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任寧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身上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但他覺得倒不是很重,看來這具身體的力氣著實不差。
剛一進門,指虎就迎面走了過來,垂頭道:
“大長老?!?p> 而后伸手就要接過任寧身上的東西。見此,任寧也沒有拒絕,允過去一些后,兩人一起進了里屋。
“大長老,你的衣服?”
指虎邊走邊問,他明顯看到任寧衣服上盡是污漬,尤其是胸前,這可不像他記憶中的大長老,會變成這樣,唯一的解釋只有……
“沒事,一會兒和你講,先進去吧?!?p> 任寧敷衍地答道,緊接著兩人就到了屋前。
“任公子,你回來了。”
剛巧,里頭的柳鸞在這時走了出來,她輕聲喚道。
“嗯,柳姑娘今天倒是精神。”
“還好,傷口已經不太痛了?!?p> 柳鸞笑著回答,眼中多了幾分感激,任寧則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于是開口道:
“那就好,對了,先等我把東西放下,我有事要和你說,還有,叫甘姑娘也過來?!?p> “什么?”
少女疑惑地問道,但隨即又點了點頭:
“好,我這去喚甘姐姐過來?!?p> 說完,她便出門去,任寧也沒有再說什么,與指虎一起去自己的房子將東西放下。
說起這些東西,除了鋼鐵之類,其他大多都是些任寧前世聞所未聞的金屬,若不是憑借腦中殘存的記憶,他還真無從下手這煉器術法了。
“要是能制出跟那鏡子一樣的器物該多好?!?p> 任寧不切實際地想著,接著兩人便將東西放在了屋子的角落,而后,任寧就從衣柜中取出一件衣服用來更換,這才感覺渾身清爽了些。
等到去到柳鸞房間的時候,任寧就看見甘語已在桌子旁坐著,看自己進來,還報以微笑。見此,任寧也笑了笑,道:
“你來了?!?p> “你都差小鸞去喚我了,我怎么會不來呢?!?p> 甘語的語氣有些慵懶,顯然才剛剛睡醒午覺的樣子,她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著腦袋道:
“說吧,怎么了?”
一旁的柳鸞也側頭看向任寧,想要得到回答。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們千萬別害怕?!?p> 任寧把一只椅子從桌子下移了出來,而后坐下,神色認真地說道。甘語順著其身體別過頭,也一樣認真:
“我們受得了,我們不會怕,你說?!?p> “早上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安靈教的襲擊?!?p> “安靈教?為什么?”
其他三人均充滿了驚奇與疑惑,以任寧的身份,安靈教沒理由襲擊他的啊,要襲擊不也是要襲擊柳鸞嗎?
“昂,是這樣的……”
任寧見此,連忙解釋道,將自己上午的遭遇全盤復述了一遍,這才解答了眾人的疑惑。
等說到了最后,他卻見甘語的神色變了又變,接著,就聽其小聲說道:
“煙骷髏?怎么可能?”
“什么?”
任寧問道,但甘語卻連忙擺了擺手,神色慌張,像極了撒謊的樣子,她敷衍解釋道:
“噢,沒什么,就是對這樣的遠距離術法感到神奇?!?p> 看女子這般,任寧自然不去多問,雖然可以肯定甘語有事在瞞著他們,但現(xiàn)在也不好強迫人家說出,所以他只得開口:
“確實,是挺厲害的?!?p>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其術法卻不見施術者的情況,的確奇妙了些。
“小鸞,如此看來,安靈教不僅與西山秘藏的事情有關,而且還有其他圖謀。”
這時,甘語已經恢復了鎮(zhèn)定,她偏頭問向了一旁的柳鸞: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嗯?”
少女想了想,卻苦澀地答道:
“我又有什么辦法,只想著早些養(yǎng)好傷,然后進山尋秘藏吧,畢竟那安靈教,我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們是什么?!?p> “意思是,你要一個人進山尋寶?”
聽到這話,任寧有些呀然,柳鸞一個人,真得能行嗎?
“是?!?p> 柳鸞垂眉點頭道。
“畢竟三叔四叔到現(xiàn)在還沒有音信?!?p> “這個……”
任寧遲疑,許久才是說道:
“抱歉,我在鎮(zhèn)子里未曾見到過他們?!?p> “沒關系,謝謝任公子了,畢竟甘姐姐在山里也未曾找到他們的蹤跡,鎮(zhèn)子,應該更不可能了。”
少女輕聲答著,話語中盡是失落。
“那你就沒有想過回家去嗎?”
甘語不忍,她伸手拍了拍柳鸞的肩膀,溫柔地勸道。旁邊的任寧也開口應和:
“對啊柳姑娘,你完全可以回你家里,這樣那些人自然不敢再去惹你了。?!?p> “嗯嗯,不行的?!?p> 聽到這話,柳鸞連忙搖頭,拒絕道:
“你們不知道我家里的情況,有些事情,不方便說的?!?p> “這個……”
見少女這般樣子,任寧心中難免有些猜測,她該不會是因為其他原因才離家的吧,順帶拿走了關于西山秘藏的線索?
“好吧。”
任寧無奈地答道,而后又是開口:
“不過,恕我冒昧,柳姑娘,本來之前我還沒有興趣的,但現(xiàn)在我倒想問一個問題,你那里關于西山秘藏的線索,并沒有它準確的地點對吧?”
這不僅僅是任寧的推測,他更多的是確信,如果柳鸞手里真有西山秘藏的具體位置,那么她應該早就將其得到手,而不是拖到現(xiàn)在。
顯然,答案是肯定的,柳鸞點了點頭,從袖子的縫隙中摸出了一張牛皮卷紙,鋪在了桌面上,她開口說道:
“這個,就是線索?!?p> 見少女竟然如此大方地將西山秘藏的線索擺在了他們面前,眾人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旋即緩了過來,甘語仔細端詳著那張牛皮紙上面繪制的圖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這東西得有些年頭了吧,邊角都破成這樣子了?!?p> “是,這是我們柳家祖先留下的,到現(xiàn)在已經有一百七十多年了?!?p> 少女答著,未曾發(fā)現(xiàn)對面的任寧早已經愣住了神。
這是!這是!
看著牛皮紙上面的圖案,任寧的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他未曾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見到這種東西,真是,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