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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落在昨日窗

第二十章 我養(yǎng)的狐貍,皮得很

云雀落在昨日窗 望廷 3410 2020-02-06 13:13:55

  吃完晚飯,兩個人回到酒店,江子昂先去洗澡,洗了很長時間,出來時仍穿著襯衣,西褲。

  然后江小瑜去洗澡,穿著睡衣,鉆進被窩里摟著江子昂的脖子說:“要是你今天晚上再半夜溜走,我就把你休了?!?p>  江子昂刮了一下江小瑜的鼻子,說:“老板,說錯了吧,那叫辭退。”

  江小瑜張嘴去咬江子昂的手指,沒咬到,說:“我說休就是休,我明天再重新包個美男子,陪我逛街。”

  江子昂笑:“只是逛街嗎?”

  江小瑜說:“還陪我吃飯?!?p>  江子昂問:“還有呢?”

  江小瑜說不下去了,恨恨地瞪著江子昂,說:“你要是真溜走,我就真休了你?!?p>  江子昂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那你乖乖的,別折磨我。”

  江小瑜笑得甜甜的,點點頭。江子昂把燈關(guān)了,摟著她睡覺。江小瑜果然沒有鬧他,把頭貼著他的胸,睡得很安靜。江子昂也果然沒再半夜回他的房間。

  這一晚,江小瑜睡得格外踏實,不知道是白天太累,還是因為有江子昂抱著她的緣故,整整一個晚上,她一次都沒有驚醒。

  早晨江小瑜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江子昂在她的身邊,她覺得這種感覺太美好了。

  江小瑜伸出手指,去摸江子昂臉上的酒窩,他睜開眼,任她摸,目光柔柔的望著她,隨即又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江小瑜緊緊地抱在懷里,無比迷戀地聞她頭發(fā)上的味道。

  兩個人吃完早餐,去定園逛了一圈,然后手牽著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散步。

  江子昂喊:“江小瑜!”

  江小瑜就答應(yīng):“到!”

  江子昂把被他牽著的江小瑜的手抬起來,在她手背上輕吻一下。

  走一會兒,江子昂又喊:“江小瑜!”

  江小瑜又答應(yīng)一聲:“到!”

  江子昂又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

  江小瑜幻想過愛情的各種浪漫,但江子昂帶給她的浪漫,卻很多都是她從未曾想像過的。一聲聲呼喚,一聲聲應(yīng)答,讓江小瑜感覺比在江子昂她耳畔說情話還要浪漫幾百倍。

  吃過晚飯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之后,江子昂問江小瑜:“明天你想去哪?”

  江小瑜說:“去老街吧。”

  江子昂問:“不是都去過了嗎?”

  江小瑜說:“那天看到老街上有一家賣未來明信片的,我想去買明信片?!?p>  江子昂問:“打算寄給誰?”

  江小瑜想了想,說:“欠債的。那個人欠了我的債,我得時不時提醒他記得還債?!?p>  江子昂又問:“欠你什么了?”

  江小瑜說:“飯。壞透了,欠了我的飯,還偷我東西?!?p>  江小瑜等著江子昂繼續(xù)問,“偷了你的什么東西?”但江子昂卻不問了,笑得臉上酒窩深深的,把燈關(guān)了,摟著江小瑜,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好,明天去買明信片,幫你討債。”

  第二天吃完早飯,江子昂開車先帶江小瑜去了商場,給她買衣服。江小瑜長得美,本來就愛打扮,但自從到了杭州之后,幾乎就沒怎么買過衣服。起初是沒心情,后來漸漸地就提不起買衣服的興致。

  到了商場之后,江小瑜也不跟江子昂客氣,看上哪件就買哪件,也不問價格,江子昂也不問價格,任由她隨便挑,挑中哪件了,他就去刷卡。

  江小瑜又給江子昂挑了一身西裝,配了襯衣、領(lǐng)帶和皮鞋。江子昂試穿后,站在鏡子面前照了又照,覺得江小瑜的眼光確實不錯。

  他要回更衣室換衣服時,江小瑜不讓,非要他就這么穿著,陪她再繼續(xù)逛。但江子昂怎么都不肯答應(yīng),還是又換回他之前的舊衣服。

  商場逛得差不多了,江子昂把手里拎著的大包小包放回車后備箱里,帶江小瑜吃了個飯,就去老街買明信片。

  賣明信片的店子樓上樓下兩層,江小瑜拉著江子昂,樓下轉(zhuǎn)完又去樓上,在樓梯上遇到一只貓。

  那貓,四只爪子和胸前的毛是白色,背上是灰黑色,一眼望去,如烏云蓋背,四腳踏雪,兩只眼睛媚如絲,脖子上一根皮質(zhì)的項圈系了一只小鈴鐺。

  江小瑜看著喜愛,去摸貓頭。那貓也不怕生,任她摸,閉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江子昂問:“你喜歡貓?”

  江小瑜說:“咱們也養(yǎng)一只吧!”

  江子昂笑:“寵物養(yǎng)一只就夠了,多了太鬧,也不知道該寵哪一個才好?!?p>  江小瑜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江子昂在他自己之前住的房子里養(yǎng)了寵物,就問他:“你養(yǎng)的什么?”

