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吃完那一碗熱乎乎的豬腳粉，蘇老的這一天似乎過得特別地完美。
“好熱??！”
因為豬腳太油膩的緣故，牛小嬋往米粉了加小半勺的生辣椒。
無辣不歡的她，真是爽爆了。
米粉店里的大功率風(fēng)扇不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直吹呀吹，根本驅(qū)散不了這夏日的燥悶。
“小牛啊，我回辦公室吹空調(diào)了，你自由活動也好，回辦公室休息也行?！?p> 蘇老懶得頂著烈日踩單車回家休息，打算直接返回事務(wù)所。
“好的，蘇老。我先在外面逛逛?！?p> 牛小嬋正在拿餐巾紙擦汗。
“年輕人，不要吃那么多辣椒！傷胃又傷身?！?p> 蘇老端著保溫杯喝了一口養(yǎng)生茶，張口就談起了養(yǎng)生之道。
“蘇老，這個我知道，就是忍不住呀?！?p> 牛小嬋純粹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
“對了，小牛啊，今天下午一定要把文書打印好。”
蘇老臨走之前，不忘了提醒一句。
“好的。沒問題?！?p> 牛小嬋自信地說。
聊了那么多年的QQ，她的手速那是相當(dāng)?shù)乜臁?p> 牛小嬋去文具店閑逛了一下，買了一個筆記本和兩只一黑一紅的水性筆，也匆匆走回去蹭空調(diào)涼快去了。
這一老一少安靜地待在簡潔的辦公室里，各做各的事。
牛小嬋打字的時候，蘇老聽到她打字的頻率，不自覺地抬起頭望著她的側(cè)身。
她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上，看得他眼花繚亂。
牛小嬋反復(fù)檢查核對了兩遍，確認(rèn)無誤后，將文書用打印機(jī)打印了出來。
短短半個小時，蘇老拿著打印件的文書，不由地發(fā)出感慨：“年輕人真有效率。換作是我，半天都打不完?！?p> 牛小嬋笑瞇瞇地說：“蘇老，這有什么難的！你寫字那么好那么快，買個手寫板接到電腦上用就行！哪里用得著敲鍵盤呀?！?p> 蘇老稀奇得很：“這樣也得啊！去哪里寫字板??？”
牛小嬋從容地說：“賣電腦的地方應(yīng)該都有賣?！?p> “年輕人真有想法！等我買了，我也要學(xué)上QQ。”
蘇老不肯服老，總想著趕時髦學(xué)點新鮮玩意來打發(fā)時間。
牛小嬋慫恿道：“蘇老，你想玩QQ游戲也行啊?！?p> 蘇老連連搖頭：“不了不了，加些朋友聊聊天就得了。我對游戲不感興趣?！?p> 蘇老覺得這個牛小嬋大大咧咧的，太沒有心機(jī)了：“小牛啊，明天上午我要出庭，你就當(dāng)給自己放半天假吧。”
牛小嬋點了點頭：“好的，蘇老。”
反正蘇老只是要求她看文書、寫文書，她也沒太大的想法。
最多等審判結(jié)果出來了，她又多了一項整理文書的工作而已。
她理所當(dāng)然地清閑著。
兩人又各自忙各自的，相安無事。
蘇老把公文包整理了一下，無意間瞥見牛小嬋翻看文書的速度，一下子看呆了。
她一目十行的樣子，蘇老嚴(yán)重懷疑她囫圇吞棗的速度。
蘇老在心里嘀咕：“不懂就問嘛。不懂裝懂、半知不懂的，最不好了?！?p> 其實，她正在用心地翻看著一沓關(guān)于同一原告和被告這幾年來的卷宗，因為令人難以置信，所以她不由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以便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縣城真的是太小了！
那個原告和被告，剛好她都認(rèn)識。
原告，阿娟，正是她們那條街上長得最美的女人。
被告，阿凱，正是阿娟的老公，一位身價不菲的裝修公司老總。
以前街上的阿姐阿嬸阿婆各個都說阿娟長得有福氣，天生有嫁大老板的好命，就連牛小嬋她媽媽也不例外。
牛小嬋她媽媽還老嫌棄牛小嬋長得又矮又瘦，沒有半點福氣樣。
通過手頭上的這些紙張，牛小嬋得出一個結(jié)論：阿娟和她的孩子被掃地出門了，孩子的撫養(yǎng)費，那個阿凱已經(jīng)有好幾年都沒給了。
照現(xiàn)在看來，所謂的福氣、所謂的好命，也不過如此。
別人的看法，有時候，毫無參考價值。
什么命中注定的宿命論，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變得毫無意義。
蘇老有說過，這些紙張僅供內(nèi)部學(xué)習(xí)使用，她卻連一點討論的欲望都沒有。
等到下班，她跟在慢條斯理的蘇老身后出了門。
等鎖好了門，兩人各騎各的單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