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離開峽谷?!?p> “不要死!不準死!”林業(yè)抱著羅小雨嘶吼咆哮著,從軍用包抽出水瓶,慌亂的他沒有擰開直接就把瓶口扯斷,什么都不顧的灌入弟弟的口中,又扯斷一個水瓶,綠色的水液傾斜灑在傷口上面。
他緊張得手不停顫抖,但看到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復原,那蒼白的小臉上恢復血色,脈搏穩(wěn)定時,才松了口氣。
他差點來晚了。
不,已經(jīng)來晚了。
慘叫聲不斷傳出,那些二三等民們惶恐逃跑,但立刻就被貫穿倒下,尸體快速干癟,鮮血凝聚血色甲蟲鉆出,發(fā)出呲呲的聲響,朝其他人襲殺而去。
血色甲蟲殺戮和增值的速度都太過驚人,在他趕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幾乎都被殺光。
“警告:離開峽谷?!?p> “警告:離開峽谷?!?p> 知道了知道了……無視提示音,血色甲蟲從旁邊襲來,但被林業(yè)躲過反手軍刺扎穿,這東西不斷掙扎,但不斷潰爛,最后化作血液崩潰開來。
他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目光冰冷,抬起頭,看到一個身影緩緩走來。
紅衣如血。
危險并不是因為張童,而是因為這紅衣男人,但因為峽谷只有這些人,所以林業(yè)下意識就認為危險是源于他們。
擊殺邱工……是么,如果之前乖乖聽提示的話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種結(jié)果了。
……
時間退回稍早一些,迷霧森林。
“隊長,喬斌二等兵和外人同流謀殺同僚,而且一直壓著我和邱工二等兵去往遺跡方向,罪大惡極,理應處以死刑!”一個士兵大聲開口,在他對面的隊長黑著張臉,仿佛要殺人一樣。
邱工在一旁看著這畫面,神色茫然,似乎很難理解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是最早醒來的他和喬斌把其他人叫醒的,但那之前一起行動的士兵被喬斌叫醒后第一時間不是說謝謝,而是猛地將對方制壓起來,并一直說著這些。
邱工看到那士兵一直在給自己打眼色,就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他要把喬斌當成替罪羊來使用。
就是因為林業(yè)才讓隊伍被攻擊,而且丟失了這么多物資,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前進了。
而林業(yè)就是他們帶過來的,他們肯定是要負最大責任的了,就算被就地槍決也不是不可能,那士兵不想這樣,索性就將事情都推到喬斌上面,想讓他頂罪。
被“指控”的喬斌沉默不語,認命了似的,而且他也被捆在樹上,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還有李永豐的“事實”擺在那里,就讓對方的說法更加有力了,再說什么都算是詭辯而已。
看著他這個樣子,邱工茫然沉默。
他一開始在看到李永豐尸體的時候也認為是喬斌殺的,但現(xiàn)在一想覺得可能不對,否則從洞穴到昏迷的時候有太多機會將他們?nèi)齻€也處理的,何必在被威脅的情況下走那么一路?
“夠了,什么都不用說了?!?p> 在邱工神色掙扎,正想要說兩句辯解的時候,隊長率先開口,提到嘴邊的話一頓咽了回去,邱工抬頭,發(fā)現(xiàn)隊長根本沒看那士兵。
就像這件事無關(guān)緊要一樣,轉(zhuǎn)頭朝東邊看去。
邱工一愣,忽然想起對講機傳出的話音。
“東……說起來這里是偏離原本路線的,為什么要走到這里?
