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才不過相識半月而已……”
“半月啊……可是哥哥早些年便珍藏著嫂嫂的殘畫了。難不成嫂嫂不知道?”趙香菱揣測道。
聞言,北末夭有些錯愕。按照趙香菱的說法,那豈不是南宮問天早就認(rèn)識自己?還不知什么時候藏了她的畫?這不可能啊……她此前從未接觸過南宮問天,他怎么會有她的畫呢?除非,她只是碰巧長得像南宮問天的意中人……
“什么畫?”
趙香菱的話成功勾起了北末夭的好奇心。
“師妹?想不到你竟與南宮問天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了!”
陸鳴聽二人一番交談下來,便驚覺危機(jī)四伏。他愛了師妹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尋得她,結(jié)果她竟……
聞言,北末夭掐了陸鳴一把,嫌棄道:“陸大壯,你胡說什么呢?我與將軍清清白白,什么叫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見狀,南宮問天神情有些不悅,便冷著臉,道:“咳。菜涼了?!?p> 陌塵一瞧南宮問天微怒的神情,便明白了什么似的,笑著道:“是啊,大家快別聊了,先吃飯,陸少俠,請!”
飯桌上,大家瞧見南宮問天神情不對,都沒有人敢說話。而陸鳴雖想說些什么,卻還是礙于不是自己主場,便也只好默默吃了飯沒有說話。
北末夭還是早上才吃了些飯,這會兒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方才吃的糖葫蘆還不夠她塞牙縫的。這會兒瞧見滿桌子飯菜,自是旁若無人地開始吃起了東西。
陸鳴見狀,便寵溺地笑了笑,伸了筷子夾了兩塊雞肉放進(jìn)北末夭碗里,道:“師妹,來,你最愛吃的雞肉?!?p> 南宮問天見狀,不知為何,心頭無名火氣,隨后便寥寥動了幾筷子,又見陸鳴不停為北末夭夾菜,愈發(fā)覺得礙眼,遂猛地一擱筷子,道:“各位慢吃,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p> 話罷,男人便大步走了出去。
陌塵見狀,作勢就要追出去,怎知趙香菱忙按下了他,道:“大家莫怪,哥哥就這樣,平日里忙于公務(wù),飯吃一半離場是時常的事情?!?p> 陌塵聞言,便明白了,香菱是不想讓南宮的事情,掃了大家的興致。便笑著幫忙圓場道:“對對對,南宮這人就是太盡公職守,大家莫要見怪。”
“既然如此,那陸某便不客氣了,請!”陸鳴接話道。
“陸少俠,在下陌塵,素聞陸少俠好酒,不知現(xiàn)下可有興致與在下小酌兩杯?”陌塵又道。
陸鳴好酒,一聽有酒喝,便興致高漲道:“哦?有酒?”
“那是自然,只是適才沒有想起,怠慢了陸少俠。我替南宮向你賠罪?!闭f著,陌塵便招呼下人拿了些酒來。
待酒上桌,陌塵端起酒杯,道:“陸少俠,聽聞家?guī)煴庠饺嗽行裔t(yī)治過尊師獨孤圣人,在下與陸少俠也算是一見如故,這杯酒,陌塵敬你!”
“扁越人前輩?”陸鳴端起酒杯,驚道:“陌公子原來師從扁越人前輩?聽聞扁越人僅有一徒,難不成你便是名揚天下的神醫(yī)閻王愁?”
“正是在下!”
“失敬失敬!陸某自罰三杯!”陸鳴起身恭敬道。
“陸少俠客氣了,陸少俠既是南宮的客人,那便是陌塵的客人,隨意就好?!蹦皦m也客套道。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這么喝著。
趙香菱見北末夭一人吃著無趣,便也端起酒杯,看向北末夭道:“姐姐,別光吃菜啊,咱倆喝?!?p> 北末夭見狀,忙將筷子里的菜送進(jìn)嘴里,嚼了兩下,而后也端起酒杯,驚道:“你能喝?”
趙香菱掩面笑道:“小酌兩杯沒有問題,不知姐姐酒量如何?”
“小姑娘,不是姐姐吹,姐姐這酒量,可謂泰山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飄我不飄!”說著,北末夭舉起杯,一飲而盡,接著道:“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姐姐好酒量,香菱自愧不如?!壁w香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不過姐姐還是少飲些罷,這酒雖好,可姐姐你病尚未痊愈,切莫貪杯。”
“沒事兒,喝不醉!”說著,北末夭又斟了一杯飲下。
不知過了多久,陌塵與陸鳴等人都喝得有些高了,說起話來也是啰里啰嗦,沒個停。
趙香菱喝了兩杯,也不勝酒力,趴下了。
北末夭見趙香菱幾杯便倒下,自己卻還清醒著,便覺無趣,也不再喝了。礙于南宮府上都是男丁,她便叫了幾個下人將爛醉得陌塵與陸鳴扶走,自己則親自將趙香菱扶回客房。
“姐……姐,我跟你說個秘密?!壁w香菱面頰通紅,滿身酒氣,一手搭在北末夭腰間,道:“我跟你講,姐姐,我看得出,問天哥哥是真心悅你……”
“???你喝醉了。”北末夭尷尬道。
“真的……我與南宮哥哥接觸雖不甚密,但你相信我,我了解哥哥為人,我從未見過哥哥為一個女子爭風(fēng)吃醋。嘿嘿……”
吃醋?何時的事情。
北末夭拖著醉酒的趙香菱,甚感吃力,心想她喝醉了說些胡話,便懶得與她爭辯,便順著她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小心些?!?p> “姐姐,你不信我!”說著,趙香菱一把推開北末夭,而后勉力站直身體道:“姐姐,我真沒醉,你瞧,我站得穩(wěn)!”
