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快來?!绷终湔溥h遠看見了,站起來招了招手。
“爹爹看懂我的畫了嗎?”
林延機坐上來剛吃飯,就見珍珍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自然,珍珍這畫畫的通俗易懂,言簡意賅?!绷盅訖C不吝嗇地贊道。
林珍珍得了父親的夸獎,很是開心,兩只小腳坐在凳子上晃來晃去。
“你來了就帶珍珍好好玩玩,我就回府去了?!绷掷咸粗@父女之間的溫情,一臉笑意地說道。
“祖母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這年紀大了,上山下山這么一折騰,也有些累了?!绷掷咸矒岬嘏牧伺牧终湔涞男∈帧?p> “那,祖母先回去歇息吧,珍珍回去給祖母帶禮物?!闭湔溥z憾地說道。
“好呀。”林老太太被逗樂了,她多少年都沒聽過有人要給自己帶禮物了。
吃過飯后。
“你們都跟著母親回去吧?!绷盅訖C見老太太走路都已經不穩(wěn),需要沈嬤嬤攙著,吩咐這些丫鬟也跟著回去。
“母親,這里有我就好。”林延機對著林老太太擔憂的目光說道,“花燈游人眾多,帶著這些丫鬟反而容易被沖散。”
“可是.....”
“這四周都有守衛(wèi)軍看著,不會有什么事情的?!本┏鞘匦l(wèi)本就森嚴,再加上有這種大型集會場合,很多官家女眷都會參與,守衛(wèi)更是增加了幾倍。
林老太太想著也是,就放心地走了。
“祖母再見!”林珍珍對著祖母揮手道別。
“老爺定是想和小姐獨自相處呢?!瘪R車上沈嬤嬤打趣道。
“我自然是看出來了。盼了這么多年......”林老太太見林延機目光恨不得時刻黏在珍珍身上的。
“佛祖保佑,小姐終究還是來了。”沈嬤嬤寬慰道。
“嗯,過去的就過去吧。”林老太太懂沈嬤嬤的意思,珍惜眼下,她也不會再沉浸在過去里了。
林延機帶著珍珍在這廟會上逛了一下午,馬車上已經堆了一地的東西了,好在沒有同僚看見,一方面嘛,自然是因為接近年關一大堆的政事要處理,另一方面自然是矜持了,怎可向婦人一般喜歡逛街呢。若是看見林延機拿著手搖鼓笑瞇瞇地逗著旁邊的女兒笑,定會大吃一驚,這還是他們知書達理的禮部尚書嘛!
很快到了晚上,燈會表演開始了。
小孩子只要玩起來,精力都是無限的,林延機一個下午下來,到了晚上已經有點精力不濟了,看著珍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花燈,然后回頭給了自己一個笑臉,只覺得被打了雞血一般,又精神抖擻了起來。
“珍珍,我們去那邊看看。”林延機覺得回去以后自己得好好鍛煉一下身子了。
“好呀好呀?!绷终湔湟娏盅訖C指的前方人聲鼎沸。
林延機將珍珍抱在懷里擠了過去。
前方正是賣花燈的地方,一排的攤子上都擠滿了人。
林延機見珍珍盯著這花燈目不轉睛,盡情施展了自己的才華贏了不少花燈。兩個人的手上都已經拿滿了,再加上還抱著珍珍,林延機正準備離去。
“小兔子!”林珍珍指了指那邊的攤子喊道,女孩子哪有不喜歡的,只見這鋪子前面圍了不少女眷,還有孩子。
“爹爹,我們去那里,好不好。”
林延機聽著女兒撒嬌的語氣哪有不應的。
“哇,你有這么多花燈呀!”眼前的女童羨慕地看著被抱在懷里的珍珍。
珍珍見有人同她說話,掙扎著下去,林延機只好將她放下,但也不忘拉著珍珍的手。
珍珍一只手拉著爹爹,一只手提著眼前的花燈介紹道:“這是我爹爹贏來的,這是小鳥的花燈,這個是小貓的,這個是小狗的,還有我爹爹手上的那個,是花籃的,花籃里有各種顏色的花,紅的、綠的、黃的......”
“你爹爹真厲害!”林珍珍聽了更熱情地介紹起了他們贏花燈的經歷了。
兩個孩子一個再說,一個配合的驚呼,玩的不亦樂乎。
林延機見狀回頭看了一下攤子上的謎題,天上碧桃和露種,日比紅杏倚云載,要求打一花名。
這些謎語對于林延機而言都不難,主要還是這街上多是女子或者是一些平民家庭,這時候即使是世家女也多是識字懂禮即可,所以林延機才能帶著珍珍大殺四方。
“凌霄花,可是?!绷盅訖C立即做出了答案。
“這位老爺答對了,這花燈歸您了?!鄙特湸舐暫爸缓髮⑸戏降幕羧∠聛?。
因為前方人眾多,林延機只能邊道歉邊向前擠“不好意思,讓讓,拿一下花燈。”前面多是女子,聽了也向后退,這一個往前一堆往后的,就將林延機牽著珍珍的手弄開了,林延機回頭一看,完全被人群擋住了,根本看不到頭。
林延機只能迅速接過花燈,然后回頭去,人一群一群往里面擠,林延機奮力擠出來,看見這里只有剛剛和珍珍說話的孩子在了。
“珍珍呢,剛剛和你說話的孩子呢?”林延機沖過去,抱著那孩子問道。
孩子猛地被那么嚇了一跳,哭了起來?!澳?,娘!”
