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后面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別吃了,快走!”
“急什么,我還沒吃完呢!”
“你知道你后面那個坐著的人是誰嗎,那可是大臣的爪牙,帝都的殺人狂!”
“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嗎,上次他和大臣過來安進(jìn)飯店吃飯,我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他一次!”
“啪嗒”一聲,這人筷子一放,逃似的就跑了。
羽擎:“……”
夕梨:“……”
羽擎扶額,這帝都都死了這么多亂嚼舌根的,怎么還是有這么多人整天嘰嘰歪歪的。
真就以為他們都是聾子唄。
攤販的老板見他們兩個想走,高聲提醒道:“喂!你們還沒給錢呢。”
兩人聽罷,回來給了錢,然后其中一人在老板耳邊壓低聲音復(fù)述了一遍他們剛剛討論的話題。
起初面攤的老板還一臉不信,只當(dāng)這倆人在跟他開玩笑,說著“這怎么可能”的話語。
越往下聽,就越是惶恐,看向羽擎的眼神滿是恐懼。
那兩人說完,腳底抹油就溜了,只剩下面攤老板還尷尬地站在那里,一時間還不知道該走該留。
走吧,自己的攤位還在這里呢,錢也還放在餐車那里,走了就虧成弱智了。
不走吧,萬一對方對自己下下手怎么辦,那可是帝都十大惡人之一??!
最后本著沒錢還不如去死的想法,老板硬是強(qiáng)行讓自己留了下來,將自己剛剛已經(jīng)乘好的兩碗面倒了回去,又換了兩碗。
“您好…這是您點的面?!崩习咫p手顫抖著,面湯都灑出來了不少,像拆炸彈一樣謹(jǐn)慎地放在了羽擎他們面前,然后就逃似的轉(zhuǎn)身回自己攤位去了。
“吃吧,小心燙?!庇鹎婺昧藘呻p筷子,抽了張紙巾擦干凈之后,才遞了一雙給了夕梨。
這一筷子下去,羽擎就覺得不對了,稍微翻了一下,這么大一碗面除了底下的一根面條之外,剩下的居然全是肉?!
“你之前吃的面也是這樣的配置?”看著正大快朵頤的夕梨,羽擎有些幻滅地多問了一句,他就沒見過有人賣肉面是肉多面少的。
“不是…”夕梨的嘴就沒有停過,只在羽擎問她的時候抬頭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不過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前面的碗。
說完繼續(xù)扒拉著碗里的肉,完全沒有中途停下來的意思。
羽擎也不忍打擾這小家伙的進(jìn)食了,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攤位上的價目表,一碗肉湯面一個銀幣。
也沒多貴啊,以這帝都中的消費水平來說,算是很正常的水準(zhǔn),如果沒放那么多肉的話…
畢竟一斤肉的價格都要五六個銀幣了,他和夕梨這兩碗面里的肉加起來少說也有了半斤,這老板別說賺回本錢了,還要虧上一點。
想了想,羽擎也就明白了,這老板這是得知了自己的名頭,打算破肉消災(zāi)呢。
無奈地笑笑,這大臣在抹黑自己這件事上可還真是不留余力。
瞧著夕梨碗里的東西已經(jīng)快見底了,羽擎將自己的碗推了過去:“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p> “那你呢,不餓嗎?”夕梨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羽擎,都給自己吃了那羽擎吃什么。
“嗯,夕梨先吃,我還不餓?!庇鹎嫘χ鴵u了搖頭。
以羽擎的身體,真要吃的話這老板把自己庫存的面和肉都拿出來都不一定夠他吃的,這碗面吃不吃其實都沒什么影響。
“不行,你必須吃一點?!?p> 夕梨嘟著嘴,從碗了一次性夾起來了好幾塊肉片,筷子伸出去停在半空中,因為力氣太小手還一直搖晃著,湯汁就這樣滴落在了桌子上,堅定的眼神大有羽擎不吃她就不收手的意思。
“好,那我就吃一口。”羽擎笑著身體前傾了一點,把夕梨筷子上的肉都咬了下來,咀嚼了幾下之后才咽了下去。
內(nèi)心很溫暖但又很無奈,夕梨這么關(guān)心自己羽擎自然是感到很溫暖的,無奈的是搞得他們只吃得起這一碗面一樣…
等到羽擎吃完,夕梨才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在碗里扒拉著。
兩碗肉湯面下肚,羽擎完全不擔(dān)心夕梨會吃不飽,倒是這面攤老板害怕和肉痛的神色叫人無法忽視。
左手一翻,一個金幣出現(xiàn)在了手中,放在桌子上之后才抱起了吃撐了動不了的夕梨,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等看著羽擎走遠(yuǎn)了,面攤老板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去收拾桌子,看著桌子上的金幣,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羽擎離去的方向。
…
傍晚,伊耶亞斯和莎悠才駕著馬車回到了羽擎的家中,吃過之后,羽擎便叫著幾人一起到了院子里。
“你今晚的第一個任務(wù)是…”
羽擎指著院子中間對伊耶亞斯道:“揮擊一千次?!?p> 說完,羽擎沒有再理會目瞪口呆的伊耶亞斯,帶著莎悠就到院子長椅上坐了下來,在伊耶亞斯開始揮劍的“呼呼”中,羽擎講解了起來:
“伊耶亞斯腦子不好,我接下來說的這些他應(yīng)該聽不懂,所以你要好好記?!?p> “我那個時代有一個偉人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段話…”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xì)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這段話也適用于如今的帝國?!?p> 不遠(yuǎn)處的夕梨也被吸引著走了過來,站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著,羽擎一笑,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示意夕梨過來坐之后,才接著講道:
“人組成的任何機(jī)構(gòu),都有天然敗壞的傾向,因為人的內(nèi)心有幽暗的成分,因此對任何機(jī)構(gòu)的權(quán)力都要加以嚴(yán)格的束縛?!?p> “權(quán)力導(dǎo)致腐敗,絕對權(quán)力往往導(dǎo)致絕對腐敗。”
說到這,莎悠想起了自己進(jìn)入帝都以來的所見所聞,呢喃道:“就比如大臣是嗎,權(quán)力本來就很大,再加上唯一能約束他的皇帝也成了他的幫兇…”
“這么說倒也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殺了一個大臣真的就能讓你們村子的人過上好日子了嗎?”羽擎反問道。
“難道不是這樣嗎,只要把腐敗的根源去除了…”莎悠很是不解。
“大臣只是帝國權(quán)力過度集中催生出來的產(chǎn)物而已,如果不進(jìn)行由內(nèi)到外的改革,就算打倒了一個大臣,以后也還會有千千萬萬的大臣重新出現(xiàn)的?!庇鹎鎿u了搖頭,否認(rèn)了莎悠那略顯天真的想法。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莎悠愣了一下,沒有想出解決的方法。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交給你的。”羽擎嘴角一咧,摸了摸一臉好奇的夕梨的腦袋,這才接著道:
“等新國家建立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根據(jù)具體的情況選擇制衡的手段,方法包括并不限于分權(quán)、以權(quán)制權(quán)、以法制權(quán)和監(jiān)督制權(quán),具體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