“最近壓力挺大吧,”
泠晨挨著泠藍坐下,溫柔攬住妹妹的肩膀。
“宣傳跟不上啊,公司里最近有幾個前輩的新戲殺青,上層根本分不出精力來照顧我們。這次專輯的制作也很倉促,主打副歌旋律不抓耳,也沒有很亮眼的部分,音源已經(jīng)糊透了,如今就只能指望打歌舞臺了。我一直跟制作人說不要在這個季度出道,跟翔旗的團撞期根本就沒有勝算,你看看現(xiàn)在,唉,”
泠藍在公司里無人可說的話,在哥哥這里一口氣吐了個干凈。
“才出道一周怎么就這么喪,打起精神來啊。你可是隊長,隊員們都看著你呢,”
“啊?”
她猛地抬起頭四處張望,十分慌張。
“在哪兒呢?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我就那么一說,又沒真來,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泠晨覺得十分好笑,忙摸摸泠藍的頭撫慰她。
“我最近精神衰弱,你可不要嚇我,”
“會好的,不要擔心了,好好練習,所有舞臺都重視起來,沒有問題的,”
“希望吧,”
泠藍把臉埋在泠晨肩上。
“真不想回去,舟寧她倆回回買泡面,口味都不換,我都快吃惡心了,哥哥救濟我一頓吧,”
她仰起臉嘟起嘴巴,用手指比著小心心賣萌。
“這個時候知道叫哥哥了,怎么不找你林曦前輩去啊,”
泠晨別過頭去,哼了一聲。
“我都這么可憐了你就別欺負我了,好哥哥,你最好了,”
“晚了,好哥哥也沒錢,林曦怕我們出去亂玩亂吃耽誤正事,把卡都收上去了,”
這個主意好,我回去也要把她們五個的卡收上來集中管,省得一休息就不著家,人影都看不見。
泠藍露出一絲壞笑,心里暗暗盤算起來。
“我還不了解你,乖乖聽話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快把小金庫貢獻出來!”
她撲上去要翻泠晨的口袋。
“好了好了,誰讓我是親哥呢,走吧,帶你去吃炸雞,”
泠晨從衣服的夾層里摸出一張卡,寵溺地笑笑。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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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藍呢?”
經(jīng)紀人韓涵突然推開宿舍的門走進來,看起來十分嚴肅,程媛幾個正聚在一起玩鬧,瞬間就被嚇得不敢出聲。
“她有點事情出去了,一會就回來,怎么了嗎?”
陳舟寧應(yīng)了一句,站起身來上前一步。
“給她打電話,讓她趕緊回來找我,”
韓涵極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是出什么事了啊?”
程媛有些搞不清狀況,伸手攬住李子欣的腰。
“可能是行程之類的要改吧,等隊長回來就知道了,”
陳舟寧兩手一攤,無奈地聳了聳肩。
“隊長讓我們早點回來,自己在外面瀟灑,太不地道了,我們還沒玩夠呢,”
李嘉渝癟著嘴抱怨,使勁捶著懷里的抱枕撒氣。
“等打歌結(jié)束不是有休假嘛,到時候還不是隨便你們玩,現(xiàn)在就忍一忍吧,”
陳舟寧直戳著她的腦袋。
“霈琳呢,剛才不是還在這兒么,跑哪兒去了,”
“可能在天臺上吹風吧,今天是真熱啊,”
她往李子欣腿上一躺,扯著衣服領(lǐng)子扇風。
“能不能有點偶像包袱,淑女人設(shè)碎一地了都,”
“這不是在家里嘛,就咱們幾個怕什么,”
“出去錄節(jié)目可不能這樣啊,太不雅觀了,我去看看霈琳,”
陳舟寧威脅般地朝她一指,轉(zhuǎn)身出去了。
“涵姐不是讓咱們給隊長打電話嗎,這也沒人打啊,”
李嘉渝說著便掏出了手機,卻被李子欣一把按了下去。
“你以為舟寧姐干什么去了,真是沒有眼色啊,”
老幺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直接被姐姐壓在了身下教育。
“隊。。。”
“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們幾個吃飯了嗎?”