“你說話呀!”林延機急得大喊了起來。
“你對我孩子做什么呀,你放手?!迸赃呉粋€女子沖上來抓了一下林延機,然后一把抱住那孩子。
“珍珍呢?”林延機只覺得大腦都暈眩了,看見旁邊巡邏的守衛(wèi),上前去。
“將這對母女抓起來,帶我去見你們統(tǒng)領?!绷盅訖C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喲,是,大人。”守衛(wèi)一見這腰牌上的尚書就應道,正準備奉承兩句。
“還不快辦。”林延機氣急敗壞道。
“是。來人拿下。尚書大人,請跟小的這邊走。”一見這尚書大人發(fā)起了脾氣,守衛(wèi)嚇得不敢怠慢,立刻領到了守備處。
“舅舅,珍珍不見了!”林延機急急忙忙沖了進去。
“什么!”陶勇忙問道。“可有人目睹!”
這街上到處都是人,想憑空消失是不可能的。
“有,我已讓人將他們帶走?!?p> “那就好。”陶勇松了口氣,有人見到就好。
“大人,到現在已有八個失蹤兒童來報案了?!蓖饷孀哌M一個侍衛(wèi)在陶勇耳邊低語道。
“什么!”陶勇一驚。
“大人,齊王府里小公子也,也不見了。”一名手下沖進來通報。
“這是怎么回事!”陶勇和林延機相識一望,眼里都是驚慌。
“來人,迅速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城。”陶勇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將失蹤人口的信息都給我匯總好,你先回府去等消息吧。”陶勇囑咐林延機切莫告訴老太太這件事,說完就出去了。
林延機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心里一慌,聽了舅舅的話強打著精神回了府里。
“老爺回來了,小姐呢?”沈嬤嬤守在林延機院子問道。
沈嬤嬤見林延機滿眼通紅,心里提了提。
“和老太太說小姐去趙府了?!绷盅訖C說完,又出府了。
沈嬤嬤聽完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一個念頭閃過,不會的不會,提醒自己莫瞎想。
“老太太,老爺回來了,小姐,去趙府了。”沈嬤嬤緊張地回稟道。
“怎么去趙府了?”林老太太有些不解。
“估摸著,怕是和趙大人遇上了。就邀請去了吧?!鄙驄邒哂行┛慕O地回道。
“哦?!?p> 沈嬤嬤見老太太并沒有深問,松了口氣。
第二日早朝。
“陛下,此次花燈廟會上據統(tǒng)計失蹤24人口,都是八歲以下的孩童,而且這些孩童都是富商或者官宦家眷。其中包含齊王公子。”陶勇上前匯報。
“放肆,你這守衛(wèi)統(tǒng)領是怎么當的。”興帝怕了一下桌子,朝臣立刻噤若寒蟬,興帝在上方打量著下面的神情。
其實這件事昨日晚上陶勇就覲見通報了此事,興帝也已出動暗衛(wèi)得知是前太子余黨作祟,今日這一出就是做給朝員看的。
他一直懷疑這朝廷之上怕是也有余黨,只是一直沒有揪出此人的尾巴,這次的事情剛好是一個突破口。
“陛下,臣請調查此事。”林延機昨日就在,他知道舅舅出門定是去皇宮了,也知道陛下這出唱的什么戲。
“延機,你在胡說什么,你一禮部尚書,此事如何輪的到你!”興帝瞇了瞇眼,一聲一聲加大音量。
“陛下,臣......”那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怎么舍得拿她做棋子去與那歹徒博弈。
“好了,此事朕自有定奪。”興帝威脅地看著林延機。
“臣請調查此事,尋回臣女。”林延機不退讓。
“林延機怕是傷心過度,回家休息一月再來。”興帝冷了冷眼光。
“臣,領旨。”
趙昌交在一旁聽的膽戰(zhàn)心驚,珍珍居然也出事了,然后看見林延機一臉心不甘的模樣,只差一腳踹上去。
下朝后,趙昌交拉林延機到一旁,邊走邊說,“你說你和皇上較什么勁,他不讓你查,你就不會自己暗地查嗎?現在好了,都停職了。還有珍珍這是怎么回事?”
“還請趙兄幫忙,去那守衛(wèi)牢里幫林某審問一下昨日抓的那對母女,他們見到了抓珍珍的人的模樣,定能抓住。至于林某,君要臣死,臣.....”
趙昌交聽到前面事關珍珍也點頭應了,可以聽到后面一把就捂住了林延機的嘴,連忙求饒道,“我的祖宗耶,求您安心點吧,饒了我這一家老小吧!”他這也算在林延機九族之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