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剎如風(fēng)來將軍府可謂是勤快的,可以說是日日來,到后來,就是日日去品茗閣,打著喝茶的幌子勾搭妹子。
偏偏剎如風(fēng)還不自知,覺得自己對人家姑娘的感情和對千墨夜是一樣的。
兄弟之情,無關(guān)男女。
“明日,我便要出使東炎國,都城之中有些事情需要交待于你?!?p> 聽著這話,剎如風(fēng)一本正經(jīng)起來。
第一次,千墨夜居然將戰(zhàn)場之外的事情交待給他做。
“那日刺殺的事情,你是清楚的。”
“自然?!?p> 刺殺之事,并沒有傳來,甚至連千墨夙都不知曉,但剎如風(fēng)就算不是日日來將軍府,也會隔三差五來露個臉,自然是知道的。
“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指向了禮部尚書府?!?p> “禮部尚書府???”
剎如風(fēng)一臉的不可置信,要知道禮部在六部之中權(quán)利算是最低的,但也是與皇家最為緊密的。
況且,禮部很少參與朝堂之爭,平白無故對一個將軍下手,哪兒來的膽子呢。
不得不說,雖然剎如風(fēng)在生活中活脫脫像個傻子,但關(guān)鍵時候,聰明得很。
顯然,千墨夜對他的反應(yīng)很滿意。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所以,你留在都城中,查清楚?!?p> “......你都查不清楚,我能查清楚?”
剎如風(fēng)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和朝堂上的這些人勾心斗角,他著實不擅長。
“墨五也會留在都城中,他會暗中調(diào)查,你只需要對他所得的情報做一個整合,判斷下一步就好,發(fā)生了重要的事情,就給我飛鴿傳書?!?p> 事實上,千墨夜要比剎如風(fēng)了解他自己的,在正經(jīng)事上,剎如風(fēng)要比旁人更敏銳。
這是多年在戰(zhàn)場上,千墨夜對他的觀察,他似乎有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可以做出異于常人的判斷和抉擇。
很多次,他們在戰(zhàn)場上深陷險境時,都是剎如風(fēng)的判斷救了所有人。
“好吧。”
剎如風(fēng)還是一臉的不情愿,畢竟事關(guān)重大,而他在這方面的經(jīng)驗又太少。
“若是這都城中還有一人可以讓我信任,那定是你剎如風(fēng),我相信你?!?p> 千墨夜鼓勵道。
剎如風(fēng)一聽,那不情愿消失得干干凈凈。
但他好像忘了,這都城里除了他剎如風(fēng),千墨夜最信任的該是千墨夙才對。
只不過,千墨夙日理萬機(jī),又身居高位,本就辛苦萬分,千墨夜怎會去煩勞他呢。
看著剎如風(fēng)這么容易上當(dāng),千墨夜很是欣慰,果然還是那個傻子。
“不過,話說回來,大葉子,好端端的你去東炎國干嘛?有的是人去啊?!?p> 聽著這話,千墨夜不知自己究竟應(yīng)該怎么回答,思索良久,最終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木婉竹的身體不適合在北霜國待著,需要去東炎國靜養(yǎng)?!?p> “......”
剎如風(fēng)想了很多理由,萬萬沒想到是因為女人。
“等等...等等,我記得,此行君月也是同你一起前去的,所以......”
剎如風(fēng)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千墨夜。
“就是你想的那樣?!?p> “哦!天吶!什么時候我也能過上左擁右抱的日子呢?”
說著,剎如風(fēng)沖千墨夜眨著眼睛,又曖昧又猥瑣地笑了起來。
“......”
翌日,終于到了出使東炎國的日子。
晨光熹微,凜冽的寒風(fēng)吹過,讓人倍感冷冽,大街小巷的路人寥寥無幾,但都穿得十分嚴(yán)實,生怕冷風(fēng)吹進(jìn)衣領(lǐng),突生一場大病。
天還未亮?xí)r,丞相府的馬車便在門口備好,侍女護(hù)衛(wèi)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裝車,來來回回,不覺辛苦。
最終,君月出行東炎,除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彩月之外,還帶了兩人,以防彩月有個三長兩短,無人照顧君月。
剩下的除了駕馬的車夫以外,便只有穆暉一人。
畢竟是與千墨夜同行,他身邊自然有的是武功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便不需要丞相府的人了。
一行人,兩輛馬車,收拾妥當(dāng)之后,便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將軍府的大門口,則停了五輛馬車,其中三輛是裝著送往東炎國的禮品,一輛是千墨夜的,另一輛則是木婉竹的。
不同于君月的大包小包裝了一馬車。
木婉竹只有一個包,包里有兩身衣服,還有一些首飾和銀兩,便再無其他。
連帶著兩個侍女的東西都十分的簡單,按木婉竹的話說,缺什么到那邊再買就好了,帶來帶去的,多麻煩。
跟了一個不愿費(fèi)心的主子,便只能財大氣粗了。
除了這些東西,木婉竹唯一帶得大物件就是一個靠枕了,為了能在馬車上舒服一些。
而千墨夜一個大男人,自然也沒有什么東西好帶的,就是管家?guī)兔Я艘恍└杉Z,衣物。
等丞相府的馬車到了將軍府門口時,只剩下木婉竹一行人還未出來。
瞧著千墨夜站在門口不知在等什么,君月便從馬車上走下,緩緩走到他身邊。
“墨夜,我們何時出發(fā)?”
君月看著千墨夜,臉上止不住的欣喜。
自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后,便每日開心得睡不著。
“很快。”
相比于君月的歡喜,千墨夜則冷淡得多。
但君月已然習(xí)慣了他這般態(tài)度,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站在他身旁,宣誓主權(quán)。
木婉竹走過來時,便看到了兩人這般親密的站在一起,好似他們中間再也容不下旁人,但她毫不在意。
君月今日也是特地打扮了一番的,一身藕粉色廣袖流仙裙,外面搭了一件白色棉絮斗篷,斗篷上繡著蓮花瓣花紋,略施粉黛,連頭型頭飾都極具少女之感。
相比較下,剛剛睡醒不久的木婉竹就顯得太過樸素,仍是飄飄長發(fā)隨意拿著木釵一扎,穿著平日里的白衣,披了一件雪狐皮襖斗篷。
而這斗篷也是千墨夜送來的那一件,巧的是,正好千墨夜穿了他那件黑狐皮襖斗篷,兩件衣服做工手法皆一樣,除了一黑一白,一大一小之外,再無區(qū)別。
好在,木婉竹生了一副好皮囊,即使是隨意的穿著,也顯示出旁人沒有的尊貴。
木婉竹邊走還邊打著哈切,活活得像一只沒有睡醒的貓一般,慵懶閑適。
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略有些病態(tài)。
“走吧?!?p> 走近之后,一張口,沙啞中帶著一絲沒睡醒的嫵媚語氣,勾人得很。
千墨夜看著女子這般,很是無奈,但眼神里有對旁人沒有的寵溺。
“一會兒讓車夫架車穩(wěn)一些,你可以多睡會兒?!?p> “嗯?!?p> 原本滿是笑意的君月,在看到木婉竹之后還能勉強(qiáng)保持著微笑,但看著兩人這般旁若無人的互動,那笑漸漸變得苦澀。
而木婉竹好似后知后覺的看到了君月一般。
“君大小姐?!?p> 看著君月微微一笑,以示敬意,轉(zhuǎn)而便直接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