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后一滴解藥被吸收,孟芃撤了三昧真火枵昴也將天珠收了回來。巴莊急急的將人扶住護(hù)在懷里,等游靜給她把脈判斷情況。
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毒就算解了,沒什么大事兒了。”
“只是她在南園的時候喝的水都是兌了卜芥蛭的,晚點(diǎn)兒我讓婧詩給你送點(diǎn)兒解藥過去,按時吃上七天里就可以肅清了?!?p> 棻十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環(huán)著巴莊哭的泣不成聲,“自從大婚之后我一天都沒踏實(shí)過,你知道我多怕毒氣過到你身上嗎?!?p> “若是連累了你,我還不如立刻就死了去。”
“沒想到我還能有這樣的福氣,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和你在一起?!?p> 巴莊一下一下的幫她順著后背,等她情緒平穩(wěn)些才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以后不許說這樣的話了?!?p> “不管碰上什么事兒,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p> “我們再也不分開了?!?p> 游靜看了一眼旁邊兒馬上就要被感動的哭出來的孟芃,沖著正在表露心意的兩人,“得了,沒什么事就早點(diǎn)兒回去吧,快點(diǎn)回家也能快點(diǎn)纏纏綿綿詩情畫意去?!?p> 棻十臉上一紅,細(xì)致的抹了眼淚,向著游靜行禮,“謝公主救命大恩,棻十愿從此受公主差遣以報千萬之一?!?p> 巴莊跟著跪下來,“巴莊愿為公主效勞?!?p> 游靜有些無奈的將人扶起來,“快起來,哪兒就那么多規(guī)矩了?!?p> “快別和我提什么救命之恩了。”
“這事兒說到底是出在王宮里的,我腆居公主之位卻連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都不知道,讓你們受了這么長時間的委屈?!?p> “還差點(diǎn)兒錯過了好姻緣?!?p> 游靜這話說的誠懇,棻十也沒跟她假客氣,只是說,“若沒公主搭救,棻十怕是已經(jīng)沒命在了?!?p> “所以時候公主有什么要吩咐的,盡管召我們兩個。能得公主庇佑,也是我們的福氣。”
游靜沒再推脫,只囑咐了她們好好生活,愛人外側(cè)身體康健實(shí)在是難得的事兒。
枵昴幫著簡單整理了被三昧真火弄出來的一片狼藉,便提出來送游靜回耆域。兩人沒有騰云,只是召了坐騎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我以為陛下到孟婆莊是有公事的?!?p> 枵昴有些被看透心思的尷尬,“朕這些日子四處走訪,碰巧今兒到了孟婆莊?!庇质桥銮?。
游靜本也就是閑聊,沒有查崗的意思,見他這樣緊張也不再問。枵昴沉默了一會兒,將剛才用的那枚天珠拿出來,“這個給你?!?p> “我瞧著你這一天天東奔西走的危險的很,身上帶個東西防身才好。”
三界之中修煉法術(shù)到一定境界的神靈死后眼睛便會化作天珠存于世間,所以天珠本身就是帶了內(nèi)力的,在加上主人用法術(shù)將養(yǎng),其效用自是不必再明說。游靜接過來看了看,枵昴手里的這塊色澤亮麗功力深厚,該是天珠里難得的佳品。天珠這種東西存世不多,怕是也只有枵昴這樣的身份才能有機(jī)會得到這么一枚。
游靜故意看了又看,用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稱贊,“這天珠當(dāng)真是好東西,往身上一戴怕是一般二般的沖擊連躲都不用躲了?!?p> “賣相又好,拿來做首飾也不錯。”
“這樣的稀世珍品,陛下舍得就這么給了我?”
枵昴看她那俏皮模樣,心情也跟著好,非常大方的道,“當(dāng)然。”
游靜本以為他會猶豫一番,沒想到這么痛快,頓時就覺得沒趣兒沒了玩心,將東西塞回到枵昴手里,“陛下慷慨,情我領(lǐng)了?!?p> “只是這東西太過貴重,陛下還是自己留著吧。”
枵昴見她拒絕有些不解,“不喜歡?”