“還沒呢,那什么,涵姐找你有事,好像還挺著急的,你趕緊回來吧,”
“涵姐找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泠藍放下手機,皺了皺眉。
“怎么了?”
“經(jīng)紀人找我,估計是行程上的事,我得趕緊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們不是還要訓練嘛,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泠晨給妹妹披了件外衣,目送著她拐過街角。
只要能跨過這道坎,你們就一飛沖天了。
堅持住啊泠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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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寧,快下來,我在樓下呢,別讓涵姐看見,”
泠藍鬼鬼祟祟地蹲在臺階旁邊給陳舟寧打電話。
“你這是干什么呢?”
陳舟寧急匆匆地跑下樓,就看見自家隊長拎著幾個塑料袋急切地朝她招手。
“給你們買的炸雞,把她們幾個都叫到咱們倆那屋去吃,門也鎖上,千萬別讓涵姐和其他人看見,”
泠藍把幾袋東西一股腦地全塞進了陳舟寧手里。
“隊長你這也太帥了吧,”
“就這一頓啊,打歌結(jié)束之前都給我乖乖地吃減脂餐,我冒了多大風險給你們改善伙食,天天吃那個泡面,一點都不健康,關(guān)鍵還不好吃。千萬小心別被發(fā)現(xiàn)了,涵姐知道非得撕了我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吃嗎?”
“吃過了,我直接去找涵姐,你們吃完收拾干凈點啊,記得把窗戶打開放放味道,”
“嗯嗯,”
這回輪到陳舟寧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一溜小跑回了宿舍。
“這幫孩子啊,真是的,”
泠藍笑笑,徑直找去了經(jīng)紀人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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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姐你找我,”
“打歌時間縮短成兩周了,”
“什么?”
她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三周有這個季度的特別舞臺,我們已經(jīng)準備很久了啊,”
“公司準備安排褚成希也在這個季度回歸,那個舞臺安排給他了,”
褚成希是博世這幾年力捧的solo歌手,頗有人氣。
“為什么啊,我們音源已經(jīng)撲了,如果連打歌舞臺都不給我們,那我們不就。。?!?p> “就是因為你們音源數(shù)據(jù)太慘,公司才臨時決定讓褚成希提前回歸的!”
韓涵陡然提高了音調(diào),房間里瞬間鴉雀無聲。
“我給你們爭取到了后天的一個舞臺,在晚間檔放送,好好準備吧,”
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泠藍的肩,對剛剛的沖動感到有些后悔。
“好了,回去吧,這兩天練習努力點,”
泠藍沒有接話,只低著頭沉默。
“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公司沒道理這樣對我們,”
她緊咬了牙,攥著拳頭,一字一句地說。
“我們幾個最長的已經(jīng)做了六年的練習生,少的也有兩年多,好不容易才等到這次出道的機會,公司這是在拿我們當小白鼠嗎?不成功就回爐重造,然后再熬個三年四年?五年六年?”
“泠藍。。?!?p> “我是半路出家的,好歹完成了學業(yè),不做這行也能生活得下去,子欣和嘉渝從小就在博世做練習生,她們該怎么辦?”
“泠藍,你聽我一句,”
韓涵突然雙手按住泠藍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
“我當初接OPTIMIST,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一定讓你們在兩輯之內(nèi)挺進一線。你相信我,不管公司做出什么樣的決策,我和你們是一邊的,你們只管按我給你們的安排準備,好好練習,提升實力,管理形象,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
她抿著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我剛跟公司高層那幾個策劃吵了一架,情緒不太好,說話沒過腦子,你別往心里去。我這也是氣自己不作為,”
泠藍也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言行很是失態(tài)。
“不好意思了涵姐,我應(yīng)該知道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身上的,如今這個情形,作為隊長我也有責任,”
“好了好了,說這些干什么,還不到山窮水盡呢,你只管把隊伍帶好,我好在外面安心給你們鋪路,”
“那就辛苦你了,涵姐,”
“也要辛苦你了,泠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