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噔噔噔,伴隨著陣陣敲擊聲,一穿著粗布麻衣,佝僂著身子的老人,提著燈籠,走在寂靜的小道上。
月亮高高掛起,拉長(zhǎng)了打更人的影子。
巷子口,陳耀鑫用力推著攙扶著他的人,嘴里口齒不清的說著,“我沒醉,我還能走!”
醉酒之人下手不知輕重,小吏拼了命的穩(wěn)住身軀,這才支撐柱陳耀鑫將要滑下去的身體。
“我的爺呦,您就消停會(huì)吧,就快到家了?!毙±艨嘀槪蝿谌卧巩?dāng)著苦力。
陳耀鑫不耐煩地推開小吏,搖搖欲墜的身體半靠在墻上,搖晃著發(fā)昏的腦袋,“不,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
說著,就自顧自扶著墻壁往前走去。
看著人搖搖晃晃進(jìn)了昏暗的小巷,小吏才放心離去。
陳耀鑫抬著不聽使喚的雙腿,一步一崴扶著墻走著,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著什么。
或許是醉漢弄出的動(dòng)靜太大,惹得巷子里的狗汪汪叫著。
醉漢聽著接連不斷的狗叫聲,哈哈大笑著。
突然,笑聲噶然而止。
再看去,狹窄幽暗的小巷內(nèi)已然沒了醉漢的身影。
醉漢被人重重摔在墻角,他仿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眼前就出現(xiàn)了幾個(gè)模糊的重影。
他嘿嘿傻笑著,伸出手指數(shù)著。
一股劇痛讓他發(fā)昏的腦袋清醒了過來。
陳耀鑫猛地從來人腳底抽出失了知覺的手指,待看清來人,脖頸一僵,額頭已是虛汗連連。
“這段日子陳掌司過得很是悠閑啊,一身油膘又長(zhǎng)了不少?!?p> 聲音輕飄飄的吐出,但陳耀鑫卻知道這輕飄飄的話語下藏著令人膽寒的怒意。
他移了移僵硬的身子,小心翼翼看了眼眼前散發(fā)著駭人寒氣的沈瑾煙,訕訕道,“還不是下面的人辦事利落。”
他現(xiàn)在只求這位姑奶奶還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下令捉拿丁源的事情。
見人一副狗腿樣,沈瑾煙哼冷一聲,“是啊,我今天有幸見識(shí)到了呢,還親眼看著他們?cè)谖已矍鞍讯≡磶ё??!?p> 此時(shí),陳耀鑫覺得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冰冷刺骨。
“哎呦,姑奶奶呦,這事我是真不知啊?!?p> 沈瑾煙眼底寒光涌動(dòng),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知?不知個(gè)屁!你少在我面前打哈哈。”
說著把銅牌仍在陳耀鑫腳邊,“你手下可說了是你下令讓他們?nèi)デ湓茦亲侥枚≡吹??!?p> 沈瑾煙雙手環(huán)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等著陳掌司的表演。
既然謊言都被拆穿,陳耀鑫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癱坐在墻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自己的無奈,“我本是不愿的,但上頭有令,我不敢不從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違抗上頭的命令,我頭上的這頂烏紗帽可就難保了啊!”
“那你從未向下面下達(dá)不可插手丁源一事又是怎么回事?別告訴我說是你忘了!”
“這這這,這我可以解釋?!?p> “解釋什么?解釋你有心無力?你說的話我一個(gè)字也不信!”
沈瑾煙一腳踢開扒拉著她衣角的人,轉(zhuǎn)而蹲下身來,在其耳邊輕語,“我留你無用,你做的丑事明天就會(huì)傳遍大街小巷!我啊,等著給你收尸,你說好不好?”
似是惡魔在耳邊沉吟,讓人不寒而栗。
涼風(fēng)吹過,小巷深處只剩下醉漢低聲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