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我等發(fā)現(xiàn)山上的東岳士兵盡數(shù)退去?!碧阶庸蛟诒娙嗣媲?。
“下去吧!”東方勝回了營。
后面跟著的將士有的聽到東岳士兵退去頗為高興,但是東方勝卻又皺起眉頭。
“東岳如果不退兵,這場仗還好,楊副將你怎么看?”
旁邊的楊力突然被點了名,上前一步道:“東岳必然已經(jīng)知曉我方想占領(lǐng)峽谷夾道,故而從黎山撤退,怕是這一仗要在黎山上打?!?p> 有人問著:“在山上打不是比峽谷更好嗎?”
楊力看了一眼東方勝:“將軍剛剛追擊東岳軍,就是想讓他們以為咱們都是心浮氣躁之人,想故意露出破綻留給對方,好讓對方放松警惕,如果我沒猜錯,將軍是想繞到后方出其不意拿下峽谷山頭?!?p> 這六十多歲的老軍師聽著這一番解析,紅著臉走出了帳子,已經(jīng)揣摩著這仗打完告老還鄉(xiāng)了。
帳子里的眾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老軍師的離開,東方勝聽著楊力的分析這才恍然大悟。
東方勝接過話頭:“正是如此,現(xiàn)在東岳士兵離開,怕是留下了陷阱,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
“清兒,娘相信你的為人,但是為什么你不肯和大家說實話!”楚老太太氣得敲著拐杖。
“是呀,哥哥,我相信你和白姑娘是清白的,你快說實話吧!”楚清芷扶著楚老太太勸著楚正清。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真的說出這件事的真相,才是毀了白姑娘的清譽(yù),還會牽連到趙星軒,甚至是東岳國。
楚正清的默不作聲,氣得老太太無話可說,只好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老太太剛走,肖宇進(jìn)來了。
“相爺!屬下已經(jīng)查清狗牙曾經(jīng)確實在臨江孤善堂,是臘月初八被客棧掌柜妻子領(lǐng)走,聽街坊鄰居說掌柜根本不喜歡孩子,是他妻子執(zhí)意要領(lǐng)的。”
楚正清正看著書,聽肖宇匯報這,愈發(fā)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
一來他雖說在弈羽剛回京都時進(jìn)行宴請,不過是在試探他的深淺,這是提醒他回了京都莫要作亂,他與弈羽并不交好,弈羽也無理由幫他。
二來他的暗探也早已稟報過嵐府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兒,也就是狗牙,可也就約莫半刻這弈羽就將狗牙送了來,按道理說狗牙還是十歲孩童,雖然惹得人心疼,但是總?cè)狈α诵┖⒆拥奶匦?。如果狗牙是弈羽特意安排的人,那他為何要這么做?
再者弈羽似乎有意無意將視線引向白玉山,到底是真如弈羽所料,還是另有圖謀?弈羽在圖謀什么?這個弈羽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隨著狗牙之前的出現(xiàn),楚正清的疑慮愈來愈多,想到了白玉山,突然想起差點忘了一件事情,抬頭問肖宇:“肖陽也該回來了吧!”
“回相爺,肖……”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肖陽恰巧走了進(jìn)來:“相爺!屬下核實他們莊主說的話基本屬實??上Я俗プ〉暮谝氯朔咀詺?,就是不知道這脖子里的黑色狼頭意味什么?”肖陽回憶著。
“黑色狼頭?”楚正清想起肖陽之前的來信中提到過狼頭刺青:“嗯,可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
“并無其他發(fā)現(xiàn)!”肖陽想了想這些天的成果。
“歸云閣的人呢?”
楚正清不問還好,一問肖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變身話嘮:“弈羽公子派出來的人真的是……各有絕技,脾氣也是天差地別,相爺你是不知道,還有個相當(dāng)魁梧的男子,聲音那叫一個娘娘腔,還有的女子相當(dāng)妖艷……哎……哎……相爺……別走啊……不是……肖宇那我和你說哈…………哎,你怎么也走了……”
楚正清和肖宇頭也不回的給了他個背影,異口同聲:“可閉上你的嘴吧!”