游靜搖頭,“沒有啊,這樣的好東西怎么會不喜歡?!?p> 枵昴又問,“那怎么不要?”
游靜說,“我怎么能隨便要陛下的東西呢?!?p>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這天珠實(shí)在太過珍貴?!?p> 枵昴笑了下,“你收著就好?!?p> “給了你朕也踏實(shí),你就當(dāng)是成全朕的心意了。”
游靜看著他含情脈脈的眼神,覺得他話里大有深意,“陛下要表心意卻給我送東西?”
枵昴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也是,游靜這樣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游靜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笑出來,又一本正經(jīng)的壓低聲音,“我知道了?!?p> 枵昴整個人都呆住了,屏住呼吸聽她下邊兒的話,然后就聽這人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棻十了?!?p> 枵昴一臉茫然,大有噴一口老血出來的沖動。
游靜接著說,“棻十確實(shí)是個好姑娘,在耆域也算得上的大戶人家,長得漂亮又知冷知熱的?!?p> “但是她和巴莊兩情相悅又剛剛結(jié)婚,總不好拆散人家?!?p> “要不這樣,耆域有不少好姑娘,我照著棻十的脾氣秉性給你找?guī)讉€……”
枵昴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說,只覺得腦袋疼得厲害,重重的嘆了口氣打斷她,“這都哪兒跟哪兒啊?!?p> 枵昴搖著頭念叨,“朕就好奇了,就你這個腦洞是怎么把棻十和巴莊撮合到一起去的?!?p> 游靜很無辜的問他,“什么?”
喜歡這種話枵昴是說不出口的,所以也就只能目送沒這心沒肺的人進(jìn)了旖旎園,只留自己各種凌亂。這么伶俐的人怎么就不懂朕的心思呢?
予番一直候在門口,游靜看見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坐立不安的,“公主,族長說讓你一回來就去朝暉殿上?!?p> 游靜不是遲鈍的人,直接問,“出什么事兒了?”
予番一邊兒跟著游靜往朝暉殿走一邊兒回話,“王妃有身孕了?!?p> “王上想要因此接她出南園?!?p> 游靜皺起眉頭,“懷孕?”
“不可能,她進(jìn)南園的時候我是給她掐過脈的,根本就沒有懷孕的跡象?!?p> 予番急匆匆的,“族長也懷疑這里邊有事兒。”
“公主還是先過去看看,等穩(wěn)住了王上那邊再和族長一起商議。”
朝暉殿上人們各執(zhí)一詞,游戈臉色明顯不太好看,“這幾日朝暉殿上倒是熱鬧的很。”
游靜一進(jìn)門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有行禮的,有小聲議論的,也有面露喜色等著看戲的。
游靜看了看分立于兩邊的人,“今兒又是什么事啊,湊得這么齊?!?p> 這種時候總有機(jī)靈的站出來,“回公主的話?!?p> “王妃有了身孕了,王上的意思是移出南園回蔚園好好養(yǎng)著?!?p> 游靜看了一眼這人,笑著示意他退下,“王妃這孩子得的巧,也不枉費(fèi)父王日日夜夜惦記著?!?p> 陞縷意有所指,“看來靜兒是同意將人挪出來了?”
游靜看了看游戈,“王上執(zhí)意護(hù)著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誰都沒辦法的。”
“只是,南園大部分都是巴莊將軍的侍衛(wèi),若是父王一意孤行難免不會再有逼宮的事兒出來。”
“父王只需記得到時候不要再推了姓游的出去就好。”
陞縷的臉色瞬間就冷下來,“他都已經(jīng)娶了那個棻十,還想怎么樣?”
