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一白了羅江城一眼,說道:“他這是說他品行端正,所以哪怕什么都不說,班上同學都聽他的……很驕傲嘛,他有這么厲害?”
羅江城很想說那你是沒看到他打拳,只怕那天之后,班上男生個個都想拜他為師。但又覺得說起來太浮夸,想一想便道:“好像是哦?!?p> 鄧佳一好奇道:“為什么這樣講?“
羅江城想了想,道:“至少現(xiàn)在開學一周了,也沒有一個老師說過我們班上有什么紀律問題?!?p> 鄧佳一吃了一驚,“真的?你們七中現(xiàn)在紀律管得這么好?”
羅江城笑道:“不關我們學校的事。我這不是還教三班的數(shù)學么。上課睡覺那還算好的,能低頭說話的那是規(guī)矩的,其他人,呵呵??傊。郧耙粯?。但我們班就不同了……”
“怎么不同?”
“總之別說是我這個班主任的課,其他老師的課上,睡覺的自然有,說小話的當然也有。但比其他班,那是天壤之別?!?p> “你別告訴我,就因為那個許寧?!?p> 羅江城呵呵笑道:“不然還能是因為誰?我嗎?我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窗戶外面站著?!?p> 鄧佳一若有所思,道:“難怪你不想他退學??墒亲詫W是不可能的,你這是害了人家?!?p> 羅江城道:“我說他不退學,不是因為我。你想想,這樣的學生,能是一般家庭出生?”
鄧佳一恍然,道:“那他以后肯定是出國。那也無所謂,自學就自學吧,反正家里有錢?!?p> 羅江城聳聳肩,“是啊,而且這一回,我跟那費元澤打賭的事,我也交給他了,現(xiàn)在我就聽天由命咯。”
鄧佳一道:“你……你就這么放心他?”
羅江城呵呵道:“我一個理工男,能有什么文藝細胞?看了等于白看,還不如撒手不管。他嘛……總之我今天看著他抱了一張古琴進了學校,肯定是有點東西的。誒,你快過來幫我找找,那些書究竟扔哪去了?!?p> ……
……
翌日。
羅江城的數(shù)學課是在第二節(jié)。
下課后,他把白厚栩叫到辦公室,指著桌上的書,說道:“初中的書我沒找到,你先從小學開始看吧,按你的基礎……總之先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嗯,也可以隨便找個班上的同學問?!?p> 白厚栩看著桌上那厚厚的一疊小學數(shù)學課本,一時沒有說話。
羅江城以為他害羞,便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把封皮包起來。以后我的數(shù)學課,你都可以看,什么時候看完,感覺自己會了。我再去給你找初中的,你自己去買也行?!?p> 白厚栩深深一禮,半晌沒有起身。
羅江城把他扶起來,道:“行了,你去吧。記得,我們班那節(jié)目你幫我盯著,這一回,咱們一定不能輸給那二班?!?p> 白厚栩鄭重其事道:“老師你寬心,此事學生一定全力去做。”
羅江城滿意的點頭。
今天高一六班的下午最后一節(jié)是體育課。
大部分同學在操場上集合,但譚卿卿帶著五個女生,卻找老師請了假,一起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準備繼續(xù)編排一下十幾天之后登臺的舞蹈。
但這一回的排練非常不順,才剛剛開始,幾個女生就頻頻出錯,一時間只好停了下來。譚卿卿一邊給她們糾錯,一邊氣鼓鼓的瞪了旁邊一眼。
都怪這個人,站在一邊看什么看,像個色狼一樣。
白厚栩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影響了這幾個女子,當即說道:“我來看舞,是替老師而看,并無一絲雜念。你等將編排出的舞蹈演練出來,至于是好是壞,我也不會多說。”
他說完之后,幾個女生總算從頭到尾把這現(xiàn)代舞排了一遍,白厚栩也果然一言不發(fā)。
譚卿卿作為文藝委,正在蹙眉思考,看還是不是能夠加一點什么進去。這時,身邊有人說道:“譚同學,能否借一步說話?!?p> 呸!誰要跟你借一步。
想是這樣想,但譚卿卿還是跟著白厚栩走過去,心中倒是有幾分期待。
她小學學了六年的舞蹈,雖說稱不上專業(yè),但這次的編舞和創(chuàng)意,她還是頗為自許的。
哼,是不是看傻了,說不上話了,所以想溜了?
兩人走到一邊,譚卿卿面無表情的說道:“什么事,你說。”
白厚栩離她兩步左右,輕聲道:“老師對我說,此次我們無論如何不能輸給二班?!?p> 譚卿卿道:“我知道啊,羅老師也跟我說過?!?p> 白厚栩說道:“你排的舞蹈,我看不明白,不知好壞。但你們的舞跳得如何,其實并不重要,只需比那二班好,就算不負老師所托。既然如此,那也顧不得君子之爭……”
這是他爭位失敗之后悟出的道理,他看著譚卿卿,“你可知道如何去做?”
譚卿卿一臉茫然的搖頭。
白厚栩暗道,明知這女子膚淺無禮,自己又何須多此一問。
譚卿卿心中微怒,看你這眼神,你是不是在心里面罵我?
白厚栩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你不要閉門造車,這幾日,先去看看那二班的節(jié)目。知己知彼,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譚卿卿真恨不得一拳揍到這人臉上,若不是這個人最近看上去結實了許多,又好像練過武功的話……
自己帶著同學們辛辛苦苦排練了好幾天,你過來就給我找事,真的是以為我譚卿卿好欺負是不是?
叫我去當探子?這個人真的好卑鄙?。?p> 她肚子里想的,臉上一絲都沒有表露出來,俏臉一肅,認真的點頭道:“好,我知道了。班長,你放心吧?!?p> 白厚栩哪里知道對方的價值觀與他的完全不同,他認為老師有命,弟子自當服其勞??蓞s不知道,在譚卿卿心里,她怎么想怎么做,別人壓根兒管不著。
但他對譚卿卿印象一直不太好,所以不放心,又認真對她叮囑道:“我觀老師神色,其中定然另有干系,十分緊要,故而我等理應打起十二分精神,將此事做好。你若有什么疑難,切記過來找我商議。勿要依著個人性子,誤了老師大事?!?p> 譚卿卿聽得頭疼,小臉一板,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誤了羅老師的大事。”
白厚栩點點頭。
這夢中的舞蹈與他平日所觀之舞大為迥異,他也只能盡數(shù)委托于這個女子。料想自己與她說得這么清楚,也不應有什么問題才對。
于是他也不再多說,直接回到教室中看小學數(shù)學去了。
譚卿卿瞧著白厚栩的背影遠去,狠狠地呸了一聲。
“班長怎么走了?他跟你說什么啦?”旁邊有人問道。
譚卿卿道:“沒什么,說我們跳得好。咱們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