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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宗豪

第六十五章 地如雞子

大明宗豪 小玄學(xué) 3079 2020-04-11 23:30:45

  “不知道?!?p>  丁樘道:“因為……這大地,本是如雞子一般的形狀?!?p>  劉靖元笑道:“丁兄莫要說笑了,這如何可能?大地是平的,這是眼睛能見著的?!?p>  “你不信?”

  看丁樘不似玩笑的表情,劉靖元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但他還是不能輕信,只當(dāng)是丁樘不愿意接著說,找個理由搪塞一下自己,所以他又低下了頭,道:“若是公子不愿意說,那邊算了吧?!?p>  丁樘只覺得這劉靖元怎么比林妹妹還難伺候,動不動就開始敏感脆弱起來,于是道:“我怎會哄你?東漢時便有大家張衡在《渾天儀圖注》中說道:‘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中黃,孤居于內(nèi),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猶殼之裹黃?!@還有假?”

  不然怎么說小孩子好哄呢?劉靖元聽丁樘搬出一個不認(rèn)識的古人,這就信了。假如是胡居仁,定然會引經(jīng)據(jù)典,說出無數(shù)個例子古話反駁自己,甚至搞得自己都懷疑“地圓說”的正確性。

  但是劉靖元這小屁孩,自卑的厲害,現(xiàn)在又建立起了對丁樘的盲目崇拜,自然丁樘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劉靖元問道:“即便這大地是如雞子一般的形狀,那又和天氣冷暖有何關(guān)系?”

  這個問題要解釋,必定要牽涉到很高深熱力學(xué)知識和微觀力學(xué),但是丁樘卻有別的方法解釋這個問題,丁樘道:“你推過板車吧?”

  “推過?!?p>  “那你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若是直對這前面用力,力氣就顯得大一些,推得就有效率一些;若是方向不對,朝上了或者朝下了,那么就很難吃勁。你想想,是不是這樣?這日光也是這樣,直直射過來,他的力量就大,若偏了些,他的力量就小?!?p>  “原來如此!”劉靖元恍然大悟。

  丁樘當(dāng)然知道這般簡單類比是錯誤的,但這是最容易讓他接受的說法,只有他接受了這個說法,接下來的解釋才能說下去。

  有了直射點與其他地方熱力的差異,才能解釋五大熱力帶的形成。但丁樘也知道這個問題很抽象,在高中地理里,這也是難點,哪怕后世的高中生,都往往折在這上面,痛失份數(shù),因為這比較考驗空間想象能力。

  所以丁樘也不打算讓劉靖元一下子囫圇吞棗將這些都一次性吸收掉,他道:“你明白了這一點,后面的就好說了。只是馬上便又要上課了,明日我再與你細(xì)說吧?!?p>  劉靖元本還是一臉興致勃勃,聽到丁樘如此說,也只能悻悻道:“好吧,我這就回位子上去,把丁兄所說再想一遍?!闭f完,便回去了。

  丁樘托著臉頰,靜待上課。雖然沒有能夠休息一下,但是同劉靖元說了那么多,應(yīng)當(dāng)算是打開了他新世界的大門吧?看上去,好想他也挺感興趣的樣子。這么想想,還是有些成就感的。

  丁樘看著桌上鋪開的地圖,嘴角漸漸上揚。在后世的時候,世界地圖應(yīng)該也是教室標(biāo)配吧?什么時候自己也能正大光明地將這些掛在墻上?

  這般胡思亂想,課堂馬上又在鈴聲中開始了。丁樘收好地圖,又開始混課了。胡居仁說他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五經(jīng)講義了,希望能在這幾個月,多教給丁樘一些東西。只是春秋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歷史性質(zhì)的書籍,要整理起來也麻煩,更別說所謂的“微言大義”,每個字句都大有講究,所以要花的時間就更多了。

  胡居仁本來也只是打算來安慶這邊體驗體驗私塾先生的角色,沒想著真正收徒,所以他的書籍講義什么的都沒有帶。但是誰能想到竟然出了丁樘這般的變數(shù),所以也只能臨時對著原經(jīng)書備課了。

  不過依照胡居仁的水平,也不用多么花時間,幾天也就夠了。所以丁樘過幾日也不用和這些半大孩子坐一起學(xué)者字詞了。

  很快,一個上午又過去了,期間,劉靖元因為走神還被胡居仁打了手心,走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地來找丁樘特意告別一聲。丁樘知道他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忘了約定,明日與他講清楚這門道理,所以丁樘也在此承諾了一聲。

  上完課,丁樘便又帶著進(jìn)寶去了戲班所在的客院。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就吊在上面,出了因為高氏的生辰就在這兩日之外。他其實還有一些別的想法,若是這一次能取得成功,往后就可以多產(chǎn)生一些影響力了。

  丁樘還沒到客院,便聽見里面咿咿呀呀在唱著什么,后世所聽得三娘教子多是板腔,移植到昆曲,怎么感覺到一個字野勁。

  想想也是,昆曲雅極,和后世的俗詞相配合,產(chǎn)生一種特殊的效益也再正常不過了。哪怕馬班主花了心思改造,丁樘聽來,還是有些怪怪的。

  想著,丁樘便在月門外停住了腳步,打算再聽上一段。

  正聽到三娘斷布之處,只聽小嗓高聲唱到:

