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的努力,昆天總算是把自己的家當數(shù)落明白了,其實昆天自己并沒有多少家當,當初在孤山山脈歷練時,攢下的妖靈晶都在修煉時被自己使用掉了,更別說益氣丹和靈氣丹了。
妖靈晶內雖含有雄渾的五行靈氣,但終究是妖獸體內之物,煉化吸收時存在被妖獸血脈之力壓制的風險,特別是用妖靈晶來激發(fā)內藏五行靈氣,要格外慎重。
昆天得意洋洋的撫摸著左拇指上的扳戒,隨后說道:“沒想到這徐山老賊外出都帶著這么多存貨,先別說價值連城的月光兔妖靈晶了,光是這近兩萬枚的靈氣丹,都夠我在這換市揮霍一把的了?!?p> 隨后昆天退掉上身的衣物,自暗淵甲內藏劍鞘中取出承影劍,看著這柄利器,然后呼喚天樞子說道:“老師,這承影劍是有沒有辦法將其品級隱藏,讓它看起來跟普通的刀劍差不多?!?p> 天樞子聽到昆天的呼喚后,回道:“這劍與你身上的鎧甲是同一種物質所鍛造,應該是你們昆界的某種特殊物質,在我安靜修養(yǎng)的時間里,我能感應到這劍與這鎧甲在吸食你身上的五行靈氣,這或許是當初你靈氣修為全無的一大原因?!?p> “其次,這劍的品級本身就只有人級初階,徐山之所以這么想搶到它,大概因為他自覺得這劍不平凡吧?!?p> 昆天頓了頓,收起承影劍后,重新穿上衣服,喃喃道:“看來當年父親和母親是有所保留的,族人不一定被血魔族全部所殺,應該還有幸存的族人,我一定要找到他們?!?p> “收起你那回昆界的念頭吧,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別說殺血無神了,普通的一個血魔族小兵都能要了你的小命,安安心心跟我去取回凰源?!?p> “對了,那柄短劍記得帶上,它是我們進入凰源封藏地的鑰匙?!闭f完話后,天樞子便再度陷入了沉寂。
昆天聽到天樞子的話后笑了笑,同時堅毅的眼神再度閃爍起來,向著屋外走去。
……
玄天傭兵團會客殿中。
聽完昆天的道別后,玄天重笑道:“昆天小兄弟,玄某有一事相求,還望小兄弟答應?!甭牭叫熘匾孕匙苑Q后,昆天就知道玄天重意欲何為了。
昆天側了側身子,面向玄天重,說道:“玄團長,你但說無妨?!?p> 玄天重依舊面帶微笑,緩緩說道:“十城之戰(zhàn)是孤城每年都必須參加的一次狩獵比賽,孤城下屬有二十座城鎮(zhèn),我孤鎮(zhèn)排名末位,按照慣例,這次十城之戰(zhàn)舉辦前我們孤鎮(zhèn)要舉薦出兩位城子代表我們孤鎮(zhèn),在十城之戰(zhàn)開啟前抵達孤城面見城主,同時進行下一輪的選拔,我希望你和林軒能代表我們孤鎮(zhèn),前去孤城?!?p> 以往玄天傭兵團與狼牙傭兵團對峙時,舉薦城子的名額每年雙方各持一個,這次狼牙傭兵團被滅,玄天重手握兩個名額,昆天這樣的將才,怎么可能放過。
聽完玄天重說的話后,昆天微微皺了皺眉,回道:“玄團長,這可是關乎孤鎮(zhèn)和玄天傭兵團名聲的大事,你的這個決定是否草率了一些?!?p> 昆天以退為進,嘗試著深挖玄天重對自己的了解程度,實際上,昆天在這片界域內沒有任何背景可查,玄天重就是查破了天也是查不出半點與昆天有關的訊息。
玄天重捧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后,回道:“以煉體二重擊殺煉體五重的徐山,就連我玄某人對上徐山都不敢把話說滿,能必殺之,而在徐山以力量著稱的烈山掌對拼下,你竟能以力破法,直接將徐山的雙臂給打廢掉,這是其一。”
“其二,你年紀不可能超過十五歲,但卻擁有常人無法媲美的果斷和殺伐,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就必定是名門貴族之后,看慣了生死對拼,這樣的人才,我玄某人可不想放棄?!?p> 聽完玄天重的回答后,昆天笑了笑,回道:“那,玄團長打算給我什么好處呢?”
