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要去京城
來到了鎮(zhèn)上,翠花照樣來到了錢莊,至于來錢莊干嘛呢,自然是沒盤纏,銀兩都給了村長,她不后悔。但是現(xiàn)在路費都出不出了,好在她想到還可以賣首飾,她覺得錢莊的主管很是仁慈,定會給個公道價格的。
“主管大人!”一進(jìn)門就看見主管在門口。
“你今日來又是為何?”主管一看見這姑娘就想起來了,畢竟當(dāng)日這姑娘和趙大人的互動很是有趣,對的,好像是叫翠花來著。
翠花一看見主管在也很是安心,打開包裹拿出了盒子,“我要賣首飾?!闭f著,翠花打開了盒子。
主管看見心里一驚,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不少首飾都頗為名貴,他早些年也去過京城,反正這首飾怎么也不像鎮(zhèn)里的,這工藝只怕京里才有的,可這窮鄉(xiāng)僻壤的丫頭哪來的這些呢,莫非,趕緊把翠花拉到角落,低聲說道“翠花,我看你也是純良之人,有些事可不能做,快把這首飾還回去?!迸d國律法極嚴(yán),偷竊按律鞭撻五十,還要關(guān)押五年以上,所以街道上都少有小偷。
“這是我姨留給我的東西。”翠花聽出了主管是不相信這首飾是自己的,趕忙解釋,把姨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下,“所以,我要去京城?!?p> “原來如此。我早些年倒是去過京城,路途遙遠(yuǎn),怕是個月有余,你如何去?你這么小鏢局也不會接你的單的?!敝鞴艿?。
“那,那怎么辦呀?!贝浠ㄉ笛哿?,本以為把錢給鏢局就可以了。
“你為何一定要去京城?把這些換成錢你也可以在這里生活地極好。”主管有點奇怪了,這個時代的人,哪怕故鄉(xiāng)多苦,大多都是不愿背井離鄉(xiāng)生活的。
“我,我要去找一個叫林延機(jī)的人,他是興五年的榜眼。主管,你可知此人?”想到主管說自己在京城待過,翠花猶豫地說了,但沒說那個人是她爹,因為姨說不好的話就可以不認(rèn)。
“什么,你找林延機(jī)干嘛?”門外傳來一聲驚呼。
翠花嚇得一跳,回頭一看,“趙、趙大人......”翠花又想暈了。
主管看見趙大人,將翠花往深厚一擋,趕緊行禮,“小人恭候大人多時了,我在.....”
不待主管說完,趙大人就繞到翠花前,厲聲道“還不快說,你找林延機(jī)干嘛?”難怪上次莫名覺得這女童有些奇怪,雖然讓王京石查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果然今日就露餡了,一個鄉(xiāng)下女童如何得知遠(yuǎn)在京城的禮部尚書之名,還揚言要找他。呵,就是不知這是出自哪位之手了。趙昌交一下子想了許多,從皇上到太子,到丞相轉(zhuǎn)了一個彎。
“莫非您知道此人?!贝浠ǚ磻?yīng)過來了趙大人問話的意思。
“你是誰派來的人?!壁w大人總覺得這女童,翠花,好像有點不大聰明的樣子,膽子還挺小,想知道是哪個傻缺的派來的呀。
“我是姨派來的,要找林延機(jī)有事?!贝浠◤?qiáng)忍著害怕,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趙昌交。
趙昌交一看,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這女童怎么看怎么奇怪呀,總覺得有點面熟呀,呀,林延機(jī),“林延機(jī)!”
周圍人都被趙大人的一聲大喊嚇了一跳,翠花只覺得趙大人此刻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模樣像極了要吃人的樣子,又想哭了,說哭也真的哭了,翠花一個人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趙昌交有點尷尬了,他也是終于發(fā)現(xiàn)這女童為何面熟了,這,這不就是林延機(jī)的翻版嗎,一下子就喊了起來,不過這翠花也太膽小了吧。
“行了,別哭了,我?guī)闳フ伊盅訖C(jī)?!壁w昌交想起了之前翠花說是姨讓她去找的林延機(jī),問道“你姨是誰?”
