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是非面前辯一辯
阮玉回到芊眠宮,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窗外呈現(xiàn)出深藍(lán)色,阮玉才略有困意,也不知睡了多久,再被豆蔻喚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豆蔻的語氣略顯急促。
阮玉揉了揉眼,“怎么了?”
“西君本是說好關(guān)澄非寒三天再殺的,可不知怎么的……”豆蔻皺起眉頭,“現(xiàn)在就要發(fā)落了!”
“什么!?”阮玉一腳蹬開被子。
豆蔻立刻去扶阮玉,“小姐別急,蟲息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皓月宮為小姐拖延時間呢!”
阮玉一聽,手里穿鞋襪的動作便更快了,“他那一張嘴可得了?快快,得趕緊過去,千萬別讓他鬧出什么幺蛾子!”
豆蔻應(yīng)聲,立刻為阮玉梳妝起來……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阮玉便帶著豆蔻出了芊眠宮,卻在半路迎面撞見了阮端。
阮玉心里著急,卻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她行了一禮,“端姐姐早?!?p> 阮端溫婉地問道:“玉妹妹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阮玉頓了頓,彎著一雙笑盈盈的杏眼,應(yīng)聲答道:“我還沒用早膳,想著這會兒應(yīng)該還能去父親那里蹭一口……”
阮端會意一笑,道:“玉妹妹此時是有些不趕巧了,父親現(xiàn)在正在皓月宮要發(fā)落澄非寒呢,恐怕……”
“不是說三天后發(fā)落嗎?”阮玉故意問道:“怎么現(xiàn)在就要……”
阮端輕嘆一聲,接著用手帕按了按眼角,“想來是父親急著給你一個公道吧,父親的這份心,實(shí)在是令我……”
“端姐姐……”阮玉打斷她,“公道自在人心,如果真要給我一個公道,那澄非寒暫時不能死。”
說罷,她朝阮端再一行禮,接著起身直接走過。
阮端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快速轉(zhuǎn)過身去望阮玉的背影,胸前連綿起伏……
阮玉很快就趕到了皓月宮,只見澄非寒正跪在大廳中央,她仰視著坐在正坐上的阮西君和他右側(cè)的蘇瑛,作揖道:“見過父親,見過母親?!?p> 坐在阮西君右側(cè)的蘇瑛見到阮玉略顯吃驚。
阮西君則示意她起身,“玉兒,你怎么來了?”
阮玉走到阮西君身邊,回答道:“女兒聽說您要發(fā)落澄非寒,就過來看看?!?p> 蟲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清了下嗓子,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哦?本君怎么記得皓月宮里的事,已經(jīng)下令不得外傳,玉兒是聽誰說了?”阮西君雖望向她,卻不是說給她聽的。
豆蔻瞄了一眼蟲息,只見他正微微搖著頭。
阮玉心里一怔,事兒是豆蔻告訴她的,可又是誰告訴豆蔻的?蟲息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與豆蔻在一起,得知后他們二人才會兵分兩路……
“父親難道就想秘密處置了澄非寒不讓女兒知道嗎?”阮玉上前拉住了阮西君的左胳膊,唉聲問道:“父親為什么要瞞女兒呢?”
誰知阮西君嘆了一口氣,“玉兒你先坐。”
阮玉乖乖坐到他左手邊。
“父親不是想瞞你,只是不想讓你再見到這廝,免得臟了你的眼。”
“父親……”阮玉再次抓著他的衣袖,道:“可若這件事,不是澄非寒的錯呢?”
阮西君的眉頭略微一緊,“玉兒,你在說什么?”
“女兒的意思是,澄非寒是被人陷害的,真正要損害女兒清譽(yù)的人不是他?!?p> 澄非寒跪在地上的身軀微微動了動……
阮西君的雙眉越蹙越緊,正要開口,這時阮端也來到了皓月宮。
“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端兒?”阮西君看向她。
阮端環(huán)視了四周一番,微微低下頭,“可是女兒來的不是時候?”
阮玉雙唇一抿:她果然很能裝。
還未等阮西君發(fā)話,阮端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阮西君面色不悅地站了起身,“你這是做什么?”
蘇瑛也跟著起身。
“父親,女兒自知身有婚約,但他……竟對玉妹妹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女兒寧愿以后終身不嫁,也請父親盡快除了這廝,好讓玉妹妹得以寬心!”
阮玉不禁緊緊咬住了牙關(guān)。
阮西君走過去將阮端扶起,“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對,你先起來?!?p> 蘇瑛側(cè)過頭去若有所思地望了阮玉一眼。
阮玉也看了看蘇瑛,隨之站起身來,“端姐姐,這事兒澄非寒就是個幌子?!?p> 阮端半垂下眼簾,“妹妹,父親一定會還你公道的,你別怕……”
阮玉簡直要被一口氣生生憋死,她深呼吸,接著把目光落在澄非寒身上,“澄非寒,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說!命是你自己的,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任何神仙可以替代你,你也不要為別人活,他們都是不值得的!”
阮玉此話一出,廳內(nèi)一片寂靜。
“妹妹……”
接話的是阮端,“你是不是被誰脅迫了,你告訴父親,到底誰這么大膽……”
“端姐姐?!比钣衤曇袈晕⑶謇?,“這件事,你跟姚姨娘心里都清楚得很吧?”
“到底怎么回事?”阮西君問向阮端。
阮端搖搖頭,“我聽不明白妹妹在說什么……”
阮西君又把目光投向阮玉。
而阮玉只盯著澄非寒的身影,不再說什么。
“月,月神西君……”
從地面上傳來澄非寒虛弱顫抖的聲音。
“小,小的的確是被陷害……”
阮西君撇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然后拂袖轉(zhuǎn)身,回到正坐上坐好,“澄非寒,你現(xiàn)在所言,憑什么讓本君相信?”
“父親,女兒可以為他作證!”
阮玉走到阮西君面前拱手跪下。
阮西君帶著滿臉的慍色質(zhì)問阮玉道:“你又憑什么能為他作證???”
阮西君的話如一瓢涼水潑到她的頭上。
的確,她手里沒有實(shí)證,只有猜測,但是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當(dāng)時澄非寒對女兒說不上是行不軌之事,倒像是服用了某種藥物,使力量大增,卻又神志不清,女兒用冰刃傷他,而他卻感受不到痛楚,像極了沒有靈魂的鬼魅軀殼,女兒當(dāng)時便覺得疑惑,所以私下偷偷去了一趟臥楮,與師傅一同探究過……”
阮端纖細(xì)的素手漸漸緊握成拳頭。
“師傅告訴我,有一種春藥服用過后會有這樣的效果,可這是禁藥,天界根本不可能有,所以這種東西,要么是來自人間,要么就是有人掌握煉這藥的方子……”
說著,阮玉轉(zhuǎn)過頭將目光移到阮端身上,“端姐姐,你不是一直不想要這樁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