“能撈到多大好處,就看昆天小兄弟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了?!毙熘匾膊桓野言捳f死。
在他看來,昆天這每一句話都是話里有話,不敢胡亂承諾,萬一昆天真是某個名門之后,或者是大宗派的弟子,怕是把整個孤鎮(zhèn)賣了,也換不到別人瞧得上眼的寶貝。
昆天站起身來,徑直往門外走去:“十天后,我會再回孤鎮(zhèn)?!?p> 一旁的玄天重起身回道:“那我玄某人,便預祝昆天小兄弟在十城之戰(zhàn)中,旗開得勝?!崩ヌ祀x開之后不久,坐于內屋的周逸和林燁走了出來,隨后周逸布下靈氣屏障,將他們三人包裹起來。
見到內屋走出的二人,玄天重說道:“林燁,不日我與周逸就要閉關修煉了,十城之戰(zhàn)開啟前,我們會趕到孤城,屆時你領著昆天和林軒先參加城主設定的選拔賽?!?p> 林燁聽完玄天重的話后微微點了頭,隨后說道:“天重,如果昆天真的能幫我們在十城之戰(zhàn)中爭取到更多的資源和人脈,我們再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讓他加入我們傭兵團?!?p> 玄天重微微一笑,拍了拍林燁的肩膀:“昆天修養(yǎng)的這段時間里,我和周逸一直暗中觀察他,此子非池中之物,想駕馭他,太難?!?p> 一旁的周逸看了看屋外,然后看向玄天重,說道:“那日議事時,我故意不設置靈氣屏障,想做個簡單的驗證,根據(jù)剛才你與昆天的談話看來,天重,你的直覺十分里有七分是正確的,這小子很可能達到了煉體五重中,水屬靈氣的無上極境,具體是不是真的,還要看看他在十城之戰(zhàn)的表現(xiàn)?!?p> 林燁聽到周逸的話后,也吃了一驚:“無上極境?!怪不得他能直接和徐山硬拼?!?p> “是與不是還有待論證,但是要注意,此事僅我們三人知曉,昆天很可能是某個大族的子弟,我們惹不起?!毙熘刂酪詿掦w二重擊殺煉體五重的難度,即使是達到了無上極境,沒有幾件厲害的防御類法寶是擋不下徐山的劍法的。
周逸化掉靈氣屏障,說道:“能與此子結下善緣,是我們傭兵團的福氣,天重,修煉用到的靈物還需要我們再準備準備,明早出發(fā),去黑樹林。”
在玄天重等人議事時,昆天已經(jīng)邁出了玄天府,走到了孤鎮(zhèn)的換市門口。
看著隨處可見的妖靈晶和天地靈物,昆天瞬間躁動了起來,但在看到攤主要么是面目猙獰的大叔大嬸,要么是面帶頭套面具的神秘人時,昆天冷靜了下來。能在孤鎮(zhèn)立足的修士,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低調為好。
按照先前天樞子的囑咐,昆天開始購置日常所需的物品,比如妖獸肉干、妖獸精血丹以及日常需要換洗的一些衣物。
昆天先前在孤山修煉的日子里,說是自己獨自一人,其實自己過得跟野人差不多,重歸人類世界后,昆天回憶起在北川城時,母親教給自己的生活技能。
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昆天還購置了一百枚益氣丹和二十副木元散,拇指上的扳戒空間塞滿了物品,徐山這近兩萬枚靈氣丹,昆天也花掉了近一半,還剩下九千多枚。
一切準備妥當后,昆天離開換市,走出了孤鎮(zhèn),在孤鎮(zhèn)外的一處灌木叢中換上了事先購置的黑色長袍,系緊長袍后,昆天朝望月谷方向飛奔而去。
……
凌晨時分,皎潔的月光下,一位身披黑色長袍的少年,正半蹲在一具尸體前,其身旁懸浮著一個淡白色人影。
“老師,我們?yōu)槭裁匆氐竭@里?!笨粗罓顟K烈的徐山,昆天的胃里翻江倒海。
經(jīng)過白天的奔波,傍晚時分,昆天順利到達了望月谷,之所以選擇凌晨時分進入山谷,是天樞子的決定。懸浮于空中的天樞子,看了看照射在谷里的月光,緩緩道:“時辰差不多了,你將徐山的尸體挪開,看看那柄長劍刺進的位置。”
昆天拔起長劍,將徐山的尸體一腳踢入前方的灌木叢中,然后按照天樞子所說的,看向長劍拔出后形成孔洞,微瞇著眼的昆天,瞧了半天。
站起身后,看向天樞子:“老師,這個洞沒什么特別的,普通得很啊?!?p> “將那柄短劍取出,放入這孔洞中,然后右旋。”天樞子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昆天取得那柄短劍,按照天樞子所說將短劍插入后,只聽到咔嚓的一聲,然后昆天旋轉短劍,緊接昆天腳下的泥土一松,啊的一聲,昆天跌了進去。
這是一個深有五十余米,直徑兩米左右的土坑,土坑中,正對于昆天的正前方有一處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幅畫,正是那日,天樞子與昆天說到的火凰妖獸的畫像。
