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坐在姬娜床邊的椅子上，程杰的手就沒離開過她的脖頸，一直保持著這么個姿勢也是相當?shù)睦廴?，但是為了姬娜不暴斃，程杰也別無他法。
直到寒武收到來自無名時代號的信息。
……〔醫(yī)療組說，這種毒素的物質(zhì)排列太過復雜〕
〔如果需要解析的話最少得一個星期，問您能保持這個姿勢一個星期么？〕
“……跟他們講，能說話就多說兩句吧。”
〔好〕
寒武還真的把這個信息發(fā)了回去。
〔他們改口了〕
“怎么說的？”
〔他們說要不去問問天使族〕
“……”
“寒武，告訴他們，給自己買點好的，想吃點什么就吃點什么吧?！?p> 〔確認〕
等到寒武把這段話發(fā)上去，程杰才再次開口。
“幫我聯(lián)系天使族方面?！?p> 〔確認，通訊申請已發(fā)送……〕
〔對方已拒絕〕
“??……”
“繼續(xù)發(fā)。”
〔通訊申請已發(fā)送……〕
〔對方已拒絕〕
“??！”
〔正在入侵線路……〕
〔完成〕
通訊畫面出現(xiàn)，負責接收通訊的女天使正被一名男性天使壁咚在墻上，氣氛十分曖昧。
“咳咳！”程杰故意咳嗽了兩聲。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女天使一個激靈。
她趕忙推開男天使，小跑回自己的崗位上。
“不好意思，有什么事么？”
令程杰感到陌生的新面孔出現(xiàn)。
“沒事我也不會給你們打電話了?！?p> “額……”，女天使有些尷尬。
“我想問一下，我的……誓約天使，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現(xiàn)在只要我的手離開她的脖子，她的生命體征就會迅速下降？”
聽完程杰的問題，對面的女天使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仔細翻了翻自己的筆記無果后，只好說到，“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去上報，您稍等一下。”
“好的，謝謝?！?p> 女天使說完習慣性的關了通訊。
看到畫面中恢復了一片漆黑，程杰頭上的井號更多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
〔手〕，寒武提醒到。
“哦哦哦”，程杰立刻將手貼了回去。
還好不久后通訊再次接通。
但這一次與程杰交談的就是以前負責與他聯(lián)絡的女性天使了。
……“您是說，您的誓約天使現(xiàn)在處于瀕死狀態(tài)，具體原因是類似于中毒的反應，然后一但與您沒有身體接觸，就會開始死亡？”
“對”，程杰無奈的點點頭。
只見對面的女天使挑挑眉毛。
“這個……您個您的誓約天使，自從締結(jié)誓約之后，是不是沒有什么交流？”
程杰想了想，“也不是，該說話也說話?！?p>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就是交流。”
“沒太多交流，平時正常說話，有事的時候自然會正式的交流”，此時的程杰還沒往那邊想。
對面的女性天使有些無奈，她仔細的思考著如何說的明白，但也靦腆一些。
……“誒呀，我的意思是，就是……深入一些的交流，身體上的。”
女性天使這么一說，程杰頓時悟了。
“沒有。”
女性天使點點頭。
“這就對了，您可以嘗試一下，她的癥狀會消散的?！?p> 說完，不等程杰產(chǎn)生任何問題，她就掛斷了通訊，只留下程杰木訥的點了下頭。
“交流，交流？”
他嘴里還念叨著，然后抬頭就看見了寒武一閃而過的，不太友善的目光，嚇得他揉揉眼睛。
〔天使啊〕
“嗯，天使”，程杰還沒想明白寒武要做什么，只好重復一遍拖一下時間，給自己一個思考的機會。
〔真是個浪漫的種族呢……〕
“嗯，浪……呸，”說到一半，程杰反應了過來。
“催一下醫(yī)療組，讓他們盡快？”
〔確認〕
……過了一會，寒武回答道。
〔但是他們說最快也要五天左右〕
程杰略微思索，剛想開口說自己可以等，只見剛剛消失的通訊窗口再次出現(xiàn)。
“對了，您誓約天使體內(nèi)的毒素不能清除，一但清除，也會瞬間奪走她的性命?！?p> “什么原理？”
“……總結(jié)來說，就類似于地球上的蜜蜂，毒刺被拔掉，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p> “那這對于你們而言，不應該是一種缺陷么？為什么還不改變？”程杰問到。
“……實際上，如果我們能做到，早就修復這個缺陷了，但無奈我們的科技水平還不夠”，女天使在做回答之前明顯遲疑了幾秒，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的樣子。
程杰深吸一口氣，“好吧，謝謝?！?p> “我打算先等我們醫(yī)療組和科研單位的結(jié)果再說?！?p> “大概要多長時間？如果時間超過兩天的話，我不建議您這么做?！?p> “怎么說？”
“這種狀態(tài)下的她，是無法主動進食的，而我們天使每天的消耗都是很龐大的，如果太長時間沒有補充，也會死亡?！?p> 程杰點點頭，掛斷了通訊。
“寒武，如果姬娜死亡，埃米勒的穩(wěn)定會受到影響和威脅么？”
〔稍等……〕
寒武的雙眼開始泛白，無數(shù)的數(shù)據(jù)正在匯總。
幾秒后，寒武給出回答。
〔會，威脅主要來自天使文明方面，在他們的體系中，附庸文明君主的誓約天使死亡，是這個文明的失職，必然會遭到清洗〕
〔而埃米勒內(nèi)部，目前也有兩股分裂勢力，盡管現(xiàn)在不足為慮，但如果是誓約天使死亡這種事傳出去，恐怕埃米勒的民眾將產(chǎn)生動搖〕
“那如果我繼續(xù)鎮(zhèn)壓他們呢？”
〔……根據(jù)我的分析，這只會得到更大的反彈，而且這一次您在他們的法律意義上講也將是違法的〕
“……”
……房間內(nèi)沉寂了十幾分鐘，最終，程杰下定決心。
“寒武，你出去吧。”
〔確認〕
寒武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房門關上之后，程杰起身，突然毫無征兆的一拳砸向床邊的紅木柜子。
柜子被擊碎，程杰俯身，掐住姬娜的脖子。
“要不是你還有用，要不是你還有用！！”
抬起手，右拳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久違的來自傷口的疼痛感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