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國歷七十八年元月末,屬國宮中,王正不安的來回走動著,一干大臣已經(jīng)看著王轉(zhuǎn)了一天了,眼見夜深人靜,王卻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王,還請息怒!”
一名大臣低聲勸解道,王怒道:“萬十三已走整月,絲毫未見消息,你叫本王如何息怒!”
大臣慌忙比著手勢,示意王低聲,王轉(zhuǎn)臉望了眼窗外,冷哼一聲。
隨著進貢時間的接近,上國將軍派到王身邊的守衛(wèi)也愈發(fā)多了起來
“王,我看還是暫且將此事擱置吧,終究事已至此,何苦徒增煩惱啊!”
聽到這里王更加氣氛,伸手將桌子拍的“啪啪”直響,心道:“萬十三若真的一去不回,那自己丟了寶珠不說,還少了十萬兩銀票,十萬兩??!”
只是此事王未曾與大臣提及,此時也不好說出來,正在此時,“嗖”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過,“鐺”的一聲戳在了殿中的柱子上。
“欺人太甚!”
門外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動了起來,王怒極大喝了一聲,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的第十八次了,有下毒的,有刺殺的,還有扔暗器的,都是為了寶珠而來。
得虧門外的上國侍衛(wèi)防守嚴密且各個武功高強,才使得那些賊人未曾得手,原本每次受襲李將軍都會來探視一番的,但次數(shù)多了,李將軍也懶得來了。
王心里苦啊,明明寶珠已經(jīng)在李將軍的隕鐵箱中了,那些盜賊卻一直盯著自己不放,早知做王如此危險,自己就不會謀權(quán)篡位了。
“王,暗器之上有東西!”
不理會門外的騷亂,幾個大臣聚在一起將暗器取下,上面釘著一張字條。
“是勇士萬十三的落款!”
大臣興奮的低聲吼道,隨后趕忙將字條呈上,只見上面寫道:“談判已成,請王靜候佳音,萬十三。”
“哈哈,果然不愧是本王親選的勇士,哈哈哈哈……”
一眾大臣跟著大笑不已,黑暗中,一聲輕微的異響被忽略掉,那是劍鋒出鞘的聲音,但最終經(jīng)過苦苦掙扎,一聲幽嘆之后,一抹黑影如同幽靈般消失不見。
三天后,占卜鋪子前,一名身著黑色衣服,頭戴斗篷之人自馬上下來,推開了占卜鋪子的門。
與算命先生對答之后這人跟著童子來到了柴房下的密室,見到了花姨和老頭兒。
花姨搖曳著身子來到此人面前笑瞇瞇的問道:“你是何人?”
“萬十三叫我來的!”
聲音是個粗獷的中年男子,花姨呵呵笑著將手搭在了他的身上摩擦著說道:“好有磁性的聲音,妹妹好喜歡呢……”
那人看了眼老頭兒,知道他與這女人是夫妻,卻不曾想老頭兒對于妻子這種行為竟然笑的露出了滿口黃牙。
“姑娘請自重!”
對于這人的警告花姨無動于衷,反而將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悄聲道:“你身上真香啊~”
“啪”的一聲,那人手持劍柄推開了花姨,花姨捂著嘴笑了好久才道:“不逗你了,萬十三這個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呢,是吧,萬十四!”
“我叫藏功名!”
十四做著掙扎,她非常不喜歡十四這個名字,因為會聯(lián)想到山洞里的一些事,她大仇未報,不想理會那些。
“哎呦,他還真把那本功法給你了啊!”花姨驚訝的說著,老頭兒也瞪大了眼睛。
“有什么問題嗎?”
十四莫名的恢復(fù)了原聲,手里的劍都忍不住晃了一下,似乎有些緊張。
老頭兒嘿嘿笑著道:“價值連城的功法啊,黃金萬兩都難求!”
花姨接話道:“得到功法的時候萬十三就說過,他的女人會是個絕世殺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有一天會手持長劍隨他浪跡天涯,盜盡為富不仁,除盡惡貫滿盈!”
