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方齋出來后,沈瑾煙哼著小調(diào)拐進(jìn)巷口,剛一進(jìn)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皺著眉往里走去,只見一男子垂著頭無力地靠在巷子拐角。
不會(huì)是死了吧?
沈瑾煙半蹲下身子,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映入眼簾,她認(rèn)得這張臉,寧王府的小王爺,當(dāng)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孫,祁璟墨。
而且好巧不巧是她之前撩而不負(fù)責(zé)的可憐人。
又說巧不巧的,昨天晚上她正好見過祁小王爺一面。
沈瑾煙低頭檢查著這人的傷,其腹部與左腿小腿上各有一處劍傷,小腿上的劍傷尤為嚴(yán)重。
方才鬧市里的那幾個(gè)官兵要找的人怕就是他吧?寧王府的小王爺被梁王世子追的滿街跑,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皇家,果然很有趣!
只是這人救還是不救?救吧,她不想與再跟這人扯上關(guān)系,不救吧,心里又過意不去。
畢竟昨天趁夜將昏迷中的祁璟墨從蘿峰寺運(yùn)回京城的事也有她一份。
這么想著,一抬頭便撞進(jìn)了一雙清冷的眼睛里,一瞬間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平靜無波的汪洋中,任她如何掙扎也只是做無用功。
“菀菀……”
沙啞的像是干枯老樹皮般的聲音讓人無法聽清。
沈瑾煙猛地警醒,一臉警惕的看著剛醒之人,“你想怎樣?”
“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男人扯著干啞的嗓子一字一頓問道。
沈瑾煙尷尬一笑,忙岔開話題,“需要我?guī)兔???p> 男人神色一暗,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隨即搖搖頭,一手撐著墻壁試圖站起身來,但因?yàn)橥壬蟼麆?shì)過重,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起身。
“既然你不需要幫忙,那我就先走了?!鄙蜩獰煙o所謂的聳聳肩,毫不留戀轉(zhuǎn)身就走。
既然人家不讓幫忙,她又何必自討沒趣,畢竟她剛才那一問只是場(chǎng)面話,當(dāng)不得真。
“等等!”
聲音細(xì)微的如同螞蟻一般,囫圇不清。男人臉上寫滿了窘迫,在沈瑾煙回頭的一瞬間快速撇過頭去。
雖然僅僅一瞬,但還是讓她精準(zhǔn)的撲捉到了。
還是這般傻里傻氣的。
她嘴角一勾,雙手環(huán)胸,眼底精光一閃而過,“我?guī)兔墒且召M(fèi)的,一百兩!”
“啊?你搶錢??!”祁璟墨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掛著無邪笑容的女子。
沈瑾煙蹲下身來有些吃力地架起男人,“這只是公平交易?!?p> 男人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沈瑾煙踉踉蹌蹌地扶著人來到沈府后門,輕輕叩擊著門板。
“重死了!剛才就該把你扔給那幾個(gè)人!”她用力拖住男人要滑下去的身體,心里不停抱怨著。
她原本是想把人送到醫(yī)館,誰曾想到那幾個(gè)官兵在醫(yī)館一帶搜查,而祁璟墨也因?yàn)槭а^多暈了過去。
無法,她只能把人往家里搬了,誰讓她家離醫(yī)館最近呢?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剛才老爺還問我你在哪里呢?”埋怨聲伴隨著開門聲傳來。
盼夏打開門,看見自家小姐背著一個(gè)渾身是血的人,不禁嚇了一跳。
“傻站著干嘛,還不快來幫我?”看著呆愣的人,沈瑾煙瞬間無奈。
盼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未等搭把手。
“煙兒你在做什么?”院內(nèi),沈澤儒一邊詢問一邊朝這邊走來。
兩人皆是一驚,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盼夏一驚,條件反射地?fù)踉诹松蜩獰熒砬啊?p> 而沈瑾煙毫不猶豫的將身上的大型掛件丟了出去,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轉(zhuǎn)而若無其事地踏進(jìn)院門。
攙著沈老爺?shù)氖直鄄挥煞终f的將其帶往回走去,還不忘回頭,用眼神示意盼夏處理門外的爛攤子,一系列動(dòng)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手。
盼夏低頭嘆了口氣,在兩人走出院子后,任勞任怨地把人往里面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