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做出任何反應(yīng),屁股就受到了重重一腳。
“真!的!好!痛!”
這一腳觸動了我大腿上的刀傷,簡直是痛徹心扉。不用回頭就能猜到,踢我的人肯定是老胡,只有這個人才會這么做,以及有能力這么做。
一只大手從我手上接過那個伽馬測量儀,老胡的身形掠過我,出現(xiàn)在郭涪城的右邊。
“這玩意是什么?”
老胡擺弄著測量儀,似乎對它很有興趣。
“伽馬測量儀,用于測量輻射值的工具。”
我沒好氣地回道,扭過頭去看向門前,董青,田福臻,譚朗裹挾著史秋生,汪柏和蔣干魚貫而入,最令我感到吃驚的是林彪和林淑父女二人也隨著他們后面進(jìn)來了。
“槍?”
董青和譚朗眼前一亮,一把推開我,湊到裝有槍的那個箱子前開始摸索起來。
這么多人涌進(jìn)來這個小小的房間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讓一讓...”
我費勁地從老胡和田福臻之間擠了過去,在房間的左邊有著更多的箱子,以及一個小小的紅色發(fā)電機(jī)!
暫時先沒有管發(fā)電機(jī),我掀開旁邊黃色的塑料箱,只見里面碼放著一排排奇怪的大燈泡。拿起一個,它給我的感覺是比較重,稍稍觀察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在它的底座部位有著一個白色的按鈕。
輕輕按下。
“嗡...”
與難以察覺的輕響一齊來到的是一股柔和而又明亮的白色光芒!
我下意識地看向了其他人,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并看向我。
“應(yīng)急燈泡?”
譚朗的聲音有些走調(diào),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是啊,在刀耕火種的時代,人類所最渴望的,就是光明,只要有了光明,就能驅(qū)散那些隱藏于黑暗中的野獸,護(hù)得家園安穩(wěn)。
“喀...”
燈泡底座上除了充電孔之外還有這一個能夠撥開的白色鉤子,我把它掛在黃色塑料箱邊沿,繼續(xù)打開了第二個紅色塑料箱。
“這是...”
在我剛剛掀開箱子時,在背后就有人出聲。
“車載的手電筒!這應(yīng)該是能夠自我發(fā)電?!?p> 果然,在這里面擺放著大量紅色的手電筒,在它們的側(cè)面,有著能夠轉(zhuǎn)動的搖把,想必一定是如剛剛所說的那樣。
不等我打開接下來的箱子,在這里的隊友們都動了起來,開始有序地檢索這里的資源。甚至林淑還出去從那張辦公桌里面搜出了另外的紙張開始記錄起來。
“啊...這下真是...”
我摸了摸臉頰,不知什么時候臉上早已是笑容滿面。
“算了,再看看有什么別的吧?!?p> 無奈,他們把這里的事情全都包攬了下來,我只能四處晃晃。
“子彈兩百盒,一共一萬發(fā)子彈?!?p> “步槍81-1式四把,均保養(yǎng)完好?!?p> “機(jī)油六壺,一齊二十四升,柴油25公斤裝4筒,一齊一百二十升。”
真是熱火朝天,我不由得感嘆,可是走著走著腳底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
“當(dāng)!當(dāng)!”
這是?低下頭,我試著又踩了踩。
“當(dāng)!當(dāng)!”
嗯?
這里有空洞,而且腳底下踩著的是金屬!
蹲下身子,我用手在地上撫摸著,同樣是冰涼的觸感,可是這里的表面明顯光滑一些。
“這里有什么嗎?”
是郭涪城的聲音,他在我面前蹲下,仔細(xì)地看著我所觸摸的地方。
“這地下是空的,而且這一塊位置是金屬所制,說不定有著什么?!?p> 聽完我的解釋,郭涪城揮了揮手示意我向后退。
他的眼睛像鷹隼般銳利,絲毫沒有掀起地面的臟污,而是將臉緊貼著地面,一面移動耳朵,一面用手指敲擊著。
“當(dāng)....當(dāng)....”
看到他如此專注,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我的緣故才會把他的臉弄臟。
“噗噗!”
隨著郭涪城的吹氣,地面上逐漸顯現(xiàn)出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縫,不仔細(xì)看根本就不可能察覺,而這條細(xì)縫也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完美的正方形。
“地道入口嗎?”
我忍不住這樣猜想著。
“喀!”
似乎郭涪城找到了機(jī)關(guān),他在這個正方形的圈邊一點狠狠地一按,一個拇指大小的圓點就被他摁了下去。這使得這塊金屬板一下子彈出來了半厘米,一股煙塵也“蓬”地乍起。
“吱嘎~”
一個幽深而黑黢黢的口子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
與我對視一眼,郭涪城將那個應(yīng)急燈泡湊到這兒,只見一個大約三米高,露出金屬本色的梯子直直向下延申而去。
“這地下是哪兒?”
不等我想明白,郭涪城就已經(jīng)一馬當(dāng)先地從梯子爬了下去。
我急忙也跟著他也下到底部。
“啪!”
這里也許是太久沒人來過,我的落地激起了一圈灰塵。
“噗噗噗!咳咳!”
這里是個狹長的甬道,郭涪城手里的應(yīng)急燈泡的亮度并不足以照亮整條路。
我推了推他,示意他繼續(xù)往前走。
“噠....噠...”
腳步聲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回蕩著,將我心中的期待無限放大。
說不定...這里有一個能夠供給多人生存的基地...
可惜隨著前行這個幻想輕易地破滅了,這條路并不長,大約前行了半分鐘我們便是豁然開朗。
“這里?”
大約兩米寬的小路向左右無限延伸著,就著光亮,我可以清晰地看見,在這條路下仿大約1.5米之處,存在著的是我怎么都沒有想到的事物——鐵軌!
“啊...原來如此。”
郭涪城的聲音在我左手邊不遠(yuǎn)處響起。
隨著聲音循去,我看見郭涪城正站在一扇敞開的門前。
“怎么?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走到近前,我徑直發(fā)問。
可是郭涪城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道:
“你覺得這里這么隱蔽的地方是用來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這下問倒我了,實際上除了這里是個很秘密的去處之外,我根本就沒有其它半點猜想,畢竟對于我來說,所發(fā)現(xiàn)的線索實在是少得可憐。
“呃...”
見我半晌回答不出來,郭涪城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溫子梁,還是那句話,世間所有信息態(tài)都能根據(jù)它們遺留的氣味所探尋到。”
說著他就信手將燈泡掛在我的衣領(lǐng)上,然后依著旁邊的墻:
“首先,這里不可能是一日一時之力,所以這件事一定是很久之前就在準(zhǔn)備,其次,擁有軍用物資,說明這里的人手眼通天,能在地鐵里面修建這種工程也是同理,最后,修建這些是為了干什么?為了從災(zāi)難中躲過,這里就是避難所,一個隱蔽的,物資充足的,交通便利的,避難所!”
茅塞頓開,可是思忖片刻后我再次提出了疑問。
“既然是很早就開始準(zhǔn)備了,那它是為誰準(zhǔn)備的呢?那個教主嗎?不像,而這里也沒有什么大人物。會不會那個大人物還沒有入駐,以后說不定會帶人來這里驅(qū)逐我們,到時候假如發(fā)生了沖突...”
“這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大人物...管他的呢,現(xiàn)在這里是我們的了。假如他帶的人擁有一定的武力...”
郭涪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腰間別著的兩把匕首。
“等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