“我聽說巴莊已經(jīng)拜到了你座下,連他的婚事都是你一手操辦的?!?p> 游靜看著這人給自己挖坑,卻仍是不緊不慢的,“不知父王哪兒得來的消息,竟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p> “父王自己也說了,我是公主,王宮里的事兒都有我一份,幫他操辦婚禮也是為了替父王安撫將臣?!?p> 陞縷自己說的話也不好收回來,只能又繞回去,“反正王妃有身孕在南園就是不妥當(dāng)?!?p> “公主百般阻攔,別是怕王妃生個虞璇舞者出來,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吧?!蔽艚怀雎暎笥谐爸S的意味。
游靜直接懟回去,“執(zhí)司大人心思沉,本主倒是沒想過這些。”
“不過若是得個虞璇舞者這么容易,也不至于凌垚殿下之后就本主一個了?!?p> “本主管著耆域王宮沒大小事宜,依的是這王宮里的規(guī)矩,不管是父王還是昔交大人,若是真的疼惜王妃到顧不得規(guī)矩的地步,那本主也不好說什么了?!?p> 昔交臉色瞬間白了幾個度,“王上,我沒有?!?p> 本是一群人議事,到最后就成了昔交百般解釋自己的立場,游戈找了個借口散了朝暉殿上的人,和游靜一起到旖旎園議事。
又是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爭論,游靜向來是不喜歡這種感覺的,“外公有什么打算?”
游戈還沒作答,游現(xiàn)便語氣激烈的說,“還能有什么打算,趁著她還在南園還在你手里趕緊把那孩子弄掉,免得留下禍患?!?p> 游靜皺起眉頭,明顯下不去手。
游戈問,“你的意思呢?”
游靜看了看旁邊氣鼓鼓的舅舅,“朝暉殿門口是我用千憐勸回了巴莊,也是我讓她一直帶著人看管,若是讓人大搖大擺的從南園走出來,最先丟的就是我的顏面?!?p> “道理我明白,但是……”
游戈向來了解她,“下不去手?”
游靜點(diǎn)了點(diǎn)頭,游現(xiàn)愈發(fā)沉不住氣,直接放下杯子往外走,“我去?!?p> 游戈轉(zhuǎn)身斥責(zé),“哪兒去,給我坐下?!?p> 游靜垂下眼瞼,心里也是亂得很。游戈瞧著也是不忍心,“外公知道了。”
“本來我也在想,她若是想生就讓她生罷了,只是你的威嚴(yán)是一定要保全的?!?p> 游現(xiàn)聽了立刻表現(xiàn)出不滿來,“父長?!?p> 游戈只是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說。游靜心里很受觸動,在家里游戈一向是最寵游沐的,后來游沐辭世便又將對游沐的關(guān)愛全數(shù)給了自己,反倒是對游現(xiàn)嚴(yán)厲了許多。
游現(xiàn)本是想和游戈掰扯兩句,還沒來的及開口,婧詩便推門進(jìn)來了。游,看了看游現(xiàn)不善的臉色,“不是讓你們在外頭候著嗎?”
婧詩有些無奈,“公主,王母派人來說是請您去奣域一趟。”
游靜不解,“可是我和王母并不認(rèn)識啊?!?p> 游戈也是一臉擔(dān)憂,“要不派個人去回了吧。”
游靜想起枵昴來,他也是奣域的或許真是有什么事兒找她,“算了,奣域到底是天帝的地方,既然娘娘召見,我走一趟就是了?!?p> 游靜沒怎么到過奣域,偶爾幾次也是在邊界晃悠,如今一來才覺得果真是富麗堂皇,和耆域的風(fēng)格大有不同。
“游靜請娘娘安?!彪m說各域都設(shè)有域王本該不相干涉,但到底奣域是天帝的地方,游靜又向來是懂禮數(shù)的。
王母卻并不領(lǐng)情,冷冷的打量著人,“久聞公主大名。”
“如今一見,當(dāng)真是個狐媚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