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管這一天叫元旦。
但與此同時,也是眾人在家休息的日子。
清歡讓人準備了熱水等東西進來:“爺還睡著,讓他們動靜都小點。今日大家要來正院請安,你讓王天保去門口看看。對了,給他準備個手爐?!?p> 石竹應下:“王奇那邊今兒個早膳準備了素餡餑餑。”
“素餡餑餑?”清歡愣了片刻,才知曉就是素餡的餃子。
“今兒個是元旦,宮中皇上第一頓早膳吃的就是素餡餑餑。另外,小廚房還準備了番茄牛腩熱湯和干菜餡餅。”
也就是說,是絕對吃不到一塊實打?qū)嵉娜饬耍?p> 即便是番茄牛腩熱湯,也沒見到牛腩。
清歡捂臉。
宋氏和瓜爾佳氏來的早,清歡這邊剛喝上一口湯,那邊就到了。
王天保先一步進來稟報。
“爺還沒起?”
“主子爺已經(jīng)起了,馬上就過來?!?p> 清歡優(yōu)哉游哉的又喝了一口湯:“那就先讓她們在廳堂上等等,多加個火盆,別著了風寒?!?p> 京城的冬日實在是冷。
不過幸好也有地熱,屋子里又放了炭盆。
只要不出門,在屋子里不需要穿的很多。
“這番茄牛腩湯不錯,酸酸的,倒是開胃。”四爺坐下后先喝了一碗湯。
轉(zhuǎn)眼間,蘇培盛端著個盒子走上前,跪在了清歡跟前。
清歡放下筷子,詫異的看著四爺:“爺,這是?”
“今日是元旦,爺也得給你準備新年禮物。這是讓人打造的碧玉金絲釵,你看看喜不喜歡?!?p> 清歡打開那個盒子,盒子里躺著一支碧玉釵,看上去簡簡單單,紋路并不復雜。
釵頭那塊綴著幾粒細碎的小珍珠,遠遠看去像是一朵祥云的模樣。
“爺看你平日里戴的簪子釵子都是簡單的,便覺著你不喜歡繁復的。怎么樣,喜歡嗎?”
清歡伸手將那支釵子拿了出來,遞到四爺跟前。
四爺挑眉,失笑,接過釵子簪在她的發(fā)髻上:“是好看,這簡單的樣式最適合你?!?p> 清歡笑的眉眼微微瞇起,“爺可用完早膳了?府中各位妹妹都來了,正在廳中等候?!?p> 聞言,四爺拽著清歡的小手,去了廳堂。
廳中溫度不低,清歡便知曉這炭盆加了不止一個。
兩人坐下后,四爺咳嗽了兩聲,嚴肅的說道:“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去年的事情過去的也就過去了,爺不想多說什么。福晉自小體弱,平日里操心的事情也多。
府中眾人無人能幫襯福晉,既如此,你們也便不要鬧出過多的事情來。正月十六,伊爾根覺羅氏和耿氏會進府,同時瓜爾佳氏晉為府中的庶福晉?!?p> 瓜爾佳氏猛的抬頭,愕然的看著四爺:“爺,妾身妾身......”
“你快坐下吧?!鼻鍤g讓石竹扶著她坐下,輕聲道:“爺和我都知曉你的心意,你如今懷著身孕,一個庶福晉,也是應當?shù)??!?p> 宋氏心中嫉妒的發(fā)瘋,面上卻絲毫未變,恭賀著瓜爾佳氏:“恭喜妹妹了。”
“伊爾根覺羅氏和耿氏入府之后的事情,就由福晉一應打理。”四爺看了眼瓜爾佳氏,便沒再說道此事。
清歡點頭:“爺放心,妾身已經(jīng)吩咐人去辦了?!?p> “涵妹妹封了庶福晉,按理就不能住在西院。她懷著身孕,若是要挪院子,還是早些挪動的好?!鼻鍤g的話,倒是提醒了四爺。
四爺沉思片刻:“東院那邊收拾一下。正月十六新人入府的時候,一并搬過去吧?!?p> 清歡稍稍有些方放空。
四爺原本的兩個側(cè)福晉,一個是李氏,一個是年氏。
年氏還早,而且是直接賜為側(cè)福晉的。
雖為元旦,但四爺并沒有一直留在后院,依舊去前院處理了部分事務。
瓜爾佳氏留了下來。
“福晉,這庶福晉一事——”
“你不必多心,此事是德妃娘娘和爺?shù)囊馑??!鼻鍤g臉色淡淡的,抿了口茶:“你就按照爺?shù)囊馑?,該搬就搬。只剩下十幾天的日子,你那邊該收拾的東西也得收拾起來。
如今你覺得西院那邊不小,但等你生下孩子,那邊的確不夠你住的。再者,伊爾根覺羅氏進府后也要住進西院,定然會吵鬧一些,于你安胎也無益。如月?!?p> “奴婢在?!?p> 清歡挑眉,瞥了眼面色難看的如蘭,道:“你向來穩(wěn)重,此事你可得為你們家格格打點妥當?!?p> “奴婢謹遵福晉教誨,定然不會出差錯?!?p> 清歡滿意的點頭,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來,年底事多,我倒是忘了一件事。年前我讓抄的書,如何了?”
瓜爾佳氏朝著如蘭看去,見她神色不對勁,怒斥:“福晉在問你話,沒聽到嗎?”
如蘭心中惴惴,跪道:“奴婢已經(jīng)抄寫了一部分,只是年底事多,加上格格懷著身孕。奴婢是格格身邊貼身伺候的人,所以抄寫的速度慢了一些。再則,當時福晉遣人來告知奴婢時,并未說明要幾時抄寫完。”
當時聽說的時候,她本能的想要反抗。
但主子不允許她反抗,她只能莫名其妙的受著!
清歡今日心情還算不錯。
她這心情一不錯,就喜歡算算舊賬:“你可是覺得本福晉說的話,不盡不實?并且,你還覺得是本福晉冤枉了你,平白無故的讓你抄了書?”
見如蘭一副“難道不是嗎”的神色,清歡冷笑了兩聲:“看來書抄的還不夠,你根本不知曉自個兒哪里做錯了?!?p> 瓜爾佳氏如坐針氈。
如蘭是她的貼身丫鬟,還是從娘家?guī)н^來的。
如今卻要輪到福晉出手,可不就是她平日里無用么?
“福晉請息怒,這丫頭在府中的時候便是如此,也是妾身這些年太慣著她了。”
清歡輕笑:“我就是覺得你對這丫頭過于寬容,所以才出手的。按理,她是你院子里的人,按照我平日里的做法,是絕對不會出手教訓的。只不過這丫頭過于沒規(guī)沒矩!”
清歡神色徹底的冷了下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以往在西院她如何嘴碎如何擠兌人,我都不管!到了正院,還敢到處編排。編排我也就罷了,竟還敢編排爺!如蘭,你是有幾條命,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