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警局
西山市警局。
大廳內(nèi)擺著數(shù)張桌子,擺滿了電話和文件,工作人員臉上無一不布滿焦急,拿著文件來來往往,氣氛熱火朝天。
正值八月熱季,大廳內(nèi)充斥著腳臭和汗臭味,風(fēng)扇越吹越臭。
渭眠走進警廳大門,老遠就聞到味兒了,不禁捏住了鼻子。
前臺。
“站?。∧阏l,干嘛的?”看著年歲不小的大媽,脫了布鞋,一雙臭腳和大屁股擠在椅子上,對著渭眠兇道,“還捏著鼻子干嘛啊,嫌棄唄,那別來警局唄,出去出去出去!”
“額……”渭眠松開了捏著鼻梁的手,從兜里掏出一張委托信,牽強地笑道,“這是局長的委托信,委托我來調(diào)查鐘盛的死亡案件?!?p> 大媽一把從渭眠手中奪過委托信,用舌頭舔了舔食指把信翻開,然后大餅?zāi)槣惖叫偶埳虾苷J(rèn)真的察看。
見狀,渭眠整個人都不好了。
“嗯,確實是局長的字跡和印章,但有一個問題?!?p> “什么問題?”
“趙賢先生,委托信中說了,讓你兩天前來警局,怎么拖到現(xiàn)在?法醫(yī)檢查死者尸體的時候,你在哪里?”大媽橫著眼質(zhì)問道,“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死于酗酒過度,不需要你這位偵探了?!?p> “啊哈?”
渭眠真沒仔細看,這委托信居然還規(guī)定了時限,但兩天前趙賢在哪里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今天剛附身在趙賢身上,他也不到啊!
等等,照這個劇情發(fā)展。
難道他附身的趙賢,就是被人嘲笑至今的糊涂偵探?
姍姍來遲的糊涂偵探,甚至沒去看一眼死者尸體!
“我覺得,可能是姐姐你看錯了,兩天前,我正在解決上一位客人的委托?!蔽济弑M力用這副邋遢臉,擺出他自以為好看的笑容,用平日的手段賣萌道,“好姐姐,你就放我進去吧,這件案子對我很重要的。”
說著,渭眠把錢包里的錢全部掏了出來,悄悄遞在大媽手上。
反正不是他的錢,不心疼。
只見大媽瞬間陰轉(zhuǎn)晴天,笑起來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害,早說嘛!我看趙偵探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定能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快進去、快進去!”
渭眠從大媽手中拿回委托信,轉(zhuǎn)身便走向大廳。
“哎,趙先生等等?!?p> “怎么了?”
“你牙縫里,還卡著青菜?!?p> 渭眠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漏出一雙含著羞意的眸子。
太他么丟人了!
趙賢,都怪你!
不時,渭眠找到了局長辦公室,他上前輕輕敲門。
“請進?!崩锩?zhèn)鱽硪坏揽剁I的聲音。
渭眠推門走了進去,他發(fā)現(xiàn)一位硬朗的寸頭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前,正聚精會神翻看著什么文件。
“請坐?!?p> 渭眠關(guān)上門,拉過一個椅子坐在了中年人對面。
“局長,我是受委托而來的偵探,趙賢?!蔽济咦晕医榻B道。
誰知,沒等他繼續(xù)說下去,中年人就打斷了他。
“我說老弟,都自家人,還來啥那一套跟哥裝陌生呢。老實交代,你這兩天又跑哪里鬼混去了?你哥好不容易幫你找的案子,還不認(rèn)真對待是吧,沒錢了可別又找我要?!敝心耆颂鸷蜕频哪?,朗聲笑道。
“???”
渭眠以為,自己終于在警局看到了一個正常人了,結(jié)果這局長也是個給家人開后門的玩意兒?
就說趙賢這落魄偵探,為啥還能收到警局的委托信,原來是有這一茬關(guān)系在!
這警局,活該整改!
渭眠用余光瞥了眼中年人胸口的身份牌,語氣親切了些:“威哥,你帶我去看看那個歌手的尸體吧?!?p> 局長叫做趙威,看姓氏真和趙賢是一家子。
“鐘盛的尸體嗎,昨天被運到尸檢室,聶法醫(yī)已經(jīng)檢查過,檢查報告也出來了,說死者死于酗酒過度導(dǎo)致的臟器衰竭。”趙威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然后說道,“不出意外,現(xiàn)在尸體已經(jīng)被運往火葬場,你來晚了?!?p> 果然,姍姍來遲嗎。
渭眠想了想,問道:“聶醫(yī)生呢,她還在警廳嗎?”
“二樓辦公室,聶小婉?!?p> ……
砰砰砰!
渭眠一陣敲門。
咔——
門被打開,先露出一張施著淡妝的臉蛋,初見一眼十分驚艷。
門更打開些,發(fā)現(xiàn)女人束著波浪長發(fā),身披白衣大褂,白衣里裹著黑色貼身連衣裙,腿間穿著黑色絲襪,彰顯身姿妙曼。
想必這就是另一位歌手的地下女友,替男友隱瞞殺人真相的聶法醫(yī),聶小婉!
“你是?”聶小婉頗疑惑地問道,“警廳里沒見過你,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渭眠抽出名片,抿著牙齒笑道:“我叫趙賢,是一位私家偵探,我想問問你,關(guān)于鐘盛尸檢的一些問題?!?p> 只見聶小婉柳眉微皺。
“怎么,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
“趙偵探請進?!甭櫺⊥裆碜游?cè),比了個手勢。
渭眠很自覺地找了個椅子坐下,沒過一會,便見聶小婉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端著咖啡品嘗了一口,渭眠吐了吐舌:“好苦。”
“我看趙偵探樣子,像是有不少故事的男人,怎么卻受不得這咖啡的些許苦味?!甭櫺⊥襁呎{(diào)侃,邊給渭眠加了些紅糖,“再嘗嘗,味道如何?”
望著杯內(nèi)咖啡,渭眠瞇了瞇眼。
這聶小婉,倒挺會說話。
明明是趙賢長的寒酸、面容邋遢,她能說成故事多、經(jīng)歷多,還有這般照顧人口味,全然不像是法醫(yī),反而像是個交際女。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聶小婉是否能繼續(xù)昧著良心夸下去!
于是渭眠一口把咖啡灌進喉里,很沒禮貌地打了個嗝,然后呲著塞了白菜的門牙,湊到聶小婉面前賊兮兮地笑道:“看來聶醫(yī)生挺欣賞我的,這樣,我跟你講一個我的故事,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
聶小婉的笑容有些僵硬,嬌軀往后靠了靠,說道:“趙偵探請講?!?p>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人,叫做渭小眠?!?p> 只見氣氛凝固了數(shù)秒。
“沒、沒了?”
“沒了?!?p> “渭小眠……是誰?”
“世界上最可愛、帥氣,最聰明、善良的人!”
“額呵呵,我還以為,是趙偵探的兒子呢。”聶小婉勉強地笑著。
“絕對不是!”
呸!
怎么可能讓趙賢占他便宜,門兒都沒有!
“那么故事講完,輪到我問你問題了?!蔽济呖恐巫?,下巴微揚,帶著淺淺的笑說道,“鐘盛,并非死于酗酒過度,對吧?”
“這是一場,早有預(yù)謀的他殺!”
聞言,聶小婉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