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白重禮把十三叔言之庭先送回了家,十三叔并沒有留下喬白秋幫忙,因此喬白秋和四爺兩個人帶著日本方面的兩個人回到了總參的辦公室里。
“咱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嗎?”在處理完兩個日本人以后,喬白秋問四爺。
“嗯,老大說什么時候去匯報了嗎?”四爺白重禮先問了一下這幾天一直在這里主持工作的三伯宗頤。
“應該是晚上吧,之前他說下午一直有會議?!弊陬U回答,“你先去醫(yī)院吧,這邊交給我?!?p> 宗頤知道四爺擔心女兒的情況,就讓他帶著喬白秋先去醫(yī)院那邊了。
天氣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似乎要有大雨降臨,四爺和喬白秋上了準備好的軍車往軍區(qū)總醫(yī)院的方向前行。一路上雨下得很大,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速度已經(jīng)調到最快了,不太看得清前面的路。似乎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在預示著什么,陰沉沉的心情和未知的結局。
雖然雨下得很大,但并沒有影響他們到醫(yī)院的行程,下了車的四爺和喬白秋直接往住院部的樓上走去了。
兩個人在走廊里,就先是碰到了慌慌張張在找人的喬永祥。
“怎么了?”四爺白重禮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連汐若和宗苓兩個人不見了,但是連汐若所有東西都還在病房里,宗苓電話也都打不通?!眴逃老榛卮穑Z氣很是著急,“問了醫(yī)生和護士都沒有看到,現(xiàn)在二姐去監(jiān)控室看錄像了?!?p> 四爺下意識的又趕緊跑去了女兒房間,看到白子洛還好好得病床上躺著,打著點滴睡了過去,稍微安了一下心。
“剛才就是醫(yī)生都在跟子洛這里會診,因此所有人都在這屋里,連汐若那里只有宗苓陪她來的?!眴逃老槔^續(xù)說。
四爺馬上撥通了二姐的電話,“怎么樣?監(jiān)控找到了嗎?”他問。
“剛剛找到,他倆被老八帶走了?!倍銘撌沁吙粗浵襁呎f,“又查到醫(yī)院后門那邊的監(jiān)控,開車的人像是九妹,還是那個沒有車牌的黑色小轎車,之后出醫(yī)院監(jiān)控能不能拍到還不一定,我聯(lián)系一下老三吧?!?p> “好,不過我估計他們帶走的,會打電話來提要求的,你先回病房吧?!彼臓敾亓艘痪?。
很快,二姐就從醫(yī)院的監(jiān)控室回到了連汐若之前所在的病房,四爺白重禮、喬白秋父子都在?!拔乙呀?jīng)和老三還有老大都匯報了,等下消息吧,他倆被帶走肯定會讓我們做點什么或者交換什么的?!倍阋餐馑臓斨暗目捶?。
“老大怎么說?”四爺問。
“他說讓你留在醫(yī)院看好你女兒,順便多派一些人來醫(yī)院,雖然這邊不一定有情況了,但是以防萬一吧?!倍憬淮洗蟮闹甘?,“我和老三先去他那邊等情況了?!?p> “需要我們嗎?”喬永祥插了一句,他知道自己不是辛校長的手下,他們是不會直接下任務給他的。
“你看看你留在醫(yī)院這邊,還是一起?”二姐問他。
“這樣吧,泰國的專家我留在醫(yī)院,他會配合國內的醫(yī)生處理子洛的病情的。我倆都和你一起去吧,畢竟這么多年的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眴逃老檎f。
“好,那我們走了,你這也要多注意?!倍銍诟懒艘幌滤臓敯字囟Y,就和喬白秋父子離開了醫(yī)院。
剛才下過的那場大雨也停了下來,似乎它的到來只是為了掩飾剛才的那場突如其來的行動。二姐和宗頤約好了,會直接去辛校長的辦公室匯合,而辛校長也會在開完學校的會第一時間回來和他們商量對策,并且吩咐如果任何人接到了老八老九的電話請立刻互相傳遞消息。
而宗苓和連汐若被老八和老九帶到了之前的別墅里,因為知道連汐若身體不好,也并沒有像之前綁架她那樣遭到虐待,而是把她放在了臥室里,讓她自己休息。
連汐若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恐懼感在腦中揮之不去,她害怕這種不知道結局的狀態(tài)。不過有時候她又覺得這種現(xiàn)在以及以前一樣飽食終日地生活下去也似乎毫無意義。因此她也在想,假如不以為這樣活著不好也就罷了,問題是,恰恰相反,她渴望另一種活下去的樣子。
雖然宗苓一再的阻止,但是言栩出事的消息連汐若還是知道了。近來半年,多個生命的消失,意外、自殺、他殺各種的原因使他們不能在這個世界繼續(xù)停留,繼續(xù)快樂地活下去。想到死去的人們,慘死,或者有的還被病痛折磨,包括自己,這都讓連汐若無法不難過?!懊鎸M死無動于衷,不是我的本性?!彼?。
其實有朝一日,自己也不得不掛掉。連汐若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它的到來;也可能自己的死是迅速和徹底的,來不及思考來不及說話,一切就已然灰飛煙滅。其實她也不是沒有面對過死亡,但是都是在自己昏迷的情況下,也許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就像她剛才想的一樣。而這次,她意識是清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這里要面臨著什么,雖然這里環(huán)境也不算惡劣,他們還給她送來了吃的喝的東西。
當然,這是她現(xiàn)在活著時的想法,說不定真等死亡來臨的時候,她也不想死,如懦夫一樣祈求憐憫,好讓上帝眷顧自己,讓自己多茍延殘喘幾年。但是,她又希望萬一不幸那時自己真的沒了勇氣,上帝也別來管,就讓自己的身體以及意識無可奈何地走向毀滅吧。畢竟,人總是要死的。
其實活得太久也并不好受,在連汐若看來,永生是另一種巨大的懲罰,她可不想永遠活著,想死都不行。這是連汐若對于自己死亡的態(tài)度,而對于那些善良的人們,她更愿意每天禱告,讓他們活得更長些,不忍心見證任何一個生命在自己眼里消逝。
盡管有時候這個世界看起來使人無比悲觀,但是連汐若知道大家都還有尋找幸福的機會,還有愛。愛是如此美好,一切憂傷疲勞煩惱病痛沮喪都隨之褪去,只需盡心去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