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隊
很多天沒有見到李海北了,雖然一直在防疫部跟著大家訓練對付MAX的基本技能但是這段時間里李海北好像一直都不在防疫部,我和送信的小飛,我家隔壁的蘇打水,分到第九組。我經常向小蘇請教問題,小蘇是一個戴著眼鏡蒼白而瘦弱的女生,同為女生,小蘇好像比我懂得多??墒切√K膽子小,她一直跟我說她不行絕對沒辦法執(zhí)行任務,我道“那你學那么多防蟲知識干嘛?”
“我怕死啊?!彼埠軣o奈。
小飛倒是不怕死,還身手敏捷,估計是平時送信時練就的,但是就是傻頭傻腦,大高個,平時一個勁的練防蟲技能,在實踐扎鎮(zhèn)定劑的時候他還是把針給扎斷了。
秦青莫身為領隊,一天到晚也是很不靠譜,到處晃悠,看到別的隊有好看的女孩子就去指導別人,一點也不在乎我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小飛把針扎斷,蘇蘇連打雷都怕。偶爾回來看看我們,嘆口氣,又走了。
朱黎在第八組,經常對我們投來嘲諷的眼神,她上次走過來對我笑笑,“林沃原,你們組真是沒用?!?p> 我也對她笑笑“你說的沒錯?!?p> 她自討了沒趣,冷哼了一聲,又走掉了。
一個月過去了,我們隊還是沒有長進,本來小飛現(xiàn)在是可以把針扎進去的,在一個月一次的月檢的時候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么,還是把針給弄斷了,我在長官提問的時候混淆了一個嘗試性的錯誤,蘇蘇自然是緊張加害怕手抖的不行。李海北的臉那天很黑,一句話都沒有說,月檢后就直接沉著臉走掉了。
之后小飛和蘇蘇相繼被叫到李海北的辦公室,小飛出來后垂頭喪氣,蘇蘇抹著眼淚出來了,秦青莫明顯也被教訓過了,也不亂晃悠了。唯獨沒有找我。我心中天天都十分的忐忑,吃不好也睡不好,有時在防疫部碰見李海北,他就好像沒看見我一樣,直接從我身邊走過。聽秦青莫說他這段時間有點不對勁,整天沉著臉,對防疫部的手下發(fā)脾氣是常有的事,所以整個防疫部都處于一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中。
就在我即將忘掉這件事,并且準備繼續(xù)當一條咸魚的時候,李海北派人來喊我了。
路上的時候我磨磨蹭蹭,實在是不想去,最終還是來到他辦公室的門口。敲門,沒回應,我推了推門,他在里面。我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他一直背對著我,我發(fā)現(xiàn)他手上拿的不是他一直喝的茶而是一杯酒,我的害怕又加深了一層,我真怕他趁著酒勁罵我。
他一直一直背對著我站著,也不說話,也不知道這樣了多久,但我保證,這段時間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我沒辦法,只好對著他的背影咳了一聲。
他轉過身來,一直看著我,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十分陰沉的眼神看著我,我被嚇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也很恐怖。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把頭抬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是你們隊最弱的?那樣常識性的東西是不會有人犯錯的?!?p> 我點點頭。不敢和他說話。
“你知不知道那次月檢別人怎么說你的?他們說你就是攀高枝,我就是那個高枝,林沃原你真的那么在乎別人的言語么?如果在乎為什么還那么不知道上進?”他一直冷冷的說。
我感覺淚水就在眼眶里了,我不敢哭又憋了回來。
“你知道么,如果你連常識性的東西都搞不清楚,你隨時可能再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喪命,你說,我讓你進來是不是在害你......”他嘆了口氣,望著窗外。
“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算了,你回去吧?!彼覕[擺手示意我出去。
我回去后反反復復想著他的話,覺得自己真的太沒用了,心情也一直很差,在隊里行尸走肉的呆了幾天。于是請假回了家一趟,我的腦海里總回蕩著李海北的話,心里一直很難受。我弟弟為了安慰我,向我發(fā)出一起玩泥巴的邀請,被我殘忍的拒絕了。
我無端的請了很久的假,我想組織上大概要把我的隊員資格給除掉了,可我也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于是也一直呆在家里不愿意去。
一天晚上我準備出去走走散散心,我沿著我家門前的小路聽著歌緩緩的散著步,盤算著買點東西回家吃,我突然注意到小路上有個人在草叢里,我被嚇了一跳,準備轉頭就跑,跑了一段路覺得不太對勁,便往回走,發(fā)現(xiàn)那個人在草叢里一動不動,我一開始以為是尸體,可他的手動了動,我把他拉起來,拉不動,我就把他搖醒,他醒了后勉勉強強可以自己站起來,我扶著他往有光的路上走,他的身上好大一股酒氣,我們來到有光的地方我一看,怎么是李海北?
“喂喂,李海北,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他朝我傻笑了一陣,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你說什么?”
“我...我...不想...”他的臉全都紅了。
“不想什么?”我快扶不動他了。
“不想,不想,結婚,”他又繼續(xù)說“我不愛,愛她。”
我不好再和他說什么,于是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路扶著他往他的辦公室走。他一路上一直說個沒完,我快被他吵死了。
我終于把他送到辦公室了,他突然急了,“你!過來!”他指著我。
我正準備走,又一下被他喊回去。
“干嘛?”
他朝我扔了一本書,“喂!你怎么給我送回來了,我好不容易決定去她家找她回來,你怎么給我送回來了?!彼殖胰恿艘槐緯?,這次我躲掉了。
“找我?”
“找你干嘛?我找林,林,她叫什么?”
“林沃原?!蔽野琢怂谎?,他可真是喝多了,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了。
“對。就是她。”我把他扶到沙發(fā)上,他老不安分,一直滑下去,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心中一驚,想抽回來,他的力氣很大,我抽不回來,他說“你告訴她,叫她回來?!蔽疫B忙說“好好好,她明天就回來?!?p> “說好了。”
“嗯,說好了。”
他終于把我的手松開了,我把我的衣服蓋在他身上,出去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睡得挺安穩(wěn)的,于是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