“我姨就是我姨呀?!贝浠犓f要帶自己,有點開心。
“我是問你名字”莫名其妙,我難道不知道姨的意思嗎,趙昌交心想。
“不知道?!贝浠ㄕJ(rèn)真回答。
“放肆。你敢欺瞞本官?!壁w昌交覺得翠花故意戲弄自己,怎么會有人生活七年還不知道名字的。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贝浠ㄎ溃恢酪郧耙桃步写浠?,她也問過后來改名成什么,但姨不肯告訴她。
趙昌交正準(zhǔn)備說什么,掃過桌上放著的一塊玉佩,頓時臉色一驚,自己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這玉佩成色雖然一般,但因為對自己有不同的寓意,所以一直沒舍得至今還放在家中。
趙昌交趕緊把桌上的玉佩拿了起來,一看,果然一樣,打洛子的地方缺了一個角也完全符合,沒錯,這就是林延機(jī)的玉佩。至于他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那是因為他和林延機(jī)是同村的,他表舅家的二女兒的丈夫的姑姑嫁給他表叔,也算的上是遠(yuǎn)方親戚,這玉佩是當(dāng)時他們進(jìn)京趕考他表叔送的,兩人一人一個,而磕壞的那個角是他倆路上打架他撞壞的。
他相信這玉佩對林延機(jī)也有著特殊的感情,所以他也不會輕易送人,趙昌交看了看這玉佩,又看了看與林延機(jī)如出一轍的翠花,這,可以是他女兒。難怪看著這么討厭,看到翠花那想拿玉佩又不敢故作可憐的樣子,趙昌交撇了撇嘴。
“這,這玉佩,是我的。”翠花小聲說道。
我還要你的窮酸東西了,趙昌交氣道扔了回去。
“主管,我賣這個。”翠花小心接到,擦了擦,還好沒磕壞,然后遞給了主管。
趙昌交一看她是拿去賣掉的,感覺氣血上市,一把抓過玉佩,“你為什么要賣這個?”這倒霉孩子。
“我,我....”翠花回答不出來了。
“你那盒子里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壁w昌交指了指盒子里的金首飾。
翠花看出來了趙大人希望她賣其他的,不要動玉佩,可是那些都是金首飾呀,金子呀,她,舍不得,當(dāng)時她也是看那玉佩最難看才賣的。
趙昌交看著翠花在那里用手刨來刨去半天,一臉舍不得的樣子,沒救了這孩子,行,“五十兩,這玉佩給我了。”將銀子丟給翠花,拿著玉佩就走了。
翠花拿過這錢以后,就對主管說;“我想把抵押的房子要回來?!比缓罅粼诖髲d里等主管辦好。
趙昌交在前面走著走著,突然回頭一看,那丫頭居然沒有跟過來。走回去一看,她居然還坐在那里吃點心,“怎么還不跟上來?!?p> “我.....”翠花看見主管拿著房契來了,趕緊接過去,然后拿給趙大人看,“大人,這是我的房契嗎,這名字是我嗎?”翠花緩過神后,覺得趙大人知識兇了點,但人不壞,也不吃人,那可怕的氣息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威嚴(yán)。
“你,不識字?”趙昌交這點沒有想到。
翠花搖了搖頭,村里除了村長家都沒誰識字的,還有姨,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姨也識字。
“你姨也不會嗎?”趙昌交覺得不會吧,林延機(jī)好這口,難怪至今都沒有孩子。
“姨會呀。姨什么都會?!贝浠湴恋卣f,然后又有點難過了,她,有點想姨了。
趙昌交看著翠花一下子落下來的小臉,也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了,估計是姨去世了,讓后讓她去找她爹去。忍不住揉了揉翠花的小腦袋,“是你的房契,走吧。”
“嗯。”翠花擦了擦眼淚將房契小心地放進(jìn)盒子里,這是她的家,她要拿回來,好好保管。
趙昌交拉著翠花的手來到客棧中,給了掌柜的夫人50兩帶著翠花去置辦幾身衣服。之前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貧民大多都是衣衫襤褸。但是在知道她可能是林延機(jī)的女兒后,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了。
回客棧后,吩咐王京石去衙門摘錄一份翠花的文書,趙昌交回客棧沉思了起來,林延機(jī)40多了至今都沒留下一兒半女,年輕時也努力了幾年,養(yǎng)過好幾房外室,林家老太太知道林家一向子嗣單薄,發(fā)話誰懷上無論男女都可以進(jìn)門,但最后都沒什么動靜,這幾年也就熄了傳宗接代的心思了,夫人去世后也沒有再娶,房中除了一位自幼陪伴的姨娘之外再沒進(jìn)過新人了。如果翠花真是林延機(jī)的女兒,那可真是一躍登天了。
“大人,請過目?!蓖蹙┦驍嗔粟w昌交。
趙昌交看著文書上的名字,喃喃“柳茜茜。果然是從京城過來的?!敝钢臅系倪w出地說道。興過的戶籍制度也很嚴(yán)格,去任何地方都需要文書方能入城,如果遷戶口都要注明遷入地和遷出地。
“嗯?她居然七歲了。”趙昌交以為翠花只四五歲,看來她的確吃了不少苦,他也是家中有孩子的人,只是他家的是男孩,不板著臉根本就不會怕你。心中也對翠花多了一些憐惜,女孩子到底和男孩不同。
“大人,我們何時出發(fā)?!贝浠〒Q了一身衣服小心地站在門口,問道。
“后日一早,我還有些公務(wù)交接?!壁w昌交想著,我要和藹一點,費力擠出了一點微笑。
“呀!”翠花看到趙昌交臉上猙獰的微笑也是被嚇了一下,心中也清楚趙大人估計是想和藹一點才笑的,還是得鼓勵一下,順了口氣,也回了一個笑臉告退了。
趙昌交覺得自己可威武可和藹,也滿意了。
王京石在后面偷偷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