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往事不可追憶
齊賀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夕月時的場景,那是在籃球場上,他也只顧著往前走,絲毫沒注意到迎面低頭走來的夕月,當他看著她臉頰羞紅的低著頭時,竟不自覺偷偷打量了她,。她看起來不是那么明艷動人,但是她那種淡雅脫俗的氣質,明眸皓齒,亭亭玉立,身上一股淡淡的芳香,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讓他對這個看起來異常普通的女孩子高看了一眼。但是也僅是一剎那,過后的一個月時間里后來他幾乎忘卻了這個人。
直到在圖書館再次相遇,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他喃喃念道“夕月”,這個名字總讓他想起路舒悅。而那段時間他因路舒悅的事情心情極度郁悶,他以為路舒悅已經拋棄了他,于是他不得不也放棄她,然后開始新的生活。所以,他從那一刻作出了決定,他要追求夕月,他也叫她月月。
現(xiàn)在再回去看那時的想法,并沒有想著要離開她,而是計劃等畢業(yè)了就和她結婚,然后平平淡淡地生活。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萬萬沒想到后來路舒悅出現(xiàn)了,他了解了路舒悅的遭遇,他明白了自己的心,相對于夕月,他更愛路舒悅,更離不開她,于是最后選擇與她分手。
他知道這很混蛋,讓那么一心一意對她的人傷心,他也難受,只是感情中永遠只能二選一,他自認為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到頭來卻兩個人都傷害了。
那天知道夕月因他而跳下去,他非常自責,非常后悔,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當初就不該招惹她,不該在自己內心深處還有一個人時就公然地去接受其他人,更不該對她許那些承諾。他還記得他說會讓她幸福,他說會陪她一輩子...可最后都食言了。
盡管現(xiàn)在路舒悅不在了,他的心卻也跳不起來再次去愛上夕月,他也怕,怕又有另一個路舒悅出現(xiàn)時,他會如何做選擇,他不敢相信自己,會去面對怎樣的局面。雖害怕去接近她,但他更不愿意看到她受委屈,他作出的其中一句承諾“不讓她被別人欺負”,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夕月在休息室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睜開眼就看到鄭不凡正瞇著眼坐在床邊,等待著她醒來,他看著鄭不凡如此憔悴不堪,這是自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她覺得全是因為她鄭不凡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想起初見他時,如此光鮮亮麗,是娛樂圈大名鼎鼎的經紀人,手下帶著好幾個王牌藝人。然而因為她,他毅然決然地辭職了,把所有積蓄都拿來開了個人工作室,還只簽了她一人。他對她如此義無反顧,現(xiàn)在才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她總是大大咧咧,沒有試圖去走進他的內心去看看他到底想什么,她總是太在意自己的世界,而忽略了外部的某些事情。但是,不該有的枝節(jié),不該讓它長出來,否則會變得很復雜。
她的心底只有齊賀,她做不到再接受任何一個人和她在一起,這輩子除了齊賀,她不知道她伴侶的模樣還有誰。所以,她應該做點什么,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鄭不凡看到夕月醒來,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略帶一些愧疚,喜悅地說:“你醒啦?”,而后又連忙道歉,“對不起,小月,對不起,我當時昏頭了”。
夕月勉強笑了笑,“沒事,我也有錯,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但你以后別那么做了”。
鄭不凡頓時紅了臉,“小月,我還不明確我的心,那時的行為只是因為我一時太沖動,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都把它忘記吧。我們一起一年多了,這一年很愉快,我希望我們的關系不會因一些可以避免的尷尬而被破壞”。
夕月貌似懂了他的意思,“嗯嗯,你要記住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凡先生,我感激你,也喜歡你,只是不是那種意思?!?p> “嗯嗯,知道了,我們回家吧”,鄭不凡用力地點頭,他怎么會不知道她的意思?他也不是很明確自己的內心,與其打破友好相處的氛圍,不如就像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盡管不知道能維持到哪天。
鄭不凡來得太匆忙,沒有開車過來,齊氏工作人員了解到情況后,便開車送他們回去。到了樓下,送別他們后正要上樓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夕月”。
夕月和鄭不凡東張西望,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根本沒看到人影。剎那間,位于他們左手方的一臺黑色賓利的門被打開,顧金誠徑直從里面走出來,看起來氣宇軒昂,神采奕奕。
夕月一點也不想待見他,看見他就來氣,畢竟因為他她才和鄭不凡鬧成這樣,她沒不給好臉色的說道“你來干嘛?”
顧金誠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油嘴滑舌,異常地孩子氣和幼稚,和她初見他時的那個冷若冰霜,嘴邊總是若有若無的邪笑,眼里永遠透露著幽深黑暗的他大不一樣。他羞澀地笑道“當然是來見你”。
然后向她們走過來,他說了句“這位就是鄭先生吧?久仰大名”,沒等對方回答,就直接給了他一個淺淺的擁抱,然后又轉過去緊緊地擁抱夕月,夕月大為光火,惱羞成怒,大聲呵斥道“顧金誠,你神經病啊”。
鄭不凡在旁邊看著,一點也插不上嘴。
顧金誠卻一點不生氣,說“晚安,夕月”,然后笑著坐上車絕塵而去。
夕月深感這個人有問題,莫名其妙。
鄭不凡和夕月有了隔閡,再也沒有以前那種灑脫和自在,以前兩人會聊到很晚才睡覺,談工作,談拍攝趣事,談客戶...而現(xiàn)在兩人除了必要的開口,都不再說話了,然后各自在各自的房間待著,鏡子破碎哦果真再難以恢復原樣。她覺得她應該重新找房子搬出去了,她大學和室友住,以前和顧金誠住,現(xiàn)在和鄭不凡住,她覺得不能再這樣了,是時候應該有自己獨立的生活,而不是事事依賴別人。
當初她一心只想從市郊逃出來,但是自己身無分文,連手機也沒有帶,因此,她只好隨緣,隨便攔了一輛車就跟隨其離開,當時也許是摔傻了,也許是不想活了,才那么大膽,那么無所畏懼。要是現(xiàn)在,她根本不敢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