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史上第一禍國妖女(4)
云知月帶著千依離開,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可千依卻感覺到,他明顯是生氣了。
于是她拽住了他的衣袖,“知月,你怎么了?”
云知月瞬間停了下來,看著她那張純稚的小臉,還有那雙純凈的雙眸,心里的薄怒不由地散去,隱隱升起一股無奈。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居然開始在意起了這個小姑娘。
可是皇城之中明爭暗斗,局勢風(fēng)云詭譎,你可知曉?
你可知曉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張復(fù)雜偽善的面具,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無人可以完全猜透?
那璃王表面上與世子交好,可又有誰可以斷定,他心里沒有一絲與之一爭高下的野心?
在他看來,那璃王分明就是狼子野心,此番就是在刻意接近于她。畢竟,夏相放在心尖尖獨生女的身份,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有用了。
說不定這場刺殺,就是他刻意安排的一場好戲,而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可是,他要如何與她訴說,她才會明白?
那雙純凈得好似不曾沾染上一絲污垢的眼眸,他要如何忍心將她染黑??扇舨荒敲醋?,在這般復(fù)雜的局勢中,她又該如何存活?
即使是太平盛世,卻不代表就沒有紛爭,只要有欲,只要有人,就代表背地里的陰謀與算計從未停歇。
正垂眸深思之時,她卻淺笑吟吟地對他道,“吶,知月這是在擔(dān)心我?”
知月抬眸,靜默不語,氤氳了一層薄霧的眼眸看人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緒。
然后她歪了歪腦袋,抬眸淺笑著看向他,“不要擔(dān)心吶知月,不是有你在嗎?”
云知月愣了愣。
“你會保護我的,”唇角的弧度深了深,仿佛帶了一絲深意,“不是嗎?”
只是在旁人看來,那只會是一抹純稚如同孩子般天真的笑靨。
云知月無奈地伸出手去,揉了揉她軟綿綿的小腦袋。
可是那兩片色澤極淡的薄唇,卻漸漸勾起一抹幾乎微不可察的弧度,宛如千年冰山逐漸化開,又似皚皚白雪逐漸消融,因為太過難得,所以才會美麗到令人震撼。
隨后很快就又放下,仿佛剛剛那一瞬間讓人震撼的美麗,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錯覺。
千依眼眸微微瞠大,一本正經(jīng)地淺笑著問他,“知月,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云知月瞬間恢復(fù)了他那張高深莫測的神棍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淡淡道,“你的錯覺。”
……
千依回到房間內(nèi),唇角溫柔的淺笑在略顯昏暗的環(huán)境下,顯得十分詭異。
突然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屋內(nèi),單膝下跪。
“主子。”
柔婉的嗓音淡淡地響起,“做的很好,下去吧?!?p> “是?!鄙碛昂芸煜Я嗣C5囊鼓恢?。
如水般柔情似水的眼眸,微微泛起一圈圈動人的漣漪,回想起今天的情景。
其實他們都猜錯了,真正派來那群殺手的人不是璃王,而是她夏千依吶。
那群殺手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前朝舊部。
那花輕淺不是很想爭皇位嗎,不是很想利用她的身份獲得上位的籌碼嗎?
唇角的弧度略微深了深,那她給他這個機會。
吶,初次見面,她們兩個人彼此之間的心思都不單純。結(jié)局如何,她拭目以待。
……
那天回去以后,花輕淺失眠了。
滿腦子里都是她看他那一眼,還有那雙妖冶似水,讓人忍不住想挖出來私藏的眼眸。
大半夜地不睡覺起來蹦跶,點上蠟燭卻不說話,也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托著尖尖的下顎發(fā)著呆。
身邊他的侍童莫辭很苦逼地陪著他家主子熬夜,剛剛打了個哈欠。
“你說她怎么回事?”他突然開口。
甜膩沙啞如同半溶的砂糖般的嗓音輕輕地響起,在略微泛著些許寒意的夜晚,讓他忍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哆嗦。
莫辭四下看了看,確定這里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
“誰?”
花輕淺好似驟然間回過神來,一雙宛如粹毒般陰冷的淺灰色邪瞳轉(zhuǎn)眸,涼涼地看他一眼。
莫辭不由地又抖了抖。
主子越來越恐怖了。
花輕淺卻好似驟然間失了興致,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莫辭一頭霧水地默默退下。
待他剛剛走出房間離開幾步,房內(nèi)的蠟燭一下子就熄滅了。
莫辭無奈地搖搖頭,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懂主子的心思。
……
第二天,莫辭受命來相府傳話,讓那位夏小姐去璃王府一趟。
心中想著這莫不是就是那位,能讓素來不近女色的殿下,昨天夜里還心心念念著的女子?
不由略帶好奇地抬眸,卻不經(jīng)意間對上一雙妖冶似水的桃花眸,眸中自含笑意、如泛桃花。
臉?biāo)查g忍不住紅了幾分,連忙低下頭。
心中不禁想著不愧是能讓殿下另眼相看的女子。
千依淺笑著上了馬車,秀兒咬著小手帕,想著等相爺回來以后,一定要和他控訴這個想要拐走她家小姐的圖謀不軌之人。
人已經(jīng)上了馬車,莫辭卻還在發(fā)呆,秀兒瞪他一眼。
莫辭瞬間回過神來,一舉躍上了前面的馬匹。
馬車在璃王府前停下,很快便有人迎了出來,領(lǐng)她前去。
莫辭忍不住回眸看著那一抹背影,隨即很快回過身去。
千依打開房門,看到里面那抹纖細而鮮明的少年身影時,唇角勾了勾,溫婉柔和的嗓音淡淡地響起,可花輕淺卻聽出了里頭的戲謔。
“璃王殿下,千依前來報恩了?!?p> 隨即順手抓起旁邊的藥瓶,“這個嗎?”
花輕淺自她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她看,唇角一直掛著笑意。說實話,他沒想過她真的會來。
聞言點點頭,“是?!?p> 嗓音甜膩到滲人,仿佛空氣中都透著一股糖分甜膩的因子。
千依緩緩地伸出白皙晶瑩的指尖,解開他手腕上的繃帶,看著那道略顯猙獰的傷口,眉頭微微顰了顰,“不是說不嚴重嗎?”
花輕淺微微朝后靠了靠,眼瞳的色澤深了深,甜膩微啞地道,“誰說的?云知月嗎?”
千依聞言點點頭。
那雙陰冷宛如粹毒的眼眸愈發(fā)深沉了起來,瞬間想明白了什么,唇角咧開的弧度愈發(fā)詭異。
既然是你自己不出手的,那么將來可不要后悔,要怪只怪你自己死要面子,放不下你那所謂高高在上的身段。
隨即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扯了過來,千依好似沒有防備輕輕地跌進了他的懷里,略微茫然地抬起小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唇上突然傳來溫?zé)岬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