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逃出了便利店,但渭眠并未就此放心。
殺人魔還對他虎視眈眈,憑殺人魔的詭異能力,他能逃到哪里?
就算現(xiàn)在跑回家,恐怕還是會被殺人魔追上。
渭眠就站在外面,與便利店里的身影對峙著,他沒有動,殺人魔也沒動。
“嘿!”渭眠突然對著殺人魔笑了,說道,“要不咱倆打個商量,你別追我,去另找人迫害,我也不將看見你的事情告于他人,如何?”
殺人魔的目光越發(fā)兇狠,他使勁磨著牙,咯吱咯吱的聲音十分刺耳。
“你這究竟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呢,說句話呀?!蔽济卟粷M道。
驟然,殺人魔發(fā)出嘶啞的吼聲,但這股聲音似乎并不是針對渭眠,而是對著他身后在吼叫!
渭眠還來不及思考,臉邊劃過寒風(fēng),只見一道黑影掠過。
啪!
自動門來不及感應(yīng),直接被撞碎,大塊的玻璃片碎落一地。
再看店內(nèi),兩道身影已經(jīng)糾纏在一起,殺人魔被撞翻在地,晾衣桿掉落一旁,他身上壓著一個身穿灰色風(fēng)衣的男人。
殺人魔嘶吼著,手中的水果刀已然刺入風(fēng)衣男的腰腹,風(fēng)衣男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用力扳開殺人魔的腦袋,竟張開大嘴,對著脖子一口咬下去!
殺人魔奮力掙扎,卻無法掙脫,風(fēng)衣男如一頭野獸,瘋狂的撕咬,硬生生把殺人魔脖子咬斷,頭顱滾落到一旁。
身首異處,殺人魔再無動作!
風(fēng)衣男半蹲著,大口又一張,殺人魔如漏氣的氣球,身體急速萎縮,化作長條被風(fēng)衣男吸入口中。
而那殺人魔的腦袋,也縮小成一個眼珠子大小,風(fēng)衣男隨手撿起,將其扔進嘴里,跟嚼糖豆一樣吃掉了!
這一切過程連十秒都不到,渭眠在外面看呆了!
風(fēng)衣男緩緩走了出來。
“有趣,一個普通人,居然逃出了兇魂的絕對空間,這倒也替我省了一番力?!?p> 渭眠這才觀察到風(fēng)衣男模樣。
他臉色病態(tài)的蒼白,細長的眼里流淌著一股血色,風(fēng)衣遮掩的身體十分瘦弱,手背青筋漲得快要炸裂似的,而且風(fēng)衣男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簡直不像活人。
不過他口中的幾個名詞,倒是吸引了渭眠的注意。
“兇魂,是指那個殺人魔?絕對空間,就是先前殺人魔制造的怪誕幻境嗎?”渭眠問道。
風(fēng)衣男直直走到渭眠跟前,頗帶玩味的道:“你不怕我?”
“你解決了追殺我的殺人魔,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渭眠咧齒一笑,回答道。
“你,不錯,適應(yīng)能力非常強?!?p> 風(fēng)衣男走到便利店旁的椅子上坐下,若無其事得把插在腰腹的水果刀拔出,傷口處連一滴血都沒流出。
他示意渭眠坐過來。
渭眠笑瞇瞇的走過去,坐在風(fēng)衣男身旁。
“兇魂,是已經(jīng)死去,但未逝去的人的執(zhí)念。死前心中最強烈的惡意,便是他們的存在的源頭,他們存在于現(xiàn)實,卻又超脫于現(xiàn)實。”
“鬼?”渭眠疑惑。
風(fēng)衣男搖搖頭:“他們是物理存在的,看得見摸得著,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p> “那超脫于現(xiàn)實是何意?”渭眠又問。
“絕對空間。”風(fēng)衣男從兜里拿出煙盒和火機,抽出一支煙點燃,吐了一口眼圈后道,“這是兇魂的能力,當兇魂鎖定并接近一個目標后,會將目標拉入基于現(xiàn)實創(chuàng)造的一個空間,在絕對空間里,兇魂是不死的,無論是誰,只要被拉進絕對空間,都只能尋找生路逃脫!”
渭眠這才明白,那不是什么幻境,而是一個獨立于現(xiàn)實的空間!