  江子昂說:“我養(yǎng)的狐貍,皮得很。”

  江小瑜站起來踢他,笑著瞪了他一眼。

  江子昂笑著躲開,說:“你自己看嘛,是不是皮得很,以前還會紅臉,現(xiàn)在拳打腳踢的。”

  兩人又在樓上挑了一些明信片,江小瑜在桌子前坐下來,開始寫明信片,江子昂要看,她捂著不給看。

  江子昂就遠遠坐到江小瑜看不到他的地方,從口袋里摸出香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夾在手指尖。

  江小瑜把寫給未來的明信片,每一張裝一個信封,在信封上寫清郵寄日期,然后交給店主。

  店里的明信片都是按日期歸類存放,到了指定時間,才會寄出。

  江子昂隱隱看到,信封上的日期,有一年后的,兩年后的,還有十年后,二十年后的。

  回到酒店,江小瑜和之前一樣,貓一樣乖乖地趴在江子昂的胸前睡覺。他卻沒有睡,在黑暗里摸著她的頭,深深地凝望著她。

  等確定江小瑜睡熟了,一時半刻不會醒來,江子昂輕手輕腳的起來,披上外套出了房間。

  他站在走廊盡頭,望著窗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直到抽空了煙盒里所有的煙,才又回到房間,刷個牙,繼續(xù)摟著江小瑜睡覺。

  后面幾天,他們每天白天到處去逛著玩,晚上回酒店了,總是江小瑜先洗澡,然后江子昂才去洗,很長時間后才穿著襯衣西褲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摟著江小瑜睡覺。

  十月六號那天,回到酒店后,江子昂對江小瑜說:“去,洗澡去。”

  江小瑜不去,讓他先洗。江子昂洗完出來后,江小瑜才進了衛(wèi)生間。

  這一晚,是他們在蘇州的最后一晚,第二天就要回杭州了,江小瑜希望能做點什么,給他們的這趟蘇州之游留一份更美好的回憶。

  洗完澡把頭發(fā)吹干之后,江小瑜的長發(fā)披在肩上,只裹了一條浴巾,里面什么都沒穿,就出來了。

  江子昂正斜靠在床上看電視,扭頭見江小瑜從衛(wèi)生間出來,跟被電住了一樣。江小瑜看到他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紅了一下,喉結(jié)動了動,又扭過頭去繼續(xù)看電視。

  江小瑜鉆進被窩里,枕著江子昂的胳膊,趴在他胸前,一手摟著他的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他胸上畫圈圈。江子昂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不停的按搖控器換頻道。

  江小瑜慢慢的,一顆顆解開江子昂襯衣扣子的時候,電視畫面固定了下來,江子昂拿著搖控器的手落在床上。

  江小瑜偷偷看了一眼江子昂,他閉著眼,盡力保持著呼吸平穩(wěn),臉上一副很陶醉,很享受的表情。

  快解到最后一顆襯衣扣子時,江子昂把她的手捉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輕輕推開江小瑜,坐起身來,把襯衣扣子重新系好。

  江小瑜也坐了起來,從后面抱住他,問道:“為什么?”

  江子昂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說:“還跟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傻?!?p>  江小瑜沒有說話,將他放在頭上的手一把推開。

  江子昂接著說:“我第一次接你電話的時候,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傻得像個孩子,完全不知道社會有多險惡。像你當(dāng)時那個樣子,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還有很可能被人騙,把自己一輩子都毀掉。那個時候,你的眼神很憂傷,但是干凈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根本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p>  江小瑜的聲音帶著哭腔,說:“所以你是嫌棄我笨!”

  江子昂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讓我放心?!?p>  江小瑜把頭扭到一邊,又問:“你當(dāng)時把我留在身邊,就是為了保護我,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江子昂說:“女人有時候很傻,分不清什么是感動什么是愛,我是怕你看不清自己的心?!?p>  江小瑜情緒激動地說:“我心里怎么想的,我自己看得很清楚。我們誰能提前就預(yù)料到,愛情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到來?我認識你之后,才知道愛情原來這么好,真的像汽水一樣,一口喝下去,渾身都美得滋滋冒氣。我從小幻想的愛情,就是你給我的這樣。”

  江子昂聽江小瑜說完最后這段話,眼神憂傷了一下,凝視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深深地嘆了口氣,把江小瑜抱起來,放在床上躺平,給她蓋上被子,說:“快睡吧,我去隔壁房間了。”

  江小瑜的眼淚掉下來了,躺在床上說:“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對我好,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覺得我傻,我好騙,你心里其實根本沒有我,你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江子昂的心痛了一下,說:“我對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你感受不到嗎?”

  江小瑜哭得更兇了,說:“既然你對我是真的,我對你也是真的,那你為什么不要我?還是你覺得我對你是假的!我是為了騙你的車,騙你的錢!”

  江子昂嘆了一口氣,拍拍江小瑜的頭,說:“乖,你睡覺吧?!比缓笏酒鹕硗T口走去。

  江小瑜大喊道:“如果你今天晚上走了,我們之間就完了!”然后她躺下來,把自己整個人都捂在被子里哭。

  江子昂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終究還是沒有打開那扇門,躺回到床上,把被子掀開一點,伸出胳膊去摟江小瑜。

  但她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不理他。江子昂伸手要去摸她的頭,她把他的手推開,不讓他碰。江子昂便斜靠在床上,不再碰她,但也沒有離開,眉頭緊緊地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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