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的一幕,引得臺下的觀眾陣陣無語。
“又是一小人也。”牛奶的眼神變得充滿殺氣,在他看來,霍奕此人實力強大,又走非常之路,定非正人君子,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不然定是一代逆臣。
念傾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她一直想問牛奶,為什么你的生活過得如此不如意,卻還是不忍心看天下疾苦,從來不關(guān)心自己,只關(guān)心這天下人。她也不懂為何霍奕會這么做,親自擊敗是對對手的尊重,如此勸敗難道不是對對手的一種蔑視嗎。
等賀巍反應(yīng)過來了的時候,那句話早已脫口而出,那是對自己的不信任,那是對對手的畏懼,即使他站在了武神蓮上,又能證明什么,什么都證明不了,這一戰(zhàn)將前四蓮的努力都?xì)в谝坏?,今后誰還會要他,官場怎么容得下這等人出現(xiàn)。霍奕卻不在意,因為他明白,霍巍如果真的輸給了霍奕,一個真正的敗者,才不配進入最高峰,因為一直有一個人比他強,而他認(rèn)輸,反而證明了他有面對失敗的勇氣,有重頭再來的拼勁,正是他這種放棄會讓他未來又更好的路。
宣讀結(jié)果后,霍奕一臉不滿的走到賀巍身邊,輕聲低語:“你不是現(xiàn)在才輸,你是從比賽一開始就輸了?!?p> “大師兄何意?是在說我根本沒有希望擊敗你嗎?”賀巍輕緩的抬起頭,看到面前人,不自信的又低了下去。
“不,是你自己覺得沒有機會戰(zhàn)勝我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輸了?!?p> “有點意思?!碧K昊臉一斜,胳膊壓在翹著的二郎腿上,手摸索著下巴上的胡須,對著白少耳朵輕聲說了幾句。
白少點了點頭,卻還是疑問道:“這種敗者,殿下為啥也要?!?p> “你不懂,這種人,才足夠忠誠,這種事,才會讓他更加努力,這個歲數(shù)能站到武神蓮,實力倒也足夠,未來也許會比你們兩個更強也說不定?!碧K昊搖搖頭,解釋道。
“屬下不懂,既然殿下吩咐的,屬下定當(dāng)做到就行了,殿下至今從沒做過蠢事?!?p> “是嗎?說實話,我好像是真的做過蠢事呢?!碧K昊視線轉(zhuǎn)移到臺下的魚婉兒身上,思緒早已飄向遠(yuǎn)方。
第三場的比賽毫無懸念,一擊,云冰劍術(shù),樂余慶手中的槍便應(yīng)聲而落,臉呆呆的,他沒想到,同是五品,為何差距如此之大,他不是自愿放下了槍,而是根本就握不住,手上傳來的寒意逐漸侵蝕到胳膊上,他明白,若不是云微手下留情,他的這雙手,便廢在了此處。
落在地上的槍表面上出現(xiàn)了一層水,逐漸形成了水滴,進而水而成冰,附滿槍身。
“云家的家傳劍法,果然名副其實?!眳乔宓穆曇羧缢问┌阍谌巳褐恤[出了極大風(fēng)波。”
“云家?大齊的家族中也沒聽說過哪家姓云啊。”
“我也沒聽說過啊,你們誰知道啊。”
“云家,大陸八大隱世家族之一,隱居于膠州東北蓬萊島,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實力,但只知道從沒有人敢貿(mào)然登島,若偷渡而去,必是裹尸而還,甚至尸骨無存。八大家族極為神秘,各都有自己的武學(xué)圣殿教學(xué),也都有各自的家傳功法,賺錢也各有各的渠道,所以可以一直隱藏在世俗中,今日也是有幸見到云家的弟子?!眳乔宓坏恼f道,他早就知道云微是云家之人,但長老全都默許,他自然就沒當(dāng)回事,可今日一見,方才知道排行在風(fēng)云冊第四十的劍法有多恐怖。
一劍便可以激起寸厚冰陣,傳聞修煉到極致可引丈厚玄冰,極難破碎,但這也只是傳說,從沒有人見過。
“今年的武神蓮比往常有意思多了,這個人也去談一下吧?!碧K昊邪魅一笑,今天果真沒白來,本來抱著看霍奕表現(xiàn)而來,反而發(fā)現(xiàn)了幾位后起之秀,記得培養(yǎng),而他最需要的,就是忠誠的人才。
相比前三場的秒推和投降,第四場則顯得勢均力敵,戟與槍的較量,兩把擅長長武器之間的較量,武器碰撞摩擦的火花,雙方認(rèn)真的神情,讓這場戰(zhàn)斗更具欣賞性,小半個時辰,柯儼終究是體力不支,倒地認(rèn)敗,勝利者方候玉海也沒輕松到哪去,見對面投降,也是順勢躺在了上面,精彩是精彩,但是也是真的費體力。
林浩,霍奕,云微,方候玉海成為了此次武神蓮的四強,霍奕無非是水分最大的,林浩和云微基本都是秒殺,只知道實力及其強大,而方候玉海為了這一場的勝利,基本所有的底牌都展現(xiàn)在了世人眼前,不過即便是方候玉海五品中期的實力,霍奕四品的實力都差距極大,更何況是林浩和云微。
第二輪抽簽,
霍奕vs方候玉海,
林浩vs云微,
方候玉海倒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他的實力就到這里了,無論是林浩,云微,還是他認(rèn)知的六品巔峰的霍奕,都與他差距極大,他想的只是能接住霍奕的一招,或者是能接住林浩和云微的三招。既然分組如此,也不必祈禱什么,盡力而為。
第二輪比賽正式開始,霍奕與方候玉海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見霍奕又想說些什么,頓時打斷了他,“大師兄,停,不要說了,我絕對不投降,即使我知道我和你差距有多大,我還是想試試?!?p> “我……”
“大師兄,不要說了,動手吧,讓我輸個痛快?!?p> “為什么你就不能聽為兄一句話呢,為兄是那種一直用一個招的人嗎,我呸,為兄是那種采用卑劣手段奪取勝利的人嗎?為兄是為了你啊?!?p> “為了我?”
“為兄知道你第一場勞累非常,體力損失極大,自是不可能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而我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會,我就站在這里,你慢慢修養(yǎng),等你體力恢復(fù),為兄再跟你一戰(zhàn)?!?p> “可是這樣,對師兄你不公平啊?!狈胶蛴窈8袆拥恼f道,甚至都要流幾滴眼淚了。
“不,如若不這樣,才是真正的對你不公平。為兄從來不趁人之危,若是我以巔峰之身對你疲憊之體而勝,我勝之不武,給我留下的也都是羞愧。”
“我明白了,大師兄,我這就休息?!闭f罷,方候玉海就打坐療傷起來。
一個時辰后,方候玉海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師弟,怎么樣了,傷養(yǎng)好了嗎?”
“好了,師兄?!狈胶蛴窈1犻_雙眼,看到的確是笑臉盈盈的霍奕握著一把劍靠在自己的喉間。
“大師兄,你這是?”
“方候師弟,你輸了。我說過,從我們站在這個臺子上的那一刻,我們就成為了敵人,永遠(yuǎn)不要相信你的敵人,這就是我要教給你們的最后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