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相兒少爺?!惫妍愌奂饪吹搅瞬贿h處的陳瑾相,便對自家小姐說道。
誰知道,陳瑾淑聽到這話之后,眼神一變,徑直快步走了起來。
“三姐姐,留步?!标愯嗫粗愯缦乱豢叹鸵У纳硇?,匆匆喊住了她。
丫鬟見陳瑾淑像是沒聽到陳瑾相是呼喊聲,提醒她道:“小姐,是少爺?!?p> “別管,就裝作沒聽到,快些走!”陳瑾淑催促著丫鬟快些離開。
陳瑾相看著陳瑾淑越走越快的步伐,有點想不明白這是緣何?難不成這陳瑾淑又有什么事瞞著自己了?
陳瑾相:這些人怎么老想把我給撇開?明明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啊,不是?
眾人:你還小╰(*′︶`*)╯
陳瑾相:我兩個世界加起來都快年過半百了,你們說我還???你們良心不會痛么~
“小姐這是為何啊?”瑰麗看著自家小姐,不斷加快的步伐實在是有些不明。
小姐明明比較喜歡和少爺待在一起的,為什么今天會故意躲著少爺呢,行徑如此怪異?
“哎,一時也說不清。最近但凡是見著相兒,我們就躲開些,知道了嗎?”陳瑾淑往后看了一眼,確定陳瑾相并沒有跟上來,這時才停下來對身邊的丫鬟說道。
丫鬟們連連稱是,只是瑰麗心里暗暗有了些計較,斂下了心中的疑慮。
自從那天陳哲州和劉氏找過陳瑾淑談話之后,直到現(xiàn)在陳瑾淑都還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之中。但是卻也能感受到這件事的非同小可,且陳哲州與劉氏都百般交代不許與陳瑾相談及此事。
這可就讓陳瑾淑有點為難了,陳瑾相這個小潑皮頂頂聰明的人精兒。就陳瑾淑那點兒小心思,哪能逃得過呢。
故而陳瑾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陳瑾相,即使是見了面,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相兒相處了,索性避而不見吧。
“在看什么呢?“毒醫(yī)無棣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陳瑾相的身邊,看著陳瑾相的目光之處。
陳瑾相回過頭來看著毒醫(yī)無棣,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破布棉衣,一樣的邋遢造型。陳瑾相突然嫌棄的勁兒又起來了,撇了毒醫(yī)無棣一眼。
“沒什么?!罢f完陳瑾相就走了。
“哎哎哎,你等等~“毒醫(yī)無棣就在陳瑾相的身后跟著,還一直跟他說話,可是陳瑾相永遠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毒醫(yī)無棣也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好玩兒。
“乖徒兒,今日你想學什么,為師都可以教你哦~“毒醫(yī)無棣說完還頗為得意的擼了幾下那有些稀疏的胡子,對著陳瑾相瞇瞇地笑了起來。
若是說陳瑾相想從毒醫(yī)無棣身上學到點什么,那就一定是毒醫(yī)無棣的易容術了。
可是,這毒醫(yī)無棣卻不愿意教。陳瑾相還因此訛了毒醫(yī)無棣好幾次,無奈一直都沒能得毒醫(yī)無棣松口首肯。
“我想學的不過是你那易容之術,你不是不愿意教嗎?“
“哎哎哎,除了這個之外我都可以教你,唯獨這易容之術不行!“毒醫(yī)無棣似乎有些著急,又似乎有點恐慌。
當初陳瑾相知道自己會易容術之后,便一直變著法兒讓自己教。自己也是好生折騰才熄了陳瑾相想學這易容術的心思。和誰知道,這小子哪里是滅了這心思,只不過人家是不提了罷。
毒醫(yī)無棣之所以不愿意教陳瑾相易容術,是因為現(xiàn)在陳瑾相還太小,易容術講究的是五官六目,稍稍不注意便會付之一潰。
這易容術成年男子在精力高度集中之下,也須得花費整整二八時日才堪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可以制作出一張人皮,且不說前面須有完整的人皮模型了。
“我是說除了這易容之術,你可還有別的想學的嗎?”
