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袁啟卓先是扶著連汐若的肩膀，把她從懷里推到了面前，而且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說“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發(fā)抖啊，你是不是著涼了？”
“可能現(xiàn)在晚了，有點涼。”連汐若回答了一句，因為她就穿了一個無袖的連衣裙。
袁啟卓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短袖襯衫，也沒有衣服可以借她披一下，“走吧，先去我那里坐一下，要不然著涼了更麻煩?！?p> “干嘛不回答我問題？”連汐若反問袁啟卓。
“其實我是被迫的，是我媳婦一定要離婚?！痹瑔⒆肯仁钦f了這一句，這個答案，和連汐若猜得差不多。她知道袁啟卓只有對自己的工作和仕途是最上心的，但凡對于這個不利的，他都不會做。但是對于感情問題，他基本只是被動接受。因為在連汐若看來，在袁啟卓的內(nèi)心排位里，感情永遠(yuǎn)比工作差了好幾個級別。
“走吧？”袁啟卓又確認(rèn)了一遍。
“嗯，好?！边B汐若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跟著袁啟卓往那邊走了過去。
“其實我當(dāng)時結(jié)婚，是因為她是我當(dāng)時領(lǐng)導(dǎo)介紹的，而且是老鄉(xiāng)，條件也還可以吧，就這樣了?！边@是袁啟卓第一次和連汐若談起他結(jié)婚的原因，“可能我倆都太在乎自己的工作了，誰也不愿意妥協(xié)，所以一直兩地分居，這么多年也沒有孩子?！痹瑔⒆坷^續(xù)說。
“那她到底為什么要離婚？”連汐若還是繼續(xù)追問了下去。
“其實和你那天的電話也沒什么關(guān)系，最多也就可以說是導(dǎo)火索吧，最多就是她揪住的一個理由。”袁啟卓之前一直不想說，他是怕連汐若心里有負(fù)擔(dān)。
“那天不是什么都沒說嗎？只是一個工作電話而已?！边B汐若一直不明白，自己那個電話到底闖了什么禍。
“不是內(nèi)容，應(yīng)該是我對你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和別人不一樣吧，女人對這種事情不就是那么敏感嘛。”袁啟卓無奈的笑了一下。
對自己的語氣和態(tài)度不一樣，連汐若不知道應(yīng)該感到欣慰還是覺得顧慮。而之后袁啟卓沒在繼續(xù)說她媳婦非要離婚的原因了，連汐若也沒有追問。
袁啟卓住的地方很近，很快就走到了。房間不大，而且一看他就是剛搬家，屋子里到處堆滿了沒有拆封的箱子。他先找了一件衣服給連汐若披上了，讓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休息一下，隨后先去廚房燒了一些水。
連汐若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疼，疼到整個人都惡心的感覺，可能是突然涌上來的往事讓她感到窒息。她想起之前自己最難受的時候，曾經(jīng)迷上了游泳。曾經(jīng)那么怕水的她，卻因為喜歡在水里的那種窒息的感覺而選擇去泳池尋找刺激。當(dāng)水向鼻孔和嘴巴里灌進來，你無法呼吸，潛意識里開始掙扎，緊張，無助，害怕，當(dāng)再次能夠呼吸的時候，你會覺得能夠活著已經(jīng)很好，還有什么值得你爭的呢？
“給你喝點熱水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睡一會兒?！痹瑔⒆堪褵玫臒崴f到了連汐若手里。
“沒事，我坐會就回去吧?！边B汐若不想在袁啟卓這里過夜，她害怕發(fā)生什么。
而之后的半個多小時，袁啟卓就基本開始不停的在接工作電話了，連汐若覺得自己很疲倦，她把胳膊撐在了桌子上閉目休息。
他覺得袁啟卓最近應(yīng)該心情也不好，感覺他有點憔悴，有種一夜之間變老很多的感覺，看著他有點心疼。
袁啟卓掛了電話以后，發(fā)現(xiàn)安靜休息的連汐若，有點不想打擾她?？赡苁锹牭轿堇锿蝗话察o了，連汐若才反應(yīng)過來，袁啟卓的電話終于接完了。
“哦，你打完了？”連汐若轉(zhuǎn)頭和袁啟卓說了一句。
“嗯?！痹瑔⒆窟叴饝?yīng)了一聲，邊走到連汐若的身邊。
“我想和你說點話?！边B汐若突然說道，她覺得她自己需要表達(dá)，需要把隱忍在多年的心里話說出來。可能是因為這次的變故，不光是他工作的調(diào)動，家庭的變故，還是那些人的回歸，或者是她覺得這么多年她和他第一次彼此走進對方的生活，知道了真實的過往和現(xiàn)狀?？傊?，她都希望在此時此刻，在袁啟卓面前做一個真實的自己。
“你說。”袁啟卓也坐下來了。
“其實這么多年，我一直反復(fù)的問自己，我對你的感情到底是因為夾雜著十多年前的變故，還是因為什么?！边B汐若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嗯。”袁啟卓點了下頭，表示明白連汐若說得什么意思。
“我甚至還有朋友問我，說我現(xiàn)在還喜歡你，是不是就因為你的職位?！?p> “那肯定不可能啊，我上學(xué)的時候什么都不是，這肯定是個偽命題?！痹瑔⒆狂R上回答。
“不過可能這么多年，我也沒有真正從那件事情里走出來。而且那天吧，我其實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蠻震驚的，我也不知道你的這次調(diào)動和之前的那些人和事有沒有關(guān)系，所以我就第一時間給辛校長打電話了。”連汐若繼續(xù)說，“我其實真的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我需要知道，確保你沒有事?！?p> “我知道。”袁啟卓突然把連汐若抱在懷里，很緊很緊，“寶貝，其實這次我這次真的還是很感動的?！痹瑔⒆窟@個稱呼突然變得很愛溺，“我也不知道你之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對不起?！彼僖淮魏瓦B汐若說了這句話，可能內(nèi)心強烈的想表達(dá)。
“我可能這么多年，一直也沒有變，我還是曾經(jīng)那個我。”連汐若靠在袁啟卓的懷里，說道，“但是可能你不是了?！彼又f。
“我愿意為你變回去……”袁啟卓回了這么一句。
就像《少年》這首歌里唱的：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沒有一絲絲改變
時間只不過是考驗
種在心中信念絲毫未減
眼前這個少年
還是最初那張臉
面前再多艱險不退卻……”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奇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原點，每個人追夢路上的都經(jīng)過太多的選擇和考驗，誰不是活著活著就悄然活成另一個人。但是青春夢醒，愛情夢斷，只有不可說，只有不必說，只希望我們初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