“那三等民可能知道為什么。”他又看向躺在不遠處的三等民尸體,內(nèi)心嘆息。
隊長忽然伸手,插入左肩里面,神色扭曲慘哼出來,鮮血濺出,這讓其他人見狀紛紛一愣。
他們第一時間以為隊長承受不住打擊自殘,但下一秒?yún)s發(fā)現(xiàn)一個膠囊從傷口抽出。
邱工愣住了,接著想起來之前隊長第一次醒來時有搜過自己身上,最后露出松口氣的表情,那最后手心按著的位置就在那里。
“那是什么東西,要保密到藏在身體里面?”邱工倒吸口氣,但看到隊長忍痛將膠囊打開,從里面取出的東西,他才豁然明白過來。
那是張黃色符箓。
他在何氏里面有傳送符箓,但都只是很短距離的傳送,而且太稀少了,一般都是給編制內(nèi)序列者保命用的,他聽說過有遠距離傳送的,但每一次都要花費很大的代價,不是隨便就能使用的。
不,好像不止這樣,從哪里聽過還有隨機傳送的功能……剎那間邱工眼睛睜大,再轉(zhuǎn)頭看那具尸體,似乎明白了不少事情。
三等民,原來那真的是三等民,還有聽隊長的語氣,恐怕是屬于要塞邊區(qū)范圍的。
難怪那林業(yè)會發(fā)飆不再裝了,恐怕就是察覺到這個事實吧?
在何氏的計劃中,只要一個隊伍推進到遺跡,就能用定點傳送將“需要的人”傳送而來,而不是現(xiàn)在還未到遺跡的情況下使用。
而三等民是被隨機傳送,安全點就是被這么探索出來的。
邱工沉默,有些茫然,一時間很難接受這樣的“真相”。
隊長深吸口氣,將符箓撕開后向前一扔。
霎時間一股震動從前方傳來,空間扭曲,四周濃霧震散,身影憑空出現(xiàn)。
隊長調(diào)整表情,正要行禮,但當看清楚來的是誰時臉色驟變:“怎么是你們!”
他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但一道血影驟然閃爍,被血色利角頂住喉嚨,心臟收縮,不敢動彈。
其他士兵下意識的就要舉槍,但他們才記得槍支已經(jīng)都沒了,而這個動作也毫無意義,因為血甲蟲也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角頂他們的喉嚨,讓他們屏息。
“哦,來的是我,有什么不對?”穿著紅衣的男人舉著手,操縱著血色甲蟲,而在他的后面,一個面向隊長,露出微笑。
他是閉著眼的,但卻讓隊長覺得毛骨悚然,仿佛被無數(shù)眼睛審視一般。
“沒,沒什么,這和原計劃不符,有些驚訝?!标犻L勉強開口,強忍著恐懼不讓自己聲音顫抖。
他知道這兩個是什么人,努力不去觸碰他們的神經(jīng),盡管不知道他們的神經(jīng)在哪個位置。
“對對,這和原計劃不符,所以才將我們先傳過來,等確認情況后,其他人才會來的?!遍]眼青年點點頭,道:“所以呢,是為了什么?”
“這邊找到遺跡的通道了,原本是應該從那里出發(fā)進入后再使用的,但現(xiàn)在隊伍遭遇重創(chuàng),而且和總部聯(lián)系不通,只能先傳送過來,希望兩位見諒?!标犻L急忙解釋。
聽到通道,閉眼青年表情微微一動,微笑開口。
“發(fā)生了什么,說來聽聽?!?p> 聽對方將遭遇簡略的說出,主要是被襲擊,從一個流竄的三等民那里知道通道的事情,閉眼青年點點頭,似覺得有趣的樣子。
“好,留著也是個麻煩,解決了為好。”他滿不在乎的說道,轉(zhuǎn)頭對向紅衣男,對方一直沉默,但聽到這似乎也有興致的樣子,眼睛紅芒閃爍,舔了舔嘴。
“他們一個叫林業(yè),能力是……”隊長還想將那兩人的能力說出,但被紅衣男打斷了。
“他們中有分身能力的么?”
“不,沒有……”隊長愣住,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但聽到這話的紅衣男立刻皺眉,極為不滿。
紅芒閃過,隊長慘叫出聲,捂著不斷噴血的喉嚨,眼神模糊。
“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