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母雖然嘴上說著只是簡單的做了幾道家常菜,可倆人下樓一看,一大桌子菜,要是不說,都得以為這是要過年了。
“快洗洗手,過來吃飯了。還有一個湯,馬上就好?!?p> 簡母手里拿著湯勺,招呼剛下樓的兩人吃飯。
“你帶程肅去洗手,完了就上桌。那個小張揚,啥時候回來,給他打個電話?!?p> 程肅朝著簡母揮了揮手。
“不用管他,我吃就行?!?p> “那怎么行,他也肯定餓了??禳c個電話,讓他快回來。剛才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孟律師,也應(yīng)該留下來吃口飯的,怪我疏忽了?!?p> 程肅在簡亦的伺候下,到了水池邊洗了手。
“沒有,阿姨。真不用管他們。您這手藝,給他吃浪費了,我來,你放心,我不會浪費的?!?p> 簡母把最后一個湯端上了桌面,三人圍坐下來。
“程肅啊,阿姨嘴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感謝你。你嘗嘗,好吃不。”
程肅一點沒有客人的樣子,自來熟的端碗接過了簡母夾來的菜,大口的吃了起來。
“阿姨,好吃。你這不是害我么,我吃完你做的飯,以后我還怎么吃別人做的。根本進不了嘴了?!?p> 簡母被哄的美滋滋的,不停的給程肅夾菜。
“那就經(jīng)常來吃,想吃就來,阿姨隨時給你做。”
程肅一邊巴拉著碗里的飯菜,一邊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拇饝?yīng)著。
“我就等您這句話呢。您可說話算話,以后我可得經(jīng)常來吃,要么對不起我自己的胃?!?p> 這頓飯,簡亦吃出了外來客的感覺。
程肅仿佛成了這家的親兒子,而且嘴那叫一個甜。
簡亦無奈搖搖頭,埋頭吃飯。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揚回來了。他是聞著飯菜香進來的,老遠就開始扯著脖子喊。
“給我天,餓死我了,老大,你怎么能自己吃獨食?!?p> 簡母趕緊給張揚盛了一碗飯。
有了張揚的加入,飯菜下的十分的快,沒多一會,風(fēng)卷殘云,基本吃的沒剩什么了。
程肅和張揚捂著肚子,眼神呆滯。
“阿姨,太好吃了。你這手藝,趕上米其林大廚了?!?p> 張揚吃完,還不忘了拍一拍馬屁。
“好吃就經(jīng)常來吃,阿姨給你們做?!?p> “好嘞?!?p> 張揚捂著肚子直打嗝,但還是忍不住,一塊一塊的吃著簡母端來的切好的水果。
“誒老大,宗哥那邊說慶功宴定的晚上十點半,咱直接過去么?!?p> 程肅也打了個嗝,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簡亦。
“一會隊里慶功宴,你要是有時間,跟我一起去一趟,隊里人全,就算是一下子認(rèn)全了?!?p> 簡亦點點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糟糕的造型,折騰了一晚上,一身的汗。
“行,你等我收拾一下,很快?!?p> 程肅點點頭。
“不著急。去了也不用干什么,就是認(rèn)識一下,不用收拾太好看。”
簡亦沒搭理他,轉(zhuǎn)身上了樓。
去慶功宴的路上,是簡亦開的車。因為張揚聽說簡亦會開以后,死活不上駕駛位了。說自己開四輪的腦袋嗡嗡的,容易影響交通安全。
三個人在車?yán)?,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很快,就到了隊里定的會所。
這是在市中心的一個較為偏僻的胡同里,是個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會所。隊里包了場,只有隊內(nèi)人員,還有少量隊員帶來的朋友。
簡亦再次承擔(dān)起了推輪椅的重任,她推著程肅一邊往里走,一邊聽程肅給他介紹來來往往的人。
程肅在隊里的地位,顯而易見的高。而且人員相當(dāng)不錯,看見他進來,都是老遠的跑過來打招呼。
然后看見程肅身后推著輪椅的簡亦后,都紛紛露出了八卦的表情,朝著程肅飛眼。
程肅那張臉雖然也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燈。可是實際上,確實就是平時嘴炮打的多而已,真要細(xì)數(shù)他和哪個姑娘走得近,大家還真都捂著腦殼想不出來這么具體的一個人來。
就說經(jīng)常去隊里送這送那送溫暖的語桐妹妹,程肅頂多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別說是多說幾句話,就是靠太近了,程肅都翻臉。她平時送來的東西,也都是隊里收了,然后分給隊里其他隊員。
所以也難怪大家八卦??匆娺@么一個有木有樣的清冷美女出現(xiàn)在程肅身邊,程肅還成了話癆。
誰能不八卦。
到了內(nèi)場,程肅指揮著簡亦,在主桌邊上停了下來,指著一個穿著墨綠色西裝的男人,開口介紹到。
“簡亦,這是隊里的趙經(jīng)理,趙未生。隊里的一切對外事務(wù),都是他負(fù)責(zé)?!?p> 簡亦恭敬的點頭。
“趙經(jīng)理?!?p> “這是我跟你要聘用合同的那個機械師,簡亦?!?p> 趙經(jīng)理有點驚訝,他雖然事先知道這是個罕見的女機械師,但沒想法,這么年輕。
簡亦。
姓簡?
趙經(jīng)理微微有些驚訝,但是瞬間明白了過來,朝著簡亦伸出了手。
“簡亦,瑞安修理鋪?”
簡亦點點頭,回握了一下趙經(jīng)理的手。
“是,我父親是簡瑞安。謝謝您之前一直照顧父親生意?!?p> 趙經(jīng)理笑容嚴(yán)謹(jǐn),挑不出什么毛病。
“誒,什么照顧不照顧。我跟你父親也算是老熟人了,那是應(yīng)該的。這么一說我就知道了,虎父無犬子,怪不得程肅張嘴要人。以后好好干,有什么問題直接找我?!?p> 又寒暄了幾句,趙經(jīng)理就離開了。
簡亦跟著程肅在主桌邊上坐了下來,微微松了一口氣。
彭宗正幫著趙經(jīng)理安排慶功宴事宜,老遠的看見了程肅和簡亦,趕緊交代了幾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到了桌邊,拿了一杯酒,仰頭就喝了下去。
“你們怎么才來?!?p> 程肅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來這么早干嘛,多無聊?!?p> 彭宗放下酒杯,朝著簡亦伸出了手。
“簡亦,歡迎你來隊里,以后多多關(guān)照?!?p> 簡亦微笑著也伸出了手。
“謝謝,也恭喜你,拿了冠軍。”
彭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就是僥幸,因為你身邊的這位爺半殘了,所以才輪到我得冠軍?!?p> 程肅朝著彭宗吐了一個圓圓的煙圈。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呢。行了吧,可別謙虛了,心里都樂開花了?!?p> 彭宗拍了程肅肩膀一下。
“你日本秋季賽就能上了,我和張揚是直接參加排位。你就是多個資格賽步驟而已。酸什么酸?!?p> 兩人聊天的空檔,簡亦打了招呼,起身去洗手間。
彭宗拿胳膊懟了懟程肅。
“簡亦家里那邊,都處理好了?”
程肅點點頭,恩了一聲。
“恩。我說是你路過看見了有人搬東西,你不要說漏嘴了?!?p> 彭宗嘆了一口氣。
“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堅持,我不攔著。但是你得把握好輕重,簡亦看著是個挺單純的姑娘,那時候她也還是個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因為想要搞清楚真相,傷了其他無辜的人?!?p> 程肅重重的抽了一口煙,掐滅了煙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