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連汐若就把手機關(guān)了,然后躺在床上睡覺。
第二天早晨開機后,她看到袁啟卓給自己發(fā)了信息:“對不起,我給你錢不是那個意思?!保澳隳奶烊?,要不要我陪你?”
連汐若沒回復(fù),但是看到袁啟卓的發(fā)來信息,心里稍微得到了一絲安慰。
可能是袁啟卓接收到了短信送達提醒,他就開始給連汐若打電話,然而連汐若還是沒有接,任由手機一直在響著鈴聲。
知道自己明天要去做手術(shù)的連汐若,給關(guān)一諾打了個電話。
“一諾,我有個事情麻煩你,不知道你方便嗎?”連汐若說。
“跟我還客氣啥啊,咋了?”關(guān)一諾問。
“我還是病得有點厲害,我爸媽都不在家,最近不是要放假了嗎,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幾天???”連汐若說道。
“那當然沒問題了,我正無聊呢,你正好來陪我。”關(guān)一諾滿口答應(yīng),“回頭我讓我爸給你做好吃的啊,保證你幾天病就好了?!?p> “嗯,那我明天上午再去下醫(yī)院,就去你家?!边B汐若說道。
“沒問題,你快到了,我去樓下接你。”關(guān)一諾顯得很高興,“還有你想吃什么,我讓我爸今天就你準備出來?!?p> “都行,你說了算?!闭f完,連汐若就掛了電話。
她又在宿舍挨了一天,除了快中午的時候出去買了一些吃的回來,一整天都沒有出去過。到了快晚上的時候,她收拾了一些去關(guān)一諾家用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就早早的準備睡覺了。
手機里大概有五六個未接電話,都是袁啟卓打來的,連汐若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去了醫(yī)院。進到手術(shù)室的前幾分鐘,她給袁啟卓回了信息:“我馬上進去做手術(shù)了?!笨赡芩J為這是一種儀式感。
袁啟卓又馬上把電話打了回來,但是被連汐若掛斷,并把手機強制關(guān)機了。
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手術(shù),很害怕。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連汐若看見那些冰涼的器械就全身緊張。勸自己忍著,勸自己要放松。盡管之前醫(yī)生給了她一顆止疼藥,讓她含在舌頭下面,但是那種從沒經(jīng)歷過的疼痛依然使得她大叫了起來……
雖然沒戴眼鏡的連汐若看不清什么東西,但是一些紅色出現(xiàn)在眼前,讓她感覺到似乎自己滿身沾滿了血跡,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她覺得自己好象一片樹葉,遭受了風雨的侵襲;就象一葉小舟,被海浪無情的劈穿了……
連汐若覺得周身的肌肉竟有一種撕裂巨痛的感覺,而且越作越猛烈,然后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恢復(fù)了意識的她,已經(jīng)是被抬下了手術(shù)床,在外面的病床上躺著。連汐若心里暗想:難道說人死了真的可以變成鬼?要不我怎么還有感覺。想動,卻感覺全身疼痛:不對啊,鬼應(yīng)該不知道疼吧?難道說我還沒死?
佛說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成緣起時起緣盡還無。
時至今日,仍愿相信美好這個詞匯,這個給了很多人希望的詞匯。
被流放了也會看到荒蠻境地的奇特景致,蘇東坡笑嘻嘻的喝著自釀的酒水,紅撲撲的臉,他笑笑說愿意死在這里,死在被流放的南海島嶼。
如果說是我把自己流放到一座島。就算荒蠻,也算是是一片新的天地了。
連汐若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想著什么東西,卻被護士的一聲叫徹底驚醒了過來,“你終于醒了?!?p> “啊?!边B汐若用盡所有的力氣起了起身。
“好了,你收拾下可以走了,別忘了一周后再過來復(fù)查下。”護士說,“你帶衛(wèi)生巾了嗎?”
“衛(wèi)生巾?”連汐若居然不知道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以后,月經(jīng)就會來了。
“好了,你管其他人借一下吧。有人陪你來嗎?回去好好休息。”護士的態(tài)度還算溫和。
連汐若管其他一起來做手術(shù)的看起來像阿姨似的人,借了一片衛(wèi)生巾,跑到廁所弄好后,就準備離開醫(yī)院了。
在連汐若上了出租車后,就告訴關(guān)一諾自己大概到達的時間。而坐在后座上的她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漸漸睡著了。
“小姑娘,到了,你看是這里嗎?”出租車師傅把連汐若叫醒了。
“哦,是的,謝謝。”連汐若付了車費下了車,看到關(guān)一諾就站在路邊等著她呢。
“你怎么了?臉色太難看了,一點血色都沒有?!笨吹竭B汐若的關(guān)一諾趕緊上前把她從出租車上扶了下來。
“我……”剛下了車的連汐若就在旁邊的一個樹根底下瘋狂的吐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在車上的顛簸,導致她強烈的反胃。但是由于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的她,并沒有吐出什么食物。
“我從醫(yī)院出來,才發(fā)現(xiàn)我來那個什么了?!边B汐若找了一個理由,她知道關(guān)一諾知道自己每次來事兒的那幾天都痛苦難挨,因此不會生疑。
關(guān)一諾剛要說什么,卻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這不是連汐若嗎?你怎么了?”走來的居然是何森。
話說從初中畢業(yè),連汐若就再也沒見過何森了,她看到何森穿了一身運動短袖短褲,背著一個運動包,像是剛做完運動回來。不夠身材還是那種胖嘟嘟的,皮膚也像是被曬黑了。
“好巧,我來關(guān)一諾家玩?!边B汐若邊用關(guān)一諾遞給她的紙巾擦嘴,邊勉強回答著何森。
“看你病得不輕啊,走,我也一起送你過去?!庇谑呛紊完P(guān)一諾一起扶著連汐若回了關(guān)一諾的家。
“你爸媽都上班去了,你們倆有的吃嗎?”何森問道。
“我爸昨晚上給我倆做了,我去熱一下就可以了?!标P(guān)一諾回答。
“要我?guī)兔??”何森打趣說關(guān)一諾是被寵壞的小姑娘,估計不會下廚房。
雖然連汐若很想加入兩個人的對話,但是自己實在沒有什么力氣。
關(guān)一諾讓連汐若進了自己的屋,躺在床上?!澳阆刃菹⒁幌拢胰蕚涑缘陌 !闭f著她就把房間門關(guān)上去了廚房。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連汐若睜開了眼睛,她記得夢里好像有人問她:我對你重要嗎?
那個人是誰呢?白子凡還是袁啟卓,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夢里的自己壓根就不愿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不想讓自己再重蹈優(yōu)柔寡斷的覆轍,只想把自己流放到另一座島嶼。
她起身在包里找到了手機,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自己居然睡了這么久,她想。
手機里又是袁啟卓打來的未接來電和信息,:“你怎么樣了?”
覺得有了點精神的連汐若這次回了他的信息,“已經(jīng)做完了?!比缓笏郎蕚淦鹕砣ネ饷嬲谊P(guān)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