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shù)秒,事態(tài)竟已是發(fā)展到?jīng)_突的邊沿,饒穎看上去好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火光映在她臉上,雙眼顯得有些渙散,未干的淚痕仍印在臉蛋上,可是她依舊能夠穩(wěn)穩(wěn)地將手里的槍對準(zhǔn)郭涪城。
這時候再不干預(yù)就來不及了。
“你們都停停,別動手,你們根本不了解雙方的情況,請讓我來說明一下?!?p> 我大聲制止著,同時絞盡腦汁地思考接下來應(yīng)該說的話。
“饒姐,你對避難所有誤解,那里的人一部分是從邪教手中救出,另一部分人是從漁村里逃難過來的,屬于自愿居住在那里,不存在強迫,所以沒有必要互相攻擊!”
饒穎并沒有對這番話產(chǎn)生什么反應(yīng),依舊與郭涪城對峙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大,懷里的錢棠棠發(fā)出了一聲輕哼,似乎將要醒轉(zhuǎn)過來。
“郭涪城,千萬別傷到他們,雖然難以啟齒,但如果可以,能不抵抗嗎?”
可是他也像雕塑一般立著,根本不予回應(yīng)。
“砰!”
不知是哪邊先開了槍,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在我身后墻邊的轉(zhuǎn)角竄出了一個人,正是王德勝!
他將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郭涪城的背后,而一直處于我視線中的孟毛,則是不知從哪兒弄了根棍子,摟向郭涪城的脛骨。
這種格斗我根本插不上手,也沒有體力插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沖突如預(yù)期般地爆發(fā)。
郭涪城絲毫沒有慌張,他就像背后長了眼似的反手從后腰上抽出匕首格住王德勝的一擊,并抬起左腳將孟毛的棍子踩在腳下。
接著便將手槍插回槍套,同時抽出第二把匕首轉(zhuǎn)身刺向王德勝的咽喉。
可是這個動作并沒能夠完成,只見他身子猛地一歪,幾欲失去平衡。
我睜大眼睛一看,原來是孟毛這廝把棍子抽了回去,并再次擊出,直取郭涪城的下陰。
但郭涪城卻是順勢矮下身子,一腳踹在他的下巴上,左手再次格住王德勝的匕首,右手截住襲來的拳頭。
孟毛挨了這一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半天沒了聲響。而王德勝則被郭涪城瞬間繳了刀,一記勢大力沉的肘擊直接令他也步了孟毛的后塵。
“這...?”
雖然我很清楚郭涪城強到令人發(fā)指,但是也沒想到短短數(shù)秒便是戰(zhàn)斗結(jié)束。
“我也想要這樣無敵的格斗能力啊...”
腦子里胡思亂想著,不過眼前的情形也是讓人能夠松一口氣。
“只要不受傷,不死人,矛盾就還能夠化解?!?p> 可是....饒穎呢?怎么不見她的動靜?
想到此處我趕忙看向不遠(yuǎn)處的立柱旁,那個本來站立的身影已經(jīng)被替代成了另外一個人,而饒穎則是正躺在他懷里人事不知。
“董青?!”
看到第二個隊友的我不禁又驚又喜。
董青沖這邊笑了笑,抱著饒穎走了過來。
“其他人呢?避難所怎么樣了?”
“都挺好的,但是地下部分應(yīng)該很難住人了,鼠災(zāi)嚴(yán)重的程度你根本想象不到?!?p> 郭涪城正在搜著那兩人身上的物件,聽到這個問題后隨口答道。
“昨晚來了幾個人,被鼠災(zāi)傷得很重,我們費盡全力也只救下了一個?!?p> 原來如此,看來這就是饒穎口中被派去偵察的那幾人。
“廣播已經(jīng)停下來了,譚朗在外面發(fā)現(xiàn)風(fēng)越來越大,那場風(fēng)暴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到來?!?p> 董青表情憂慮重重。
“可是地下因為鼠災(zāi)也難以居住...”
我在心里替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情況竟然已經(jīng)艱難到這種地步...
最重要的樣本也還在白媛那邊地鐵站的廁所里。
啊...白媛...
想到白媛和柯教授,我又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后路被斷,不能離開地下,羅鈞又生死不知,該如何接應(yīng)他們,假如鼠群也入侵那邊,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里不宜久留,趕緊走,現(xiàn)在大家都在超市的地下室里修補天花板。”
郭涪城把那兩個人的手綁了起來,拖在身后慢慢前進。
“到安全的境地再和他們交代這件事吧,畢竟現(xiàn)在也不可能有援救計劃。”
我支起身子,將錢棠棠扶起,慢慢地背在身上,尾隨著董青和郭涪城往避難所前行。
身后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鼠群阻斷在這段路前,不過應(yīng)該是并不能支撐太久,畢竟一個油桶里的油也燒不了多長時間。
“溫子梁,你是怎么和這些人在一起的?看樣子還想來襲擊我們?”
董青的聲音有些揶揄。
“從那里跳下去之后啊...”
有些無奈,我只能慢慢地把這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件地說給他們聽,說實話,本來體力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休息這么一小會兒雖然稍稍恢復(fù)了些,但是仍舊有些吃力,還好錢棠棠體態(tài)輕盈,不然根本吃不消。
“......”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本就不是太長的故事也全部講完了,我忍不住停下來喘了喘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可是董青和郭涪城都顯得有些不對勁。
“你是說你把老人和小孩扔在覺得安全的地方一個人走了?”
不遠(yuǎn)處的路邊掛著一盞應(yīng)急燈,看來避難所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董青慢慢放下饒穎,皺著眉頭向我走來。
“這個說法...雖然感覺不是太準(zhǔn)確,但也大體上就是這樣。”
我點點頭。
“砰!”
眼前一黑,臉頰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因為背著錢棠棠,我只能強忍住暈眩和疼痛,慢慢地半跪下身子,讓她不至于從背上摔下去。
“你是怎么做的?再說一遍?!?p> 此時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出董青語氣中所蘊含的怒氣了。
“我......”
無法反駁,自知理虧,只能倚著身邊的墻壁低下頭。
“你自己說說,合理嗎?背的誓詞忘了?”
這時我才恍悟,當(dāng)時太過于在意雙方?jīng)_突這件事,根本就有些忽略了白媛和柯教授二人的安危,僅靠一個武力不明的趙定國怎么可能能夠護得他們周全。
況且,鼠災(zāi)爆發(fā),每一個地鐵站都可能成為最危險的巢穴。
“呃......”
就在此時,脖子上搭著的兩個胳膊忽然緊緊地鎖住了喉嚨,一股大力把我向后拖了約一米遠(yuǎn),同時一聲嬌喝從后面?zhèn)鱽怼?p> “放開我的隊友!不然溫子梁的脖子現(xiàn)在就會斷掉!”
一條河蟹
隔離在酒店真的好不方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