  “秦相甘羅,偃拜衡宰卻;封侯功烈,乃少年一介。都督羽扇,曹相笑談,只落得灰飛煙滅。晉帝十三,封印未敢含畏怯。此非天神授,自有父母成……”

  三娘一番羅列,只將倚哥數(shù)落地?zé)o地自容。此處乃用的《朝元歌》曲調(diào),時而高昂激烈,時而又轉(zhuǎn)入低沉,當(dāng)真極有感染力。而詞句也不是原來自己所寫的板腔詞,一番改版,倒真是雅致了不少。

  待得詞曲唱罷,丁樘撫掌而入,笑著夸贊道:“好!當(dāng)真極好!尤其是方才斷杼一處,詞曲極佳,唱的也好?!?p>  丁樘猛地發(fā)聲,倒嚇了院中眾人一跳。待見得是丁樘,馬班主趕忙上前道:“少東家,您怎的來了?”

  “怎么,我來不得么?”

  “自然不是,只是我等還未排好,少東家便來了,我等羞愧的很?!?p>  丁樘笑道:“我方才聽得卻是極好,那詞句與同你們說的并不相同,雅致的多。”

  馬班主笑道:“少東家說的是方才四兒所唱第三折,三娘教子一段吧?”

  “正是,我記得原詞并非如此,可是班主改過?若是這樣,那班主只管將其他的也改了,何故單單只改了此處?”

  馬班主聞言,面色尷尬,扭捏道:“本不當(dāng)瞞著少東家……只是……只是此處并非出自小的之手。我自己的才學(xué)幾斤幾兩皆是在那處的,哪里能寫出這般的詞,又配的這般好的曲兒。”

  丁樘聞言卻是一愣,忙問道:“那是何人?何故單單只改了這一處?”

  馬班主依舊尷尬,對丁樘道:“這……我也未曾知曉那是何人?!?p>  “這是怎講?”丁樘疑惑問道。

  馬班解釋道:“是這樣,那日我同四兒在茶樓講詞,四兒才唱了這一折,隔壁間里卻隔墻打斷,道是忒俗了,不消片刻,便出了這幾句。”

  “哦?這倒是奇了?!倍¢毯闷嫘囊脖还匆饋砹耍@鎮(zhèn)上大小人家,丁樘自認(rèn)也基本認(rèn)齊全了,那里就聽說了還有這般有才情的人。

  丁樘問道:“你便一點也不知道那人是何特征?”

  馬班主想了想,道:“聽聲音,年歲似乎不大,像是個十歲邊上的孩子?!?p>  “孩子?你莫不是聽錯了,這般年紀(jì),盞茶功夫便修了詞給你?”

  馬班主聽丁樘置疑,一時也難得解釋,只道:“不敢瞞著少東家,只是此事我雖然也奇怪,但是斷不會聽錯的。四兒也在,少東家若是不信,只管問他?!闭f完,拍了拍四兒。

  丁樘擺了擺手,道:“有什么好問的,我信了便是。”說完調(diào)笑一句:“況且你二人父子,四兒當(dāng)也會站在你一邊,我還能問出別的來不成?”

  馬班主聽此,也只能訕笑。

  丁樘又道:“只是我卻是好奇的緊,這還能是誰?”

  馬班主道:“別說少東家,就是我,那也是百般好奇啊。小小年紀(jì)便能聞曲改詞,真是好本事。”

  “罷了,不去說他了?!倍¢痰溃骸爸皇欠讲怕犞昂蟛畹拇_實有點多,這俗詞搭雅詞,若是旁人聽了,只會覺得怪異。我看要不班主再盡些心,改改看?”

  馬班主連忙擺手道:“哎喲,我的少東家,你可莫要難為我了。”

  丁樘也只能作罷,道:“也罷,那就你看著辦吧。未知你班上排了幾多了?”

  “四折倒是都走了一遍,只是問題確實也在那里,東家也聽出來了?!?p>  丁樘也是著急,道:“過幾日便是嬸嬸生辰,短時間內(nèi)怕也是難弄,那就先這樣吧,我再去想想辦法。只求能找上那人,讓他來大改一番?!?p>  “只是東家確乎不知道那人行蹤,大海撈針,如何尋得?”

  “唉,我也就是一說,這戲曲上的事情,又不似經(jīng)術(shù)大道,哪里都能尋來懂的人。若能找到油菜花,能填詞修譜的,哪里還用得上我去生湊?”

  “少東家說什么?”

  “沒什么,罷了,你們就在這兒多排幾遍吧。”

  說完,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忽然,月門外劉媽媽走了進(jìn)來,對馬班主等人點了點頭,就對丁樘道:“哥兒怎么在這呢,我打聽半天才尋過來?!?p>  “媽媽有何事么?”

  “哥兒快些隨我來,有生客上門了?!?

小玄學(xué)

本章戲詞自己寫的,花了點時間,平仄也顧不上了,畢竟比較難……主要因為昆曲丟了很多老本子,我翻了很多資料都沒找著這個本子……   感謝暮色寒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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