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就離開了我們的身邊……
窗外的陽光撒在我的課桌上,試圖將作業(yè)本上的字跡抹掉,我看著那近乎消失的字跡,漸漸發(fā)起了呆,“老師,我可以跑校嗎?”一個聲音將我拉了出來。
“不行,絕對不行,你以為學(xué)校是你家??!規(guī)定不能跑校,就是不能跑?!?p> 隨后,蔡佳緩緩的走下了講臺,“你為啥要跑校?”我問了一句。
她并沒有說話,于是我便沒有再問了。
在這個文理還沒有分科的高一,我們需要應(yīng)對的科目有很多,相對于一心學(xué)理的我,文科很是讓我頭疼,“新發(fā)的作業(yè),趕快寫了吧!”蔡佳將我從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來。
“嗯?你又幫忙發(fā)作業(yè)了?”
“這就是我的工作?!?p> “你是政治組長?”
“昂?!?p> “快,寫了吧?!?p> 說實話,對于政治作業(yè),我是比較頭疼的,一張卷子,需要我來回反復(fù)翻閱課本,而后一字不差的把里面的句子抄了下去,我發(fā)現(xiàn)有時答案要比題目多很多……
后來很多天,每當(dāng)蔡佳抱回了政治作業(yè),都會先抽一張給我……
靜靜的教室里只回蕩著鐘表的嘀嗒聲,我努力著思考卷子上的題,“啊?”
“嗯?”我抬起了頭。
“哦,我看錯了,看成政治卷了?!闭f著,她笑了起來。
溫柔的陽光撒在她那若隱若現(xiàn)的銀絲上,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靜靜的,她化作一團光……
過了幾天,學(xué)校又發(fā)明了一種“游戲規(guī)則”,積分制,規(guī)定四個人一組,每天上課期間,回答,搶答老師的問題,表現(xiàn)優(yōu)異的要加積分,風(fēng)高的小組吃飯時可以站在前面,以此來為學(xué)生排打飯的順序。
我覺得這樣的做法非常惡心,所以并不理會這個規(guī)則。然而這樣的思想會拖累我們的小隊,于是,一個不愛交際的我也勉強著自己,但相比于那些“搶答”連手都不舉的人,我也實在沒什么辦法,同在團隊的吳限更是一個靦腆的人,于是賺積分這件事便成了我與蔡佳的任務(wù)了……
我是比較討厭這個規(guī)則的,因為這個規(guī)則,明日吃飯前,都要用掉大量時間來排前后小組的順序,然而,為了整齊,吃完飯后,依舊要等那先沒吃完飯的人,排好隊后才能回班里上自習(xí)……
索性,不管我們小組多少分,我都站在了后面,“咱們組這次第二名,你咋站后面了?”蔡佳問。
“每次吃飯弄這個,我嫌太麻煩了。”我說。
蔡佳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也陪我站在了最后一排。
“你不用站后面的,你可以……”
“不了,我也覺得麻煩?!?p> 我們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隨著隊伍走著……
那段時光是轉(zhuǎn)瞬即逝的,是讓人難忘的,短短的幾天,卻讓我記了很久很久……
突然有一天,蔡佳再次向班主任提出了“跑?!边@件事,卻被章老師嚴(yán)厲的回絕了,她走下來趴在了桌子上……
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看著……
往后的幾天里,我們小組的并沒有積極回答問題,但分依舊不至于墊底……
突然有一天,她請假了,大約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了,聽說是生病了……
夜里,回宿舍的路上,和吳限突然說起,我才知道,之前說的那個一直看我的人就是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一次來到了我的身旁,只是這一次我們并沒有來得及說話,一上午她總是待在班主任的辦公室里,到了中午,她才走出了章老師的辦公室,依舊與我站在最后一排,我們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隨著隊伍走著……
打飯時,她終于提起來頭,默默的看著我,卻不知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直到我看到她的桌殼已經(jīng)清空,我才知道,她早已悄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