話音剛落,趙香菱便又癱軟了下去,北末夭順手撈起她道:“我信,我信!你慢點兒!”
“你別看問天哥哥待人冷漠,但是……他小時……他小時候不這樣?!壁w香菱一邊跌跌撞撞走著,一邊醉醺醺地說:“小時候,我母妃因生我難產(chǎn)去世了,大家都說我命中帶煞,不與我玩,只有哥哥常常進(jìn)宮陪我玩?!?p> 聞言,北末夭心頭一顫,原來她與自己身世竟如此相似,遂小聲念道:“原來你也……”
趙香菱自是沒有聽清她說的話,便接著說道:“哥哥其實是個可憐人,我記得那年哥哥才七歲,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哥哥府上被北漠兇徒一把火燒盡,聽聞南宮府遭滅門,我以為哥哥也沒了……后來,后來……嘿嘿,你猜怎么著,哥哥長大了,他回來了!”
“那他父母……”難怪那日,他得知北末夭是北漠人,會拿劍指著她。原來是有滅門之仇。
“都沒了!只剩他……哥哥回來以后,從無名小卒做到了大將軍,還為我大東臨立下汗馬功勞……哥哥厲害吧!”
“是,厲害厲害!”北末夭拖著趙香菱,吃力地答道。
“可是……哥哥他變了,沒有小時候溫暖了……對我也不似小時候那般溫柔了?!壁w香菱嘟著嘴埋怨道。
他一定經(jīng)歷了許多吧……北末夭不說話,心中暗想道。
“他回來之后不僅連我都不待見了,更是連其他女子都不曾瞧一眼,可是我瞧見他房中那幅殘畫的時候,真情流露。我就在想,那畫中之人,一定是哥哥心悅之人。前些日子,瞧見姐姐,我就都明白了。那畫中之人,便是你!”
“我?”
“對啊,就是你。你老實交代,你與哥哥相識多久了?是如何相識的?香菱想聽聽你們之間的故事……”
說著,趙香菱突然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北末夭見狀,嚇得連忙拍拍趙香菱的后背,緊張道:“早知道不該跟你喝酒的,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趙香菱抬起頭,抹了抹嘴邊的污漬,把嘴湊近北末夭耳邊,又道:“嘿嘿……你不知道,哥哥方才瞧見陸公子為你夾菜,那表情,嘖嘖,酸死了!”
“好了,好了,你快別說了,馬上就到了,我扶你進(jìn)去歇著。”
北末夭見趙香菱走得實在太慢,索性將趙香菱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而后讓人送來了熱水,替她擦洗了一下。說來也奇怪,趙香菱沾著床,便也就不再胡言亂語了,沒過多久便熟睡了。
庭院中。南宮問天獨自練著劍。
紅羅走來,似是有事稟報,可瞧著南宮問天似是心情不佳,便沒敢打擾。
南宮問天察覺到來人,便主動收起劍,冷問道:“何事?”
紅羅這才行禮稟報道:“將軍,刑部傳來消息,宮中盜竊案與客??v火案是同一批人所為,如您所料,是千仇門的人?!?p> 聞言,南宮問天不緊不慢道:“人可有抓???”
紅羅低下頭,道:“尚未抓住。千仇門的人實在可恨,但凡是有一絲可能暴露他們蹤跡的人都被殺光了?!?p> “繼續(xù)追查。務(wù)必將那畫追回?!?p> “是!”
“等等?!奔t羅領(lǐng)了命令正欲告退,南宮問天突然喊住她道:“順便查一查那玉佩的主人。有消息隨時來報?!?p> “是,將軍!”
“下去吧?!?p> 紅羅下去之后,南宮問天便放下劍,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手扶著額頭,微瞇著雙眼,小憩了片刻。
不知幾時,南宮問天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以為是紅羅又回來了,便眼也沒睜地?zé)┑溃骸坝钟泻问拢俊?p> “將軍,是我。”
聞聲,南宮問天猛睜開眼,北末夭正端著飯菜,還有一壺酒端端站在跟前。
“怎么是你?”南宮問天冷道。
“不然你以為是誰?”北末夭說著,把飯菜放到了男人身邊的石桌上,而后坐在了男人對面,道:“菜我讓廚房熱過了,你趁熱吃吧,方才你沒吃兩口就跑了,現(xiàn)在還餓著吧?!?p> 聞言,南宮問天怔怔看向北末夭,道:“他們呢?”
“都醉倒了!”北末夭兩手一攤道。
“你沒喝?”南宮問天問道。
“那哪兒能啊?我只是酒量好,沒喝醉!”北末夭一臉得意道。
“哦?是嗎?”南宮問天似笑非笑看著北末夭,道:“不如讓我看看,你酒量有多好!”
聞言,北末夭挑眉一笑,雖未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來就來,姑奶奶我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