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辭將一人領(lǐng)進來后,道了聲你們聊,自己便緩緩出去了。
看著來人無雙有片刻的疑惑,后而忽然想起來,“鳴硯!怎么樣?調(diào)查的有結(jié)果了嗎?”
武林大會之前,無雙曾拜托他調(diào)查一下云書的背景,經(jīng)過一系列的事后,差點把這茬忘了。
“小姐,我去拜訪了武林中一些老前輩,關(guān)于云書此人,評價最多的便是年少有為,但據(jù)說此人脾氣怪得很,很少有與之親近的人,自然了解他的便少之又少。”
無雙聞言不解,“當初他的名號那么響,難道過往就一無所知?”
“他雖然隱匿了過往,但圣女虞廂的過往太過不凡,倒是一個突破口?!?p> 鳴硯接著道,“虞廂乃冼瑤宮前宮主,她的事跡想必小姐也有所耳聞,二十幾年前嫁與溫宗明,也就是傳聞中的‘毒圣’為妻,誕下一子后沒多久,丈夫離世,緊接著她也失蹤了,我暗中找到了幾個冼瑤宮以前待過的老人,其中有一個做了隱世仙,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她的嘴里聽到了一些當年的過往?!?p> “其實這云書剃度出家,不是因為表面上的為情所困,實際上是罪孽深重才皈依佛門?!?p> 在無雙震驚之余,鳴硯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遞給無雙。
“那位隱世仙曾是圣女的武侍,算是半個師傅吧,她手上有一封圣女的遺筆,我臨摹了一份,小姐您請看?!?p> 無雙接過緩緩打開,字跡娟秀,浮云流水,雖鳴硯臨摹的有些刻意,但也不難看出女子本來的字體有多流美。
“年年今夜,月華如練,人是長千里。君去數(shù)日,予本羽化為蝶隨之,然為妻憾矣,為母悲戚,望君諒也,愿有在天之靈,佑吾兒免受世間百苦,予赴黃泉亦如歸矣。風瑟瑟,云熙熙,渺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這大概是溫宗明走后虞廂的獨白,訴盡了一個未亡人的悲哀。
無雙將紙緩緩折起來,她似乎能有些理解景世塵的心情了,這些她能查到說明他也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世。
“你說那云書是自知罪孽深重?”無雙問道。
“是的,”鳴硯恭敬道,“據(jù)那隱世仙所言,溫宗明死后不久,云書派人將他的獨子擄走,從而逼迫圣女再嫁與他,沒多久,圣女便抑郁而終,并且,隱世仙十分懷疑,有可能當年溫宗明之死與他也脫不了干系?!?p> 果然!
無雙的猜想得到了肯定,那晚她去法度寺的一番試探也讓她心里隱隱有了答案,圣女走后,云書這才看破了紅塵剃度出家。
佛陀包容世間萬物,無雙這才信了,如此自私刻薄之人,立地成佛便能擺脫掉一身的罪孽,午夜夢回之時方能心安理得。
無雙不禁有些心疼景世塵了,關(guān)于自己的身世,這么多年他或許查到了更多,現(xiàn)還沒有發(fā)作云書,許是有自己的理由,當他得知這弒父奪母的仇人一直在自己身邊多年時,不知作何反應(yīng),他平日里待人溫文和善,但他本性真的如此嗎?不是無雙以己度人,她很難想象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會有這般性子,這面具戴久了,他會不會有時也覺得累呢?
無雙又想起一個細節(jié)來,當初她看到景夫人深夜拜會云書,二人不知有何關(guān)系,云書做的這些事,景夫人又知道多少呢?又或許當年領(lǐng)養(yǎng)景世塵,不只是巧合呢?
無雙不敢細想下去......
“那隱世仙具體位置在哪?”無雙問道,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便又補充道,“以后若有機緣我想去拜訪一番,平日里不會去打擾?!?p> “小姐見外了,”鳴硯似沒想到無雙還予他解釋,不知所措地笑笑,“就在綿城山山腳的迷霧林后,不過這林子里處處設(shè)有機關(guān),小姐若孤身前去方要分外當心?!?p> 無雙點點頭,片刻示意他下去。
如今這云書已歸于蘇衍一派,甚至還暗中幫著蘇衍意圖控制整個天下,想起體內(nèi)的雪璃子,無雙隱隱憤恨,這種人皈依佛門,怕是污了佛祖的圣名。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便見阮夢辭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無雙倒好奇了,還有什么事能讓阮夢辭這般著急。
“蘇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