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管你這樣是不行的,”陳瑾相看著陳總管手上拿著的小戒尺,有些不滿意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一肖,把這個給陳總管的戒尺抹上。”
陳總管看著陳瑾相,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xiàn)在里的,自己訓(xùn)斥小廝的話也不知道他又聽了幾番。只是當(dāng)看到陳瑾相在懷里掏出來的藥瓶時,便覺得自己后背隱隱發(fā)涼,更別提此時跪在地上犯錯的小廝了。
陳總管擦了擦額前不存在的汗水,“少爺,這….他也只是犯了小錯…..這….藥,用不著吧~”
少爺?shù)乃?,府上的小廝們都有幸嘗試過,現(xiàn)在各小廝皆是聞公子藥而色變。
那犯錯的小廝也跟著求饒,“少爺,少爺,小的,保證以后一定不會再犯了,求少爺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求少爺您了,小的知錯了?!?p> 小廝是說的聲雨淚下,就差沒抱著陳瑾相的大腿了。陳瑾相本來就是來看著熱鬧地,不過是瞅著陳總管責(zé)罰下人的手段有些不耐看,才故意拿藥出來嚇唬嚇唬他的呢。誰知這小廝也是懼的很,緊巴巴的求饒了。
陳瑾相瞅著也沒好戲看了,也就沒那繼續(xù)逗弄陳總管的心思了,“算了,一肖,我們到外面逛逛吧?!?p> 陳總管見自家少爺歇了折騰自己的心思,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犯錯的小廝聽到陳瑾相要出去也是松了口氣,激動地差沒站起來歡送陳瑾相出去了。
大街上人潮涌動,小攤販吆喝叫賣聲聲不斷,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qū),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dān)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芍^是熱鬧非凡,年味氣息也十分濃重。
“公子是要尋什么嗎?”一肖看著陳瑾相東張西望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一樣。其實陳瑾相只不過是因為身高問題,被旁人遮擋去了視線才顯得此刻他是東張西望的樣子。
陳瑾相正想著解析的時候,眼角視線出卻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故人,他想上前去打招呼來著,可那故人似乎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沒一會兒故人又重新回歸人潮。
“噓~我看到熟人了,你把我抱起來?!?p> “公子是遇著哪位熟人了,我?guī)凸诱艺??”一肖順勢蹲了下來,抱起陳瑾相,又看了看周遭卻不知道自家公子說的熟人是何人。
陳瑾相被一肖抱在手上,頓時視線擴大了好幾倍,也看到了那熟人的身影,便對一肖說道:“我說的熟人便是李府的獨子,李宮裘?!?p> 此時一肖也發(fā)現(xiàn)了李宮裘的身影,如玉的面容眉眼間帶著許些憂愁,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卻平添了一份病態(tài)的美,一身淡青衣袍讓他看起來格外儒雅
李宮裘這邊是被自己老爹借著巡視店鋪過年生意的幌子攆出家門的,本來李宮裘自己是不愿的,心里的創(chuàng)傷都還沒修養(yǎng)好呢,自然是沒得心情去管理生意的,可耐不住自己老爹的軟磨硬泡的功夫,才不得已出來露個臉。
可是街上行人們都是一家大小攜手看花街,都是樂融融的??粗車患依闲¢_開心心的逛街,互道新年好的時候李宮裘就覺得心里郁悶得很。
他暗自嘲笑自己一番,如今怎么連別人你儂我儂都看不得了,哼哼。
“一肖,你可知這京都首富之子?”陳瑾相看著李宮裘有些落寂的身影問道。
“一肖對這人只是有所耳聞,不知道公子為何有此一問?”一肖視線追蹤著李宮裘,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家公子為什么會突然這般問。
“倒也無他,只是瞅著眼前的這李家公子,倒不似從前那般風(fēng)姿了,就是怕,他沒得從前那般好逗弄了,有些傷心而已?!闭f完陳瑾相還煞有其事地?fù)u了搖頭,以示自己現(xiàn)在是有么傷心。
一手抱著他的一肖聽了他這話,只當(dāng)左耳進右耳出,也不接他的話。
“公子就應(yīng)該多出來走走才是,您看這多熱鬧,您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院子里,閉門不出的,老爺都擔(dān)心您了?!眮砀T诶顚m裘的身邊,一邊嘮嘮叨叨,一邊瞧著什么清雅的小物件都拿到李宮裘眼前,想解一解李宮裘心中郁結(jié)。
“公子您看這個翠玉壁扇,以前便有人說公子您是君子如玉,小的瞧著這個翠玉壁扇倒是與您十分般配,公子您看看?”
來??粗粸樗鶆拥睦顚m裘,又拿起一個綠得通透的玉佩,“公子您看看這個玉佩淡雅的很,這玉佩與您的氣質(zhì)倒是相稱呢?!崩顚m裘還是不為所動,只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來福。
來福只當(dāng)是李宮裘來了興致,便更加賣力地找起玉來?!肮?,公子,您看這玉帶怎么樣?”
“公子,公子,您看這玉簪怎么樣?”
李宮裘怒目而視,用力甩了衣袖,轉(zhuǎn)身竟然發(fā)現(xiàn)陳瑾相正勾著橘紅色的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看戲般地看著自己。
“李兄,你這小廝可不行呀,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陳瑾相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一肖把自己放下來。“瞧瞧,這都是什么?翠玉壁扇,翠綠玉佩,翠綠玉簪。嘖嘖嘖?!彼堰@些都一一拿起來,像是端詳作案工具一般。
“你這小廝是覺得你家公子這周身的綠,還不夠嗎?竟然好這般瘋狂暗示,”陳瑾相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一肖說道:“一肖,以后你可不能像他這樣對我啊,你要是這樣對我的話,我可是會傷心死的,知道了嗎?”
一肖就站在那里,應(yīng)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最后耐不住陳瑾相的瘋狂暗示,只得點了點頭。
一肖:公子這欺負(fù)人的彎彎腸子,什么時候可以收一收?
陳瑾相:你不覺得這樣才好玩嗎,我覺得挺好玩的……
來??粗鴥扇说呐e動,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公子,公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公子?!崩顚m裘撇了他一眼,來福便不敢再多說,只是用他那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李宮裘。
李宮裘也沒那心思搭理來福這個小蠢貨,看了陳瑾相一眼,也沒見陳侍郎府上的其他卜人,心中便了然了。
“陳小公子,新年好。我這小家卜,自幼便是不開竅的,陳小公子還是莫打趣他了?!?p> “哦,原來還是個沒開竅的小呆呆,那邊依李兄所言便是?!标愯嚯y得地沒拆李宮裘的臺,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拔铱粗钚趾盟撇辉趺淳珰馍?,可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李宮裘看著一臉沒事找事的陳瑾相,可偏偏這人還問得一臉天真無邪,真的是想生氣,卻又沒得由頭,只得轉(zhuǎn)變話題。“聽聞陳小公子,過年之后便入宮伴讀了,不知可有此事?”
“小弟這事倒不是什么大事不打緊,倒是李兄這愁眉苦展的,倒是叫小弟好生憂心呢?”陳瑾相走進一步,靠著李宮琦低聲耳語道:“李兄不如就和小弟說道說道,說不定小弟還能為你排憂解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