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宣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手里的儲物袋出神。
剛剛瞇了會,已經(jīng)沒那么困了。馬車里顛得著實有些難受,楊宣便坐了起來。
過了那股歡喜勁,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儲物袋是多么的沉重。自己搶了別人的重要東西,別人肯定不肯罷休。
按照玄云堂的勢力,要查他們幾個是輕而易舉的。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最多還能再帶上一個夏韻。
那余厚他們幾個人怎么辦呢。他們還有妻兒家人,父母叔伯親戚。
如果今天的事情牽扯到他們。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冥冥之中對自己的修煉會不會又有什么影響。
就算沒影響,但心里肯定會過不去這道坎。
雖說事情不是因他而起,但自己終究操作有些失當。自己能護他們一時,護不了一世。
況且自己還只是個修行的菜鳥,拿什么去保護他們。
對面的是一整個門派這么一個龐然大物,那些威脅的話也不知起了幾分作用。
萬一那些人軟硬不吃,還真的要殺上玄云堂嗎。
“要不就還給他,反正那些東西自己以后也能掙得來。范不著樹這樣一個敵人。”楊宣原本想著把儲物袋里的東西歸為己有,現(xiàn)在有些動搖了,不是他怕事,而是形勢比人強。
再說搶別人東西,終究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楊宣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里面有幾粒丹藥,精鐵,還有幾本卷軸。
里面的每一樣他都看在眼里饞在心里,但偏偏糾結不已。
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頓時喜笑顏開。
“夏韻,你會寫字嗎?”楊宣掀開馬車的門簾,把頭伸出外面問道。
正在旁邊走路的眾人被楊宣突然的問話,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齊齊看向夏韻。
“這個……,不會呢?!毕捻嵳f得極小聲,頭也低了下去,似乎有些自卑。
“不會啊,這倒是有些麻煩了。你們先走,我還得回鎮(zhèn)里一趟?!睏钚f著跳下了馬車。
解著其中一只猛虎的繩套:“大娃,你跟我走,二娃你馱著他們先回去,保護好他們和錢?!?p> 說著,一躍而起,迅速落到虎背上,抓著虎毛。一人一虎迅速往鎮(zhèn)里跑去。
榆橋鎮(zhèn)街道中間。
玄云堂眾護衛(wèi)正在給他們少主李肆包扎著大腿,血染紅了紗布,看著有些瘆人。
李肆臉色很是蒼白,擰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些什么。
“少主,那儲物袋真的就讓那小子拿走了?”護衛(wèi)頭領不甘心地問道。
“要不要,我?guī)蠋资畟€弟兄,把這幾個人都滅口了,再給你搶回來。那小子再能耐也只是一個人,能護得了幾個。能護一時,還能護一世?”
“別輕舉妄動,這小子真不是好惹的。進步速度非常太快。論天賦,整個玄云堂沒人能比得上他。太恐怖了?!崩钏翐u頭道。
“從剛開始他笨拙的躲避姿勢來看,根本不像一個正經(jīng)的修煉之人,至少沒有系統(tǒng)的修煉,應該是個散修之類的?!?p> “一個散修更不用怕了。沒權沒勢,還不是任我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弊o衛(wèi)不解道。
“不,你們不了解。這是他的弱勢,可也恰恰是他的強勢。試想,他要是什么都不管不顧,殺上玄云堂。要是明著來還好,可要是他在暗處呢?!?p> “偏偏他身手如此好,動作迅捷力量也不容小看,一個連飛劍都能輕易躲過的人。被這么一個人夜夜盯著,那估計會是一場惡夢。我也是我忌憚他的地方?!崩钏量嘀鴱埬槪掚m是如此說,但儲物袋丟失畢竟是事實。
對于一些大門派來說,丟了也就丟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玄云堂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充其量也就在幾個小鎮(zhèn)稱王而已,若是在一些郡,屁也不是。
他一個堂主之子,傾盡門派之力也不過修煉到法身境,而門派里的長老們,包括他老爹玄云堂主也不過是沖玄境,至今邁不出那最后一步。
聽說一些大門派里派到世俗打理事務的人最低都是沖玄境的強者。事實上,他們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這樣的儲物袋整個門派也不過只有十幾只而已,一個袋子價值不菲,更不要說里面的東西了。
就這么丟了,該怎么回去跟老爹和長老們交待?
就在這時,一個龐然大物悄然來到,立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站住,你怎么又回來了?看我們笑話來的嗎?”護衛(wèi)們立刻炸了毛,迅速站了起來,一副隨時開戰(zhàn)的模樣。
楊宣跨坐在虎背上,從容說道:“讓你們少堂主出來說話。問他還想不想要他的東西了?!闭f著把那儲物袋拿在手上晃了晃。
正左右為難的李肆,陡然看到楊宣帶著他的儲物袋又回來了,頓時之前的郁悶一掃而空。
臉色立刻又暗了下來,到嘴的肉怎么會吐出來。難道還有更大的陰謀?沒有別的選擇,不管怎么樣,他都得試一試。
“你又回來干什么?”李肆在兩個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臉不爽地問道。
“我只問你,東西你還想要嗎?”楊宣笑著問道,努力使得自己的笑容真誠一些。
李肆看著楊宣的笑容,卻越發(fā)警惕,擰著眉頭道:“自然是要的,莫非你肯給?!?p> “君子不奪人所好,況且里面的東西對我也無大用。之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上幾杯,一杯泯恩仇,如何?”楊宣從猛虎上跳了下來,邊走邊說道。
頓時把所有的護衛(wèi)都嚇壞了,齊齊護住李肆,如臨大敵。
“你真是這么想的?”李肆摸不準楊宣的想法,試探著問道。
楊宣微笑著點了點頭。
“剛好,這里就有一家,我在里面等你,記住,只允許你一個人進來,另外,我只等一盞茶的時間,過時不候!”楊宣朝著街邊的客棧走去。
之前他們打架的時候,上面可是有不少人觀看的,此刻肯定有人,只是故意熄燈了而已。
“老板,出來招呼客人了,再不出來,我可踹門了?!睏钚刂氐嘏闹箝T,好大一會里面才傳來了聲音。
“來了!來了!”出來的是一個年約四五十的老男人,這人似乎有些害怕楊宣,畏畏縮縮地道。
楊宣一腳剛踏進客棧的門檻,忽然想起什么事,又回頭說道:“大娃,記住,只允許那位公子一個人進來,如果其他人敢闖進來,那就是你的晚餐了!”
“喵……?!泵突⒋蠛鹨宦暎闶谴饝?。一雙圓睜睜的虎目緊盯著眾護衛(wèi)們,似乎還在不停地磨著牙。
眾護衛(wèi)嚇得連連后退,臉色都嚇得蒼白無比。這東西可不是它表面上看的那么呆萌。是真真切切的妖獸啊,一個人只能勉強夠它吃一頓的。
李肆臉色陰晴不定,心思幾翻急轉,終于還是抵不過那儲物袋的誘惑,一瘸一拐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