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丫頭不哭,那藥就是幫她排淤血的,是伯伯沒有事先告知,嚇到了丫頭。”岐伯安慰道。
岐伯是此次武林大會冼瑤宮隨行的醫(yī)師。
“真的嗎?”紅璃抬起哭紅的雙眼怔怔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伯伯什么時候騙過丫頭?!?p> 岐伯有些欲言又止,片刻無奈開口,“紅璃啊,你也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母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p> “不要,”紅璃連忙開口,“求伯伯先不要告訴母親?!?p> 岐伯哼了聲,“你還這般維護他,我們冼瑤宮的小公主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委屈?他竟如此不珍惜!”
紅璃搖搖頭,“紅璃不委屈,都是紅璃自愿的,伯伯千萬不要告訴母親?!?p> 岐伯摸摸她的頭,嘆了口氣,“如今外頭鬧得這么厲害,你覺得你母親會不知嗎?”
紅璃聞言哭的更厲害了,“伯伯,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救他?她會殺了他的!”
岐伯輕輕為她拭了拭淚,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這是伯伯新研制出的丹藥,可讓人忘記一些至深至重的回憶,如今伯伯看,給你服下是最合適的了?!?p> 紅璃聞言頓了頓,透過婆娑的淚眼望著那小小的藥瓶,緩緩接過。
待無雙從悠悠的睡夢中轉醒時,守在床邊的付淇彥肉眼可見的歡喜,歡喜過后便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無雙望著他,無奈笑笑,搖了搖頭。
“你餓嗎?睡了這么久肯定會餓吧,我去給你拿吃的。”
“不餓。”無雙開口。
“那要喝水嗎?”
“不喝。”無雙答道。
“那......”
“坐下吧,我想跟你說說話?!睙o雙打斷他。
付淇彥略顯局促地坐下,好像連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里。
“上次京都一別,你成長了不少,如今,竟也是一宮宮主了?!睙o雙感慨。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我明白的,只有不斷變強了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付淇彥眼神堅定。
無雙抿了抿唇又道,“那你是否清楚,那個被你一心保護的人,她值不值得你這么做?”
“我清楚?!?p> “你不清楚?!?p> 付淇彥愣住,呆呆地望著她。
“人有時候會因執(zhí)著而產(chǎn)生一些不可動搖的念頭,這種東西叫做執(zhí)念,你太過糾結于往事了,為什么不放過自己,試著往前看看呢?”無雙苦口婆心。
付淇彥看著她的眼睛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過后卻笑了,他為無雙掖了下被角,似不經(jīng)意間道,“執(zhí)念便執(zhí)念吧,沒有人會明白那種感覺的。”
付淇彥坐下便不再言語,是啊,沒有人能明白他當時的感受,世間滿是惡意,唯她帶著一身光芒走來。
“......”
紅璃一進門便看見了榻前的身影,她想起自己昨日的行為便有些心虛,心不在焉地走了過去。
一不小心卻被桌前的圓凳絆倒,她連人帶藥摔了出去,付淇彥十分精巧地接過了藥碗,轉身便向床邊走去,像是絲毫沒有看見那哐當摔慘的某人。
紅璃坐在地上,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他能那么輕松地接過藥碗,都不肯扶自己一下。
無雙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付淇彥卻坐在榻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無雙嘆了口氣,他似乎還是當年那個孩子,脆弱且單純,也許他內心是知道那個真正對他好的人,卻依然固執(zhí)地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