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必須得到鏡司的人把甘姐姐帶回京城才行?!?p> “什么?”
任寧疑惑地問道,他想不出眼前的少女能有什么辦法,還必須得甘語到了京城才行。
看見任寧這個樣子,柳鸞咬了咬嘴唇,才是有些說道:
“是這樣的,我爹爹和鏡司的司首大人交情頗深,如果他出面的話,鏡司一定會放了甘姐姐的。”
“哎,那這樣不是很好?”
聽到這話,任寧喜道,如此這樣,他們就不用在去京城救甘語還是進(jìn)西山找秘藏之間徘徊兩難了。
不過這時,柳鸞可不像他一樣欣喜,只聽其接著說道:
“可是……如此的話,爹爹一定會派人來捉我回去的。”
“……”
任寧無言,他這才想起,柳鸞是偷偷從家里跑出來的,雖然外面已經(jīng)流傳著她在安平鎮(zhèn)的消息,但前來找她的兩位叔父卻都已失蹤不見,恐怕現(xiàn)在柳家還以為柳鸞在回去的路上呢。
可如果現(xiàn)在柳鸞送信去京城,那柳家也便得知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自然會再次派人帶她回去。
那這樣豈不是找不成秘藏了?任寧摸了摸下巴,正是思考,卻在這時又聽少女出聲說道:
“沒關(guān)系,秘藏我就不去找了?!?p> 任寧抬頭,看著柳鸞臉上佯裝出來的微笑,許久,他也瞇起眼道:
“好?!?p> “鎮(zhèn)長應(yīng)該知道鎮(zhèn)子上哪里有信鴿,正好,今天的事情,也得問上一問?!?p> 說完,任寧便轉(zhuǎn)過身,朝門外走去,后方的指虎與柳鸞一起跟上。
“走吧?!?p> 夕陽西下,天邊的最后一抹紅色終于散去,眼瞧著,黑暗就要來臨,而在安平鎮(zhèn)東北出七十里地的一處官道上,一輛馬車正悠悠行駛著。
“嗯……”
甘語瞇著眼睛輕叫出聲,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頸,緩解掉疼痛后,正打算睜開眼查看自己是在哪里,就聽前面?zhèn)鱽砀纱嗟穆曇簦?p> “醒了。”
“嗯?”
甘語又揉了揉自己發(fā)漲的腦袋,這才看清了眼前的男孩。
“這里是……”
很快,甘語就明白了目前的狀況,緊接著,就見她將手一翻,幾枚綠色種子出現(xiàn)在了指間,正要綻開生長。
可在這時,卻見對面的男孩平靜地說道:
“你想讓你孩子也進(jìn)鏡司嗎?”
“小聶!”
一向沉穩(wěn)的甘語頓時慌亂起來,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你把小聶怎么了!”
“嘿?!?p> 男孩嘴巴一咧,笑道:
“沒怎么啊,還在學(xué)堂那里,我都沒去過?!?p> “你……”
甘語的眼中露出了恐懼和仇意,卻又夾雜了些許的擔(dān)憂,不過很快,但她便將這些色彩全都掩埋掉了,腦中只是想著,眼前的男孩,真的只有外表看著這么大嗎?
一會兒后,甘語終究還是無奈地笑了一聲,低下頭說道:
“所以你,不對,鏡司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現(xiàn)在乖了不是挺好么?!?p> 男孩沒有回答,反倒從兜里掏出一根褐色的,像牙簽一樣的細(xì)棒叼在嘴里,仰著脖子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很快,見甘語疑惑地抬起頭來,他才說道:
“實不相瞞,鏡司以前遇到的安靈教人,都死在了被捕之前,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活著的人,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腦中關(guān)于安靈教的一切?!?p> “可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p> 甘語苦澀地笑道:
“我在其中不過是一個受人驅(qū)使的傀儡罷了。”
“是么,可你總歸比鏡司知道得多,不急的?!?p> 聽到這話,男孩卻咂咂嘴,搖著手指道:
“不急,去京城的路還長,你可以慢慢說,對吧李驍?!?p> 片刻之后,外面趕著馬車的李驍才是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出聲應(yīng)道:
“是!空大人?!?p> 馬車?yán)^續(xù)緩緩駛著,很快,天便完全黑了。
這時,任寧三人也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長的屋內(nèi)。
啪!
“這到底怎么回事?”
任寧一拍桌子,身體上前,一臉怒色地俯視著椅子上的老人,柳鸞也在一旁立著,使其連站立也無法做到。
“他們怎么知道甘姑娘的事的?”
直到現(xiàn)在三人心中都還未清楚,明明李驍去京城的時間在前,丟失小孩之事則在后,可為什么鏡司來人像是沖著甘語一樣,抓走后便立即回京了呢?他們,不應(yīng)該來辦其他事的嗎?
“咳咳咳?!?p> 鎮(zhèn)長咳嗽了幾聲,才壓了壓抬起的手,出聲說道:
“你們不要急不要慌,坐下來慢慢聽我說?!?p> “嗯?”
聽見這話,任寧和柳鸞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在一旁坐下,至于指虎則依舊站著。
“實際上,鏡司的大人來我們安平鎮(zhèn)啊,這事還跟柳小姐有關(guān)。”
老人摸了摸胡須,緩緩地說道,這話卻一下子讓少女震驚起來,她出聲道:
“什么,和我有關(guān)?”
“不對,也不是很有關(guān)。”
鎮(zhèn)長感覺自己的話沒有說對味,于是又補充道。聽此,任寧嘴角一抽,不耐地說道:
“所以,到底是有關(guān)沒關(guān),您能不能說清楚?”
“哦,實際上是這樣的,鏡司的大人是查到柳小姐您的事后面有那什么安靈教的影子,所以才會過來的,而甘姑娘的事,根本就是意料之外的?!?p> 鎮(zhèn)長方才理清腦子里的一切,他嘆氣著說道:
“丟失的那倆孩子也知道在哪里了,就在那個安靈教的手里,唉,沒想到啊,我們安平鎮(zhèn)里竟然有這什么邪教,甘姑娘,也居然是他們的人?!?p> “原來是這樣。”
少女垂下頭咬著嘴唇,輕聲喃道,她沒想到,原來是因為她的事情,才讓甘語受牽連的。
“不是的。”
突然,一旁的任寧出聲說道,打斷了柳鸞的思考,少女抬起來頭,看向了前者。此刻,只見任寧一臉的堅定,他繼續(xù)說道:
“甘姑娘不是早就脫離這個安靈教了嗎?所以整件事情,都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和你,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我知道,可是……”
柳鸞猶豫地說著,話還未完,任寧又道:
“沒什么可是的,你不需要為此自責(zé),你只用做好你還做的就好了,比如,給你爹爹寫信?!?p> “哦對!”
這話倒是提醒了少女,她如夢方醒地睜大了眼睛,而后立馬轉(zhuǎn)頭看向了老人,出聲道:
“鎮(zhèn)長,你知道哪里有信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