天樞子自土坑上緩緩下落,盯著緊閉的石門,隨即說道:“本以為會費很大功夫才能找到你,沒想到一切都這么機緣巧合,老朋友我們百年未見,不知你可安好?!?p> 摔在地上的昆天有暗淵甲的保護并無大礙,站起身后,埋怨道:“老師,您也真的是,這里是個機關你也不說一聲?!?p> “做好防護,為師要把這石門打開了。”天樞子說完話后,隨即雙手結印,四枚暗黑色的念印自天樞子頭上飛出,然后飛入石門四角的念印槽內。
下一刻,轟隆一聲,石門緩緩打開,石門后滾燙的氣浪自門縫吹出,透過石門門縫,昆天看到了一顆碩大的猩紅色晶石放置在一處祭臺上。
石門完全打開后,天樞子率先進入石屋內,昆天緊隨其后,待到進入石屋后,眼前的一幕徹底震撼到了昆天。
石門后分明是一座大殿,祭壇位于大殿的正中央,祭壇正中間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漆黑色祭臺,祭臺上方懸浮著一枚碩大的不規(guī)則晶體,晶體上閃爍著耀眼的紅光,祭臺周邊放置著四根高大的蟠龍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一條矯健的石龍。
天樞子緩緩走向祭臺,同時說道:“當年為師以龍門境的修為,在火凰與其他妖獸纏斗時,偷得這枚凰源,隨后以這四龍封魔陣封印著凰源,以待日后來取,可這一等便是百年?!?p> 昆天盯著祭臺上的凰源,凝重的點了點頭,回道:“老師,我察覺到這凰源有生命跡象?!?p> 天樞子微微一笑道:“的確,為師當年除了為練就《凰法》身法,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馴養(yǎng)一只自己的坐騎,本該百年前出生的它,卻由于為師的貪婪,害得它差點殞命,打開石門的瞬間我就感覺到它心臟的跳動。我撤掉這陣法讓它順利降生,你可否饒我這徒弟一命,我,死不足惜。”
說完話的天樞子,看向祭臺后方,靜靜地等待著。
不明所以的昆天,剛想說話,隨后看到祭壇后走出一個身披火紅色長袍,膚光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的女子,女子冷冷說道:“天樞子,本座幻化人形后就四處找你,發(fā)誓要將你千刀萬剮以報我喪子之痛,這些年你可讓我好找?!?p> 天樞子面色平靜,回道:“當初是我趁人之危盜走凰源,今日回來也料想過你會來,我只希望待我解除陣法后,你能放我這弟子一條生路?!碧鞓凶拥诙螢槔ヌ鞝幦』盥罚谶@紅袍女子現(xiàn)身的瞬間,昆天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壓,這威壓與曾經(jīng)在北川城屠戮族人的二魔不相上下。
紅袍女子緩緩走上祭臺,撫摸著凰源晶塊,隨后指向天樞子,狠狠道:“你一個已死之人憑什么跟我談條件,如若今天我不在這,你是不是要將我這孩兒滅口啊?!?p> 見紅袍女子不松口,天樞子只能先撤掉陣法,再伺機逃離,然后向紅袍女子抱拳說道:“可否容我先撤掉這陣法,多一分延遲就多一分變數(shù)?!?p> 紅袍女子哼的一聲離開了祭壇。
天樞子見狀,隨后起身飛向祭壇正上方,腳踏陣眼位置,隨后說道:“離蒼,震石,兌火,乾水?!比缓笏拿恫煌伾哪钣∽蕴鞓凶犹祆`蓋中飛出,懸浮于天樞子四周。
“離蒼印,蒼龍散?!碧鞓凶拥穆曇粼俣软懫稹?p> 只見蒼青色的念印飛向天樞子正前方的一根蟠龍石柱上,隨后看到一條蒼青色的巨龍?zhí)撚白曰嗽淳w體內飛出,然后被念印吸收。
“震石印,石龍散?!?p> “兌火印,火龍散。”
“乾水印,水龍散?!?p> ……
天樞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只見淡黃色的石龍?zhí)撚昂屯t色的火龍?zhí)撚耙约吧钏{色的水龍?zhí)撚白曰嗽淳w體內飛出,隨后被各自的念印所吸收。
懸浮在陣眼上方的天樞子,隨后大喝道:“念印歸,陣法散?!彼拿赌钣≡俣然貧w到天樞子腦海中,同時四根高大的蟠龍石柱應聲碎裂,祭臺上的凰源晶體在沒有了陣法的壓制下,竟發(fā)出一聲聲嘶鳴。
紅袍女子見狀后起身飛向凰源晶體,將其納入懷中,于此同時,天樞子也從碎裂的陣眼上退回到昆天身旁。
一旁的昆天看向天樞子,說道:“老師,怎么辦?”
天樞子幻化成靈魄后,重新鉆回昆天體內,說道:“撤掉這陣法耗費我大部分的念力,我要休息一段時間,剩下的事情你來做就好了?!?p> 凰源晶體內的嘶鳴聲越來越大,紅袍女子只好將凰源晶體從懷抱中拿開,重新放回到了祭臺上,隨后靜靜地站在一旁,滿臉希冀。
看著眼前的一幕,昆天心中五味雜陳:“老師,你這也不能說休息就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