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兇案(六)
七言大腦迅速運(yùn)轉(zhuǎn),怎么樣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最好的求助對象就是陸家那兩個人,不過距離也有五六百米。
她拿出手機(jī),果然沒有信號。
看了一眼窗外,她走過去掄著桌上的花瓶往窗戶扔,結(jié)果花瓶也被彈了回來,落在地上碎掉了。
門也被鎖死了,現(xiàn)在她就像是身處孤島,要被困死在這兒了。
胸前的玉佩在不斷地給輸送力量,她盡力抵抗藥性,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方式更像是自殘。
不僅把舌頭咬破了,還把手臂上用刀割了好幾道。
她現(xiàn)在都顧不得留不留疤了。
想盡辦法破解這里的結(jié)界,只能用蠻力破開,因?yàn)樗欢脐嚒?p> 不悔被她一次次甩了出去,在結(jié)界上留下了一些裂紋。
七言:“看來有用!”
不悔本身材質(zhì)特殊,上面的字現(xiàn)在她的身體狀況發(fā)揮不出作用,否則會更快。
不悔每撞一下,就會留下一道痕跡。
不過她也感覺到眼皮越來越重,估計(jì)是藥效開始徹底發(fā)生作用了。
“嘭——”
她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有人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識。
宴惜玉感受到了胸前的玉佩熾熱,這代表著另外一塊玉佩的主人正在經(jīng)受著危險。
他順著玉佩的感應(yīng),找到了七言的方位,并且就在他這附近。
他有些慶幸當(dāng)初將這塊玉佩交給了七言,否則眼下這情況的確是太危險了。
宴惜玉破壞了結(jié)界,抱著躺在地上的七言離開。
此時陸家兩個人已經(jīng)勘察完畢,他們打算到七言這邊來看看。
陸浩是不情愿的,不過陸文君做的決定,他也沒有辦法。
七言昏迷不醒,宴惜玉將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陸文君他們來到這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邊沒有人,窗戶被破開,玻璃碎了一地。
陸浩:“難道是那東西真在這里?那女人去哪兒了?”
陸文君在各個房間轉(zhuǎn)了一圈,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更多的打斗痕跡,他懷疑七言根本就沒有遇到那只穢物,而是因?yàn)閯e的原因那里才會變成這樣。
陸文君:“她不在這里,肯定還活著,就是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兒,我們在附近找一下吧!”
陸浩撇撇嘴,“那個女人跟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我們?yōu)槭裁捶堑萌フ宜俊?p> 陸文君斜了他一眼,陸浩立馬脖子一緊,嘟囔道:“知道啦!”
陸文君皺著眉頭看地上的玻璃,從玻璃碎裂的方向來看,是從外面碎開的。
陸文君:“可能是有人從外面進(jìn)來帶走了她。”
陸浩:“這種時候誰會在這里?。侩y道那只穢物還有別的幫手嗎?”
陸文君搖搖頭,“先在附近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吧!”
宴惜玉將七言帶回自己的住所,他有些懊惱,當(dāng)初租房的時候應(yīng)該選一個好一點(diǎn)的房子,如今只有一間臥室,他自己一個人住跟豬窩一樣。
他小心翼翼的將七言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迅速的將周圍收拾了一番。
七言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醒。
宴惜玉在自己的柜子里掏掏撿撿,總算是找到了幾個瓷瓶,這些藥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只是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藥可以用了。
他從瓶子里倒了一顆藥出來,塞進(jìn)七言的嘴里。
瓶子里剩下的藥不多了,他心想著估計(jì)又得做新的了,還得給七言備上一些。
藥落在七言嘴里沒咽下去,宴惜玉只得去倒了水,,將她扶起來給她灌下去。
“咳咳咳咳……”
七言咳醒了,咳得臉色通紅。
宴惜玉輕輕給她拍背,拿了墊子給她墊在身后,“感覺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七言眨了眨眼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惜玉?”
宴惜玉:“怎么了?還是不舒服?”
七言:“我怎么會在這兒?”
宴惜玉:“我……我正好在這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就過去看看。”
七言:“這樣啊,你又救了我?!?p> 宴惜玉:“你怎么會在這邊?薄言派你出來的?”