“并無?!标愯嗾f完便抬腿離開了。
“哎哎~怎么就走了?你等等為師~”無棣在陳瑾相后面跟著,一邊說著什么一邊拉著陳瑾相。
無奈陳瑾相走得快,毒醫(yī)無棣只得在后面急沖沖地喊著:“別忘記今天我交給你的任務啊~“
陳瑾相擺了擺手,便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留下毒醫(yī)無棣一個人在那里繼續(xù)嘮嘮叨叨地說著些什么話,只是隔得遠了也就沒聽到說的是什么了。
這個畫風在陳侍郎府是常有的,下人們也都是見怪不怪的??墒侨羰潜黄渌娜丝吹剑慌率求@得下巴都掉了。這還真的是那位就連在大將軍面前說話都不能好好說的毒醫(yī)無棣嗎?
好不容易才把無棣這個難纏的邋遢老頭擺脫,陳瑾相就看到了一肖的暗號。他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肖就現(xiàn)身了。
“少爺安好?!币恍た粗愯嗑陀X得特別興奮,一開始陳瑾相都沒察覺,只是后來見面多了,可一肖還是這樣一副性情高漲的樣子,陳瑾相難免會有所察覺。
他也問了一肖為什么見到自己總是這樣熱情似火,一肖自己也說不清是什么原因,陳瑾相替他把了脈才知道他是過度興奮所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點怪異,陳瑾相也就沒有再多加在意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一肖就離開了。
又過了幾個時辰,天便也漸漸黑起來了。白日里熱鬧非凡的京都,也隨著夜幕降臨而悄悄安靜下來,只剩下那更夫打更時的那幾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還有那不知是何物的稀疏幾個飛影略過屋頂踩著瓦力的“晰晰“幾聲。
“看來今晚趁著夜色出來搞事情的,還不止我家少爺啊~“陳橋看著那在屋頂掠過的黑,微微感慨道。
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里。
其實陳橋也算不得是去干什么壞事,他只是去城東李大莊的家。
要說這李大莊這個人啊,其實也就是一個京都潑皮小滑頭。但是這個人卻是個收集情報的好能手,這盛慶的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知道,哪怕你問他山里疙瘩的事,他也能說個大概出來。
也就是因為他收集情報廣泛又接近實際情況,所以這些年來沒少干倒賣情報的事。
你若是問,這李大莊干這事得沒得罪人?
那倒是不可能沒有得罪人的,大多世家的秘事都是從他這里流出去的,哪能不得罪人呀!
不過人家這行當,在盛慶那是有記檔立位的,屬于公職。
公職自然也就沒什么人敢貿(mào)然明著來滋擾是非,但是暗著嘛,我不說你們也能懂的~
陳橋之所以月黑風高夜才來找李大莊,還不是因為這李大莊只有晚上才會開門迎客。
至于為什么人家不白天開門做生意?那是人家白天有別的活檔,而且晚上也都是規(guī)定了時辰開門的,過了時辰哪怕你是皇族貴胄,他也會給你吃閉門羹。
陳橋越過高高的圍墻,看到了李大莊的門前掛著白事用的兩個大燈籠,心里暗暗想到:這人也好生奇怪,這開門做生意的,竟然在自家大門口掛上這么個白事才用的東西,倒也不嫌晦氣。
陳橋雖然這么想,但還是按照規(guī)矩敲了大門,五短三長。
陳橋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一位老者提著白色的燈籠過來開了門。陳橋把陳瑾相告訴他的,跟老者說了一遍。老者就讓他進了門,在前堂空地候著。
又過了小半會,這時候來了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小姑娘也不說話,只是遞了個信封袋就吩咐陳橋離開了。
陳橋手上拿著信封,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已經(jīng)緊閉的大門,默默拉上黑巾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