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回來回話的時候秦懷瑾正在看折子,清一色全是要他嚴懲淑妃的,連陸家也是這樣,他煩躁地錘了桌子,直至看見逾王和陸揚波的進言才緩和了臉色。
忽然又聽見淑妃這樣是反應(yīng),秦既明氣的摔了杯子,這個女人怎么這樣猖狂,這是一心想要尋死對嗎!
“好,好得很!”
朕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嘴硬到什么地步!
“擺駕淑靜宮!”太監(jiān)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尖著嗓子喊到。
淑妃還是照例在宮中發(fā)呆,還是看著攝政王府的方向,只不過那個做工精美的椅子被秦既明給搬走燒了,一點兒痕跡也沒留下。
“陸淑靜!”
她聽見皇上的聲音,立刻回了頭換上一副笑臉,有突然收了回去,多年的習(xí)慣了,一時半會還是改不過來。
“罪妾參見皇上?!?p> “才幾日不見,你就承認自己罪人的身份了嗎?毒害秦懷瑾的事真是你做的?”
秦既明捏著淑妃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狠狠的問道。
“妾身的罪是頂撞皇上,而不是什么毒害攝政王?!?p> 淑妃不卑不亢,好像是一個視死如歸的戰(zhàn)士,殊不知這個樣子更讓秦既明生氣,面前這個人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居然還是不愿意向他服軟。
前些天他也認為淑妃和攝政王是勾結(jié)好了,想要陷害于他,但這幾天冷靜下來之后才覺得是有蹊蹺,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面,又是怎樣籌謀計劃的呢?最合理的解釋只能是淑妃自己說的,她愛慕攝政王,而中毒事件是秦懷瑾早已經(jīng)計劃好的。
他知道淑妃是無辜的,但這件事情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dān),他自然可以找一個替罪羔羊,反正現(xiàn)在貴為皇上,其他人不敢追究,秦懷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得了便宜還賣乖,但秦既明就是看不慣淑妃的態(tài)度,她憑什么喜歡秦懷瑾!憑什么!自己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個人?
“你給朕聽著!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別在惦記別的人,你沒機會了。你以為秦懷瑾會喜歡你這樣的破鞋嗎?”
他說完,惡狠狠地親了上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底氣。
淑妃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用盡全力推開她,扶著桌子開始干嘔。
“呵,朕在你心里怎么惡心么?”他眼里的情欲慢慢變?yōu)楹抟狻?p> “那你等著吧,罪書馬上下來,不管你認不認,刺殺攝政王你逃不了?!?p> 秦既明說完就拂袖離去了,自然沒有注意到淑妃眼中的驚恐與不可置信。
死她是不怕的,本來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因為什么罪,什么原因,而怎么死都無所謂了。
只是剛剛到干嘔倒讓她想起一件事來,她的月事一向不怎么準(zhǔn),可這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來了,難道真的……
淑妃的心里一下亂的很,不知道該不該和秦既明說,現(xiàn)在的狀況又十分尷尬,要是真懷了……
玄霧閣。
舒意的酒量還算不錯,睡了一夜之后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她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準(zhǔn)備喝杯水再走回床上去躺一會,剛剛彎下腰去準(zhǔn)備倒茶,就看見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玉佩,玉佩底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酒醒找我?!?p> 舒意把那玉佩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會,看著上面特有的花紋和熟悉的樣式,覺得很是眼熟。
“秦懷瑾?”
難道這個人昨天夜里又悄悄來過了?舒意越想越覺得這個解釋合理,不過這個人不是一向自稱本王的嗎,怎么留個字條這么不清不楚?不過也沒多想就把玉佩收到了懷里,洗漱過后就去了攝政王府。
伐漠在秦懷瑾書房門口守著,看見是舒意她們,連個好臉色也不給。
“我家主子正在處理公務(wù)呢,恐怕這一時半會都沒有時間,您請回吧!”
舒意沒想到一個大男人還這么記仇,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拿出了那個玉佩。
“看清楚?!?p> 伐漠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還真是自己主子的東西,只好側(cè)了一個身。
“你們進去吧!”
語氣還是那樣不客氣,不過舒意一點也不在意,這種不會掩飾自己真實情緒的人不足為患,反而是那些笑面虎更加讓人琢磨不透。
“不知道攝政王昨天去玄霧閣有何貴干?”
舒意不說是自己來找他,反而說是他先去玄霧閣,在言語上占了一個主動權(quán),想著之后說話應(yīng)該也有分量些。
秦懷瑾摸著自己懷里的貓兒,耐心地順著它的毛,那只貓兒舒服地瞇了眼睛。
“昨天還直呼本王名諱,說要殺了本王,怎么今天就如此恭敬有禮了?”
舒意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自己喝醉酒之后是什么意識都沒有了,難不成還真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還偏偏讓這個人給聽到了。
“王爺何必打趣,臣女為何要殺你???”
“那就得要問你了,舒意,哦,或者我應(yīng)該叫你,蘇大將軍之女?”
舒意一直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現(xiàn)在聽到這話,心中狠狠地一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既然身份已經(jīng)知道了,那她回來的目的豈不是昭然若揭?
舒意緩緩的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想要開口緩解一下這種僵持的氛圍,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面對這個人,自己的意志力還是太過薄弱了。
“你不用