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了,宴會里很多人都離開了。
認識了自己需要認識的人,基本上這個宴會也沒多大的意義了。
許云要呆在這里等她父親一起回去,所以時間會晚,景漁便一個人回去了。
別墅有點偏,像景漁這樣不開車來的人很少,所以許云將她放在了可以打到車的地方。
“我等你上車吧?!痹S云說到。
景漁笑了笑,微涼的晚上帶著風,吹起景漁的頭發(fā)。
許云皺眉,“你快打車,我看著你打車?!?p> 說完從車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小外套遞給了景漁。
“你穿著,夜里冷?!?p> 景漁笑著接過披在了身上,打開了手機卻發(fā)現了一條十分鐘前的短信。
鹿川柏:你回去了嗎?
鹿川柏:沒回去我來接你?
景漁剛輸入了字,鹿川柏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要回去了嗎?”
“我在附近,我來接你吧?!?p> 景漁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
許云看她,“打好車了?什么時候來?”
景漁笑了笑,“鹿川柏在這邊,說等下來接我?!?p> “喲,可以啊,你加油。”許云有些促狹的說。
許云雖然總是這樣子打趣景漁,但還是正色的說:“鹿川柏是個金龜婿,但是你知道吧?!?p> “這樣的豪門大家,婚姻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p> 許云說到門當戶對,眼里閃過一絲黯然,但隨機抬起頭準備說什么的時候。
她的電話響了,是叫她回去的許父的電話。
許云只好仔細叮囑了一下景漁,讓她小心,上車到家給她發(fā)消息就走了。
景漁笑了笑點了點頭,“你安心回去吧,我也不是小孩子?!?p> 許云點了點頭,開車走了。
車子的聲音逐漸消失,馬路上孤零零的路燈亮著,景漁只覺得腦袋有點疼。
或許是吹了冷風,景漁將外套裹緊了一些,但是頭卻疼了起來。
破碎的記憶宛如一個魔障老是變化,她分不清她究竟是景漁還是那記憶中的另一個未知的人。
她想不起,腦袋的疼痛讓她蹲下了身,捂著頭,沒有聽到傳來的引擎的聲音。
溫暖的手扶起了她,帶著一股熟悉的氣味。
寬大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鹿川柏看著臉色不好的人,皺眉,臉上帶著一些擔憂,“你怎么了?生病了?快上車?!?p> 景漁頭疼,難受不太想挪動,額頭貼在了男人寬廣的胸膛,感受著襯衫下澎湃的力量。
鹿川柏抱起景漁,將她放進了副駕駛。
摸了摸額頭,沒有發(fā)燒,但是看著臉色慘白的景漁,忍住心里的心疼。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開車去醫(yī)院。
在車上,景漁腦子有點混沌,兩股記憶交雜,她的腦子像炸了一樣。
閉上眼,眉頭緊皺。
醫(yī)院很快就到了,景漁仍舊有些渾噩。
鹿川柏抱起人來到了一個辦公室,里面的人說了一半的話看到鹿川柏就消音了。
“我馬上下班了,有事...”
穿著白大褂的季林見到鹿川柏心里是發(fā)怵的,畢竟上次那么整他。
但是看到他手中的妹子,挑了挑眉,恢復成原來的吊兒郎當。
“喲,川哥,您這是...”季林興致勃勃的問道,眼神雖然看向了鹿川柏,但卻瞄著景漁。
鹿川柏帶著一絲寒光的眼神看向季林,“看看她怎么了?!?p> 季林感到無趣,但是礙于上次,他撇了撇嘴,看向景漁。
女孩臉色蒼白,仿佛忍受這什么痛楚,眉頭緊皺。
皺了皺眉,“她這是怎么了?”
“我去給她照下片子吧?!?p> 鹿川柏皺眉,聽著這不太負責任的話有些臉色不好。
季林連忙擺手,“你知道我不是很專業(yè)的,我雖然醫(yī)科出身,但是我可不是這塊料子,但我也是學過的好嗎?!?p> 鹿川柏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中一股“你學過有個屁用結果現在什么用都沒有,我還不如找我家家庭醫(yī)生”意味讓季林炸了
“我要是不知道那這醫(yī)院就全不知道了好嗎?”
季林讓護士將人帶去,然后自己也去了。
沒過多久,景漁已經讓她睡著了,此時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季林拿著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走進來喊鹿川柏。
兩人去了辦公室,此時辦公室里正放著一張片子。
季林看著鹿川柏,神情不負以前的吊兒郎當,指著一個黑塊說:“她的腦子里有一塊瘀血,壓迫了神經所以老是會頭痛。”
“據說上次的事情讓她記憶有些缺失,想來是這樣吧?!?p> “而且位置很尷尬,不能隨意清除。”
“好一點的話可能自己消了,不好的話會一直頭疼。”
鹿川柏眉頭緊縮,想起女孩臉色蒼白,很痛苦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沒有辦法?”鹿川柏問。
季林擺了擺手,“自然消會比較好,說不負責任一點,可能砸一下就好了。”
“當然我是開玩笑的?!?p> “這個位置很尷尬啊,也沒多大事,等等看吧?!?p> “如果消不了,就做手術清掉。”
鹿川柏點了點頭,“她什么時候會醒?”
季林手機響了,此時正在回微信,聞言頭也沒抬說:“明天吧。”
說完收回手機:“那么鹿大爺,在下有事,可否先行一步?!?p> 鹿川柏沒說什么,轉身走了,只聽見季林歡脫的將白大褂一脫。
病房里面很安靜,女孩恬靜的睡顏在燈光照耀下像個天使一般。
鹿川柏眼眸深深,像是要把女孩的容顏刻在心底。
看著粉嫩的嘴唇,眼神一暗,俯身輕觸便離開了。
舔了舔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坐在床邊,抓住了女孩放在兩邊的手。
女孩的手柔軟無骨,但下一秒輕輕握了握。
眉頭皺了皺仿佛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鹿川柏另一只手撫上女孩眉心,沒過多久,女孩平靜了下來。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緊握的雙手卻沒有打開過。
沒關系,鹿川柏可以等,他的女孩還沒長大,再等等。
病房里的燈熄滅了,女孩躺在床上,男人坐在椅子上趴在床邊。
皎潔的月光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撒出一片朦朧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