七言:“這邊有個案件,兇手身邊出現(xiàn)了穢物,我被那只穢物算計(jì)了,它估計(jì)根本就不在那兒,我被陣法困住,我沒學(xué)過破陣,如果今天不是你,我估計(jì)真的死在那兒了?!?p> 宴惜玉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的手,他簡單給她包扎了一下,這是被不悔割傷的,還有胳膊上的那些傷口,都是她割的一道道的。
宴惜玉:“下次不要一個人行動了?!?p> 七言:“可是局里面沒人了,不然也不會讓我來,你一個人悄悄走了,也沒人能幫我?!?p> 宴惜玉動作一僵,他有些無措地看著七言,“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查的事情很麻煩,所以我一個人行動比較好?!?p> 七言淡淡地“哦”了一聲,“所以你選擇一個人離開,明明知道療養(yǎng)院對你不軌?!?p> 宴惜玉嘆了一口氣,問道:“你生氣了?”
七言:“沒有,我也沒有資格生氣?!?p> 宴惜玉握著的手漸漸收緊,“你可以生氣,我……我一個人習(xí)慣了,只是覺得很危險,所以不想跟你們一起行動,那樣只會拖累你們?!?p> 七言:“我知道?!?p> 但是她就是生氣,因?yàn)檠缦в癫]有將她視為同伴,她本以為他們已經(jīng)是很熟悉的人了。
宴惜玉:“我送你回去。”
七言:“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馬上就走?!?p> 宴惜玉面露無奈,“我不是要趕你走?!?p> 七言:“我知道。”
宴惜玉:“你不知道!”
他趕誰走也不會趕她走。
宴惜玉想起在七號館的時候,一開始七言都指望著他的保護(hù),很依賴他,后來相處的過程中,宴惜玉也習(xí)慣了下意識地去保護(hù)她。
那時候的宴惜玉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直到七言去了輪回之境。
宴惜玉覺得那地方就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所以當(dāng)?shù)弥⊙园哑哐耘赏喕刂车臅r候,他差點(diǎn)和薄言打起來。
那時候宴惜玉總算是明白,他喜歡她。
宴惜玉這么多年來對于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生活只有修煉,后來只有仇恨。
直到七言出現(xiàn),宴惜玉看上去有一些改變,他的生活多了一些其他的色彩。
他心情忐忑不知道該如何與七言相處,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偽裝起來,他覺得自己很慫,很膽小。
即使薄言嘲笑他,他都沒敢告白。
七言看著他滿臉失望,她不知道為什么宴惜玉總是要把她排除在外。
七言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宴惜玉一把將她摁了回去,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兩人距離很近。
宴惜玉:“別走!你……你身體不好,別亂走?!?p> 七言:“我感覺好多了?!?p> 宴惜玉:“不行,實(shí)在不行我背你回去吧!”
七言:“好啊!”
宴惜玉有些失落,沒想到這樣說了她還是要走?。?p> 七言:“走吧!”
宴惜玉:“真走啊?”
七言:“不然呢?不是你說的嗎?你背我回去?!?p> 宴惜玉:“好?!?p> 他說的沒錯,可是他沒想讓他回去。
七言見他乖乖轉(zhuǎn)過身蹲在床邊,等著她爬上去呢,氣得一腳踹他背上。
宴惜玉沒防備一下子趴了出去,摔在地上,他一臉茫然回頭地看著她。
七言:“你是豬吧!”
她躺下被子一蓋,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了。
宴惜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有些茫然地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宴惜玉:“不走的話,我去給你做點(diǎn)吃的?!?p> 七言側(cè)著身對著墻,沒有理會他,宴惜玉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才悄聲出了臥室。
七言嘆了一口氣,“真是頭豬!”
宴惜玉出門買了菜,給七言買了些零食,拎著東西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陸文君和陸浩。
宴惜玉:“真不巧!”
陸浩拼命地往陸文君身后躲,深怕這個煞星上來跟他說話。
宴惜玉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沒打算收拾他,讓陸浩松了一口氣。
陸文君見到宴惜玉眉頭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宴惜玉這個人實(shí)在是特殊,遇到了他還不得不打招呼。
陸文君:“宴先生,好久不見?!?p> 宴惜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手里拎著菜,上下掃視陸文君,問道:“會做飯嗎?”
陸文君:“?。俊?p> 宴惜玉不耐煩道:“究竟會不會?”
陸文君搖搖頭,他哪里會這個,他每天忙著處理家族事務(wù),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做飯的呀!