“兇魂不能連續(xù)的創(chuàng)造絕對空間,你的逃脫使得絕對空間崩潰,兇魂陷入短時間的虛弱期,我這才能把他吃掉?!闭f著,風(fēng)衣男打量了渭眠一眼,“你干的不錯?!?p> 聽完后,渭眠恍然。
怪不得在小巷里碰見殺人魔,沒有被追上,逃出便利店,殺人魔就站在店里毫無動作,原來是他陷入了虛弱期!
“運氣好而已?!蔽济咝α诵?,站起身道,“好了,我得回去了,今天遇到的事情,我會永遠埋在心底,拜拜哦?!?p> 于是渭眠轉(zhuǎn)身走進便利店,抱回裝著面包和酸奶的紙袋,一步一步的離開,沒有再看風(fēng)衣男一眼。
風(fēng)衣男又坐了會兒,直到把手里的煙抽完。
他望著渭眠離開的方向,微微搖頭道:“真是聰明的孩子,可惜死里逃生,并不代表你再也不會遇見這種東西,你的未來,注定要被詭惑纏上了!”
……
回到姑姑家門前,渭眠整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
不害怕?怎么可能!
風(fēng)衣男又不是長著一副姑姑的臉!
而且聊到后面,風(fēng)衣男的一句夸獎讓渭眠渾身不自在,就好像是老師在夸學(xué)生,渭眠生怕自己再待一會兒,就被風(fēng)衣男拉著去當茅山道士了。
雖然兇魂什么的,確實很可怕,但是他總不會一直遇見吧?
一生有這么一次糟心的經(jīng)歷,足夠了!
渭眠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后,從兜里摸出鑰匙插進了門前的鑰匙孔。
打開門。
“小白,我回來了。”
撲!
一個柔軟的身體,直接撲進渭眠懷里。
渭眠先是一愣神,而后感受到懷里的人還在微微顫抖,他抓著小白的雙肩,輕輕推開一些,發(fā)現(xiàn)她眼眶紅腫,雙頰還殘存明顯的淚痕,薄唇微倔、我見猶憐。
這下渭眠怎能不明白,他被依賴了。自己出去了這么會兒,小白看不見人,竟然害怕的哭了。
笑容有些無奈,他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抱歉,出去買了點東西,沒事了,以后做啥都會帶上你,不會把你一人留下的。”
渭眠牽著小手,一手提著紙袋,走過玄關(guān)。
可當他瞧見客廳的慘狀時,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沙發(fā)上的遮布、枕頭亂七八糟的擺放,茶幾下的果盒都被摔在地上,紙巾撒了一地,他甚至還看見了柜子下染灰的小玩意兒被翻了出來!
渭眠很生氣地抓起小白的雙手一看,果然是一雙小黑手!
“你是野貓嘛?把家里翻成這副鬼模樣!”渭眠鼓了鼓嘴,老氣橫秋地呵斥道,“真不聽話,下次再這樣,就……”
“就……”
渭眠好好打量著小白,才發(fā)現(xiàn)她換上了一套粉色貓咪睡衣和睡褲,但是……
小白還是擺著不自知的神色,雙眼茫然地看著渭眠的眸子。
“你是真的,神志不清嗎?”渭眠憋了好久,終于吐出話來,“還是說,你隨便挑出了睡衣睡褲,還恰好是一套的?”
要知道他把那堆雜亂的衣服抱出來時,可沒給她一套一套分清楚。
小白歪著腦袋,不明所以。
“可能是你對顏色的感知比較敏感吧?!蔽济卟幌爰m結(jié)在這個問題上,拉著她走向衛(wèi)生間,“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我用吹風(fēng)幫你吹吹。”
幫小白吹干頭發(fā)后,渭眠暫時把她安置在姑姑的床上,也許是真累了,小白躺上床后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著她可愛的睡顏,一只手還握著自己的大拇指,渭眠有些忍俊不禁。
他自個兒才剛滿十八成年,還是青澀少年,還想多依靠下姑姑和老爸,怎么就突然當上照顧人的角色了?
輕輕把手抽出,關(guān)上燈,帶過門。
渭眠看著雜亂的客廳,不禁嘆氣。
還得收拾!
他花了好半天,才將客廳收拾回原樣,然后從紙袋里拿出一個毛毛蟲面包和一盒酸奶,再不吃點東西就要餓死了。
渭眠打開客廳的暖氣,半臥在沙發(fā)上,又看了會兒手機,感到一陣乏困,半知半覺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