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茵茵又回去查那個女人的身份了,今天是第幾次回去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可能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吧。
“夜游哥哥,你怎么查到那個人的呢?茵茵說根本沒有線索?!?p> “她是人,但我不是,我能用的方法她根本想象不到?!?p> 神和地府鬼差合作,這種事很少發(fā)生,如果這樣都抓不住那個女人,那我們神和地府鬼差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夜游哥哥能幫我找一個人嗎?”
“你要找誰?”
“我爺爺,他叫陶朱陶。”
“你爺爺?”
她的爺爺竟然還活著?
陶朱陶,這個名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
可我想不起來了,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如果她不提陶朱陶這個名字,我連這模糊的印象都沒有。
不過,既然她爺爺還活著,也許她身上的秘密就能解開了。
“你有什么線索嗎?”
“沒有?!彼龘u頭,很失落的樣子,“我爺爺失蹤五年了,其實我都不知道爺爺是不是還活著?!?p> “這樣的話,找到的可能性就不怎么大了?!?p> 她爺爺如果早就已經(jīng)死了的話,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了。
下了地府,該走什么流程走什么流程,人間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
或許還有再回來的機會,可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不是他了。
“我也知道的,可如果爺爺還沒有死的話,夜游哥哥幫我找一下爺爺好嗎?”
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這會兒也不好拒絕她。
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我面對那個凄慘的女孩消失的同情心又出現(xiàn)了。
難道只是針對那個女孩一人的冷漠?
還是說我厭惡吸那東西的人?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好,我?guī)湍阏艺铱矗贿^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p> “嗯,我知道的。”
她點頭,很乖巧的樣子。
如果說那個女孩是我冷漠的開關(guān),那么她就是我同情心泛濫的開關(guān)。
以前我也泛濫,可沒有面對她的時候那么一發(fā)不可收拾。
難道她們身上有什么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嗎?
我看不出來。
或許因為我是當(dāng)事人吧。
等待宮茵茵回來的時間里,我與她聊了些她爺爺?shù)氖?,對那位地官大帝座下弟子有了些了解?p> 她爺爺如果還沒有死,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七十六歲了。
年輕的時候,她爺爺被人稱作陶真人,捉鬼驅(qū)邪消災(zāi)解厄都來,是個三家道術(shù)都精通的能人。
他這種情況不屬于三官任何一家的門下,能力太強,行事不拘,比較容易犯忌諱,誰也不敢認。
這也是她還信十字架那玩意的原因了,她爺爺甚至還會西方驅(qū)靈那一套,一度把業(yè)務(wù)辦到了外國。
這樣的人,三官誰能認他。
就算水官大帝座下已經(jīng)沒有弟子了,也不可能認他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人當(dāng)?shù)茏印?p> 不過我倒是很想見見她爺爺,這樣的人一定很有趣。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我們聊了大概能有半個小時,宮茵茵終于又回來了。
她帶來了好消息,不過臉色卻依舊不怎么好看。
“祁志文那里,你們派人盯著了吧?”
宮茵茵點頭,不是很想說話。
“那個女孩在那里不會有事,祁志文還需要她,不用擔(dān)心的安危?!?p> “這不是安危的問題?!?p> “沒有危險,就沒有冒那么大風(fēng)險去救人的必要?!?p> 或許我說得有些重了,宮茵茵看著我沉默了會兒,卻沒有反駁我。
可能她也認識到她的偏執(zhí)了吧。
“那個女人的身份查到了嗎?”
“她叫胡雅雯,上南北海公寓D23,我查過她的親屬關(guān)系,沒有人死亡?!?p> “不是她的親人,但是她肯定知道是誰?!?p>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合作把那個女孩救出來?!?p> “抱歉,我現(xiàn)在的首要目標(biāo)是這件事?!?p> 說完,我也不管宮茵茵如何想,與楊徽一起往北海公寓去了。
上南是我的轄區(qū),之前查了那么多全都是下南那邊的問題,我還以為上南安靜祥和呢。
看來上南也不太平,是我想當(dāng)然了。
北海公寓距離陶藝云家并不算近,不過以我們的速度,也就幾分鐘的事。
我們可不會碰上堵車。
“大人,就是她?!?p> 剛到北海公寓,楊徽直接認出了正在停車位打電話的女人。
胡雅雯,就是她和孫凱一起在祁志文那里買了車牌,大晚上的運了一具煞氣和孽氣很重的尸體埋在了下南那片樹林里。
“先過去聽聽她說什么?!?p> 我與楊徽兩人像兩個鬼一左一右在胡雅雯身旁站著,不,嚴格來講,我們兩個死去的人其實也符合鬼的宏觀定義。
“你們怎么辦事的?東西怎么能丟了!我那個東西很重要!”
“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找,找不到你就等著被起訴吧!”
胡雅雯憤怒的掛了電話,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煙。
就當(dāng)前人們的審美來看,胡雅雯是個惹眼的美女,皮膚很白,瓜子臉,桃花眼,水煙眉,紅唇似火,身材也惹火。
難怪劉得壽見了念念不忘,胡雅雯這樣的女人即便在上南這個算是市區(qū)的地方也不多見。
可她卻與殺人案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甚至可能她就殺了一個人。
那個比她高了兩個頭,壯實的孫凱。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殺人根本不需要力氣。
胡雅雯抽完一只煙,心情平復(fù)了許多,隨后便動身回家了。
我們一路跟著她,只要她到家我就讓她睡覺,然后一切就都解開了。
可有些時候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她剛打開門,一個男人突然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進來!”
那個男人我們很熟,一度被我們認為是死了的孫凱。
看他拿刀的樣子,我知道那個無名尸體是怎么死的了。
不過我沒想到他壓根就沒有死,失蹤的那段時間一直藏在這里。
“你不用每次都這么做,沒有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帶人過來殺我!”
孫凱對胡雅雯很忌憚,他額頭上一道還沒好完全的疤看著十分醒目。
“我沒有要殺你,殺了你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嗎?”
“我死了就沒有人知道那晚的事了!”
胡雅雯冷笑著搖頭,看傻子一樣看著孫凱。
“那你還是去死吧?!?p>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奪下孫凱手里的刀,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孫凱的胸口。
別說孫凱沒反應(yīng)過來了,就連我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動手太快太準太狠,這種事她絕不是第一次做。
不可置信的震驚表情漸漸凝固,鮮血咕咕淌著,孫凱這個大塊頭頹然倒地。
面無表情的看著孫凱抽搐著死去,胡雅雯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血,隨手扔了刀,去衛(wèi)生間洗干凈手和臉后打了個電話。
“來我這里?!?p> 一句話而已,她掛了電話,看了看身上沾了血的衣服,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而此時,孫凱的亡魂出現(xiàn)了,他惡狠狠的盯著胡雅雯,隨后才發(fā)現(xiàn)了我們。
“你們……”
“去!”
我隨手將孫凱的亡魂送去亡者之隔,懶得搭理他。
他知道的胡雅雯都知道,而胡雅雯知道的他可能還不知道,他沒有什么盤問的價值。
我捏針,胡雅雯正要脫衣服,一針刺進去,她只來得及走到沙發(fā)便睡著了。
我看了眼有些發(fā)愣的楊徽,
“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