“我……我會!”陸浩默默地舉起了手。
……
陸文君和陸浩站在宴惜玉的客廳里有些懵逼,事情怎么就發(fā)展成了這樣?
就因?yàn)殛懞颇蔷洹拔視保?p> 宴惜玉沒搭理兩人,拎著零食進(jìn)了臥室。
七言坐在床頭打電話,那邊的余暉他們事情進(jìn)展比較順利,聽說了七言的遭遇,他打算過去看看。
“我給你買了零食,飯一會兒讓人做,你先吃點(diǎn)兒墊墊肚子?!?p> 余暉:“你那邊誰啊?”
七言:“忙你的事兒去吧!”
七言掛斷電話,一側(cè)頭站在床邊的宴惜玉還沒離開。
七言:“還有事兒?”
宴惜玉:“沒事兒,你還有不舒服嗎?”
七言:“沒有?!?p> 宴惜玉知道她還沒消氣,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兒惹她生氣了,他也沒有哄過女孩子。
宴惜玉:“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給你買了一些零食?!?p> 七言:“好,知道了?!?p> 她掀開被子下床,宴惜玉趕緊過來扶她,“吃飯還要好一會兒呢,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七言:“不用,我已經(jīng)好了?!?p> 不知道宴惜玉給她吃了什么,之前的藥性都被解了。
七言被宴惜玉攙扶著,來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了兩個人。
七言:“……”
這兩個人為什么在這兒?
七言側(cè)頭看向宴惜玉,眼神詢問怎么回事兒?
宴惜玉:“這是我給你找的廚師,我不太會做菜?!?p> 七言:“不會做點(diǎn)外賣好了?!?p> 宴惜玉“你吃不慣外賣,自己做的好點(diǎn)兒。”
陸文君和陸浩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陸浩也就罷了,連陸文君都一副茫然加吃驚的狀態(tài)。
陸文君:“七言小姐……怎么會在這里?”
七言:“他救了我。”
陸浩:“我們還好心去找你呢!”
宴惜玉眉毛一豎,“你不是應(yīng)該去做飯嗎?”
陸浩:“……”他咋這么憋屈呢?
七言:“兩位陸先生怎么會在這兒?”
陸文君和陸浩看向宴惜玉。
七言一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估計(jì)是被迫的。
宴惜玉指著陸浩,“趕緊去做飯?!?p> 陸浩一臉憋屈鉆進(jìn)了廚房。
七言:“原來陸先生和你認(rèn)識啊!”
宴惜玉對著陸文君道:“有點(diǎn)印象,另外一個不認(rèn)識?!?p> 七言:“……”
陸文君:“……”
這人就是這么不講理的?
這你沒印象還把人拉過來給你做飯?
七言:“你都不擔(dān)心有人心懷不軌?就這么直接把人帶進(jìn)來?”
宴惜玉:“他們不敢,我見過陸家的。”
陸文君簡直要聽不下去了,說了一句“我去幫忙”就溜走了。
陸浩滿臉痛苦,“少主啊,這兩個人這么熟的?這是同居?”
陸文君:“宴惜玉救了七言,他們看起來關(guān)系不錯。”
陸浩:“那叫關(guān)系不錯嗎?那多寵??!”
陸浩捂嘴,完了,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陸浩:“不會是真的吧?難道那兩個人真的有關(guān)系?”
陸文君:“算了,這并不是我們需要知道的事情,如今確定七言小姐已經(jīng)安全就夠了,如果她出事兒,還是跟我們一起出任務(wù),這一次估計(jì)薄言真的會踏平陸家?!?p> 陸浩撇撇嘴,“那個什么局長真的這么厲害?傳言會不會有些太夸張了?”
陸文君:“你要掉以輕心于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不要連累本族人。”
陸浩偷偷翻了個白眼,陸文君看到了卻沒說什么。
外面客廳里
七言找了沙發(fā)坐下,然后打開了電視。
宴惜玉坐在沙發(fā)另一邊,有些緊張地攪著手指。
宴惜玉:“你在查的那只穢物我?guī)湍悴?,你別查了,太危險了?!?p> 七言:“我成為調(diào)查局成員的第一天起就應(yīng)該承擔(dān)這種風(fēng)險?!?p> 宴惜玉:“那我跟你一起找,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p> 七言:“你為什么要不放心?”
宴惜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七言:“你還是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