“怎么,心動了?”花姨嘿嘿笑著道。
斗篷之下,明眸如水,瓊鼻微皺,紅唇輕咬復(fù)輕啟:“你果然很八卦,牌子給我!”
“只有萬十四哦~”
“給我!”
十四接過牌子后放入懷中,隨即轉(zhuǎn)身找到了那個“萬”字房走了進去,花姨跟著送了桌酒菜進去,不一會兒的功夫,里面?zhèn)鱽硪魂噯芫坪蟮目人月暎没ㄒ绦Φ幕ㄖy顫。
兩天后,十四將一半牌子留下,走出占卜鋪子,看著后方的山上念叨了句:“就給一句詞”,隨后便不知去了何處。
花姨開門去收拾屋子,發(fā)現(xiàn)里邊多了只箭矢,那是一只隕鐵箭,不過花姨知道這是別人的東西,沒有去碰。
臨潮縣北方數(shù)十里外是一片山,上面藏著一群山賊,平日里自然以攔路搶劫為生,但今天,他們的頭目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么。
為首的面帶刀疤之人正是大當家的,人送外號疤狼,左手邊兩人分別是二當家的與軍師,右邊坐著的是個女人,卻是三當家的。
這女人生的美麗且少言寡語,平日里雖然深居簡出,但整個山頭之上除了在座的三人敢與之對話之外,其他人甚至不敢與之有目光接觸,因為她除了是大當家的親妹妹之外,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人送外號——血玫瑰,別說一言不合,就算是“一眼不合”,都能成為她殺人的理由。
“大哥,雖說這山頭是我們與魏當家的五人合伙建起來的,但畢竟都分家這么多年了,該還的我們也還夠了,這些年我們替他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現(xiàn)在他們竟然還要我們?nèi)尳龠M貢隊伍,這不是把我們往死里逼嘛!”
二當家的生的人高馬大,說話甕聲甕氣,說起事兒來卻頭頭是道,讓大當家的忍不住點頭不已。
“是啊,是還夠了,但這活卻真是個肥差啊,小妹你說呢?”
血玫瑰:“我的東西被偷光了!”
聽完這話大當家的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小妹雖然生性殘忍,但卻是個十足的女兒家性格,那天殺的盜賊偏偏去偷她的東西,偷金銀也就算了,竟然連女兒家的首飾與貼身喜愛之物都偷,使得原本不善言談的小妹更不愛說話了。
軍師眨了眨眼聽出了血玫瑰的意思,隨即道:“那咱們就干他一票?”
大當家的看著妹妹的可憐模樣隨即道:“那就干!”
“現(xiàn)在只有兩個問題,其一是與魏當家的如何分成?”
二當家的冷哼一聲道:“他們只是提供情報,如果咱們要與他們真正斷絕聯(lián)系那就得狠一點,不能五五分了!”
大當家的道:“沒錯,即便分給他們再少,也不算我們無情無義,小妹你說是吧?”
血玫瑰咬牙切齒:“我的東西被偷‘光’了!”
大當家的了然,一拍桌子道:“奶奶的,那咱們就都吃了,一點兒也不給他們留,屬國貢品價值不菲,夠咱們兄弟吃喝不愁了,彼時東窗事發(fā),大不了撤走!”
“那第二個問題,咱們?nèi)绾涡袆樱俊?p> 軍師說完后大家都陷入沉默,血玫瑰不可察覺的嘴角上揚,隨后道:“我的東西被‘偷’光了!”
“對啊,咱們可以找燕子飛啊,”軍師恍然大悟道:“彼時讓他們這些盜賊混進去制造混亂,咱們伺機行動!”
大當家的哈哈一笑道:“好,就這么辦,燕子飛上次欠我們的救命之恩也該還了!”
二當家的道:“燕子飛一伙兒不可盡信,若是彼時他們反悔或者走漏消息怎么辦?”
血玫瑰:“我的東西被偷光了!”
大當家的咬牙切齒:“偷偷摸摸,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