肖陽郁悶道:“別走?。?!我可憋了一路?。 ?p> 楚正清換上了一身墨竹祥云繡袍,只身坐了一頂不起眼的轎子前往國主宮內(nèi)。
“你說咱們這堂堂楚相爺不是冷面魔王嘛,沒想到全是裝的。”
“哎呦喂,可不是嘛,可憐了那個白姑娘了,咱這楚相也不說給人家一個交代!”
楚正清聽著周邊議論紛紛,本想著這事情估計過一兩天就會過去,沒想到還毀了白姑娘清譽(yù),可是一想到“白碧蓮”的那張臉,楚正清真的是頭痛欲裂。
“交代!交代你個大爺!誰允許你們亂說的!”一個聲音清脆的女子訓(xùn)斥這些傳著流言的人:“再說,當(dāng)心拔了你們舌頭!”
只聽一聲匕首出鞘的時候,周圍的百姓喊著:“媽呀,要殺人了!”
隨后街上一片寂靜,再沒有流言碎語。
楚正清的紛亂的世界里似乎涌入一股清泉,安靜,祥和又靜謐。
楚正清命令轎夫停了轎子,撩開轎簾,恰巧那女子從轎子邊走過,楚正清看著陌生的面孔卻似乎有些熟悉,忍不住從轎子后邊的簾子又看了一眼。
那姑娘的頭發(fā)如墨,披散著好似緞子一般,頭上的碧玉玲瓏簪閃閃生輝,碧玉玲瓏簪!
他在臨江時送給趙星軒的不就是碧玉玲瓏簪?
也是,這世間也只有知曉真相的人才會相信他吧!說實話,楚正清的心里還是欣喜的,似乎是想求證什么,但還是讓轎夫?qū)⑺偷搅藢m門口。
一般這個時辰,趙星軒都會在祥書閣里讀書,楚正清站祥書閣前,秦嬤嬤出來沖著楚正清微微一笑:“相爺,國主休息了,可有何要事?”
楚正清心中了然,回想起來,總有那么幾次趙星軒不是生病,就是休息,秦嬤嬤的謊言也拙劣了一些,可他只是心中起疑,也沒真往趙星軒會偷跑出宮這方面想。
楚正清莞爾:“無礙,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情,我等等就好!”再說就是要緊事,他就不信秦嬤嬤能把趙星軒變了出來。
秦嬤嬤也不便推辭,只好倒了熱茶陪楚正清等著。
天色越來越暗,這茶是上了一壺又一壺,楚正清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掌燈時分,趙星軒搖頭晃腦地從外面進(jìn)來了,喊著:“秦嬤嬤!”
秦嬤嬤一邊接應(yīng)著,一邊給趙星軒使眼色。趙星軒想著今天這秦嬤嬤莫不是眼睛進(jìn)了沙子,正準(zhǔn)備要問,結(jié)果看到了站在犄角旮旯里的書架前看書的楚正清。
楚正清轉(zhuǎn)過身走了過來,身穿白袍還有幾分秀氣:“見過國主,臣驚擾了國主的清夢!”
趙星軒抖了抖衣服,恢復(f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聽著楚正清的話卻越聽越別扭,清夢?誰家現(xiàn)在睡覺?。∫苫蟮棉D(zhuǎn)頭看著秦嬤嬤,秦嬤嬤卻是眼觀鼻,鼻觀心。
趙星軒也不怕楚正清知道,反正最大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也不差這一兩個,直接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大口:“什么事?”
秦嬤嬤想要攔著的手突然無處可放,心里又開始碎碎念:小祖宗,這可是楚相的茶??!
楚正清看著心情不錯的趙星軒坐下后,開口道:“國主,肖陽核實那青龍莊莊主所言屬實!”
“嗯!”趙星軒直接回答:“對了,黑衣人脖子上的狼紋身是一個叫黑狼的組織!你可知道這是誰的組織?”
“臣不知!”楚正清實話實說。
趙星軒沖他勾了勾手,楚正清俯身到趙星軒身邊,只聽趙星軒氣息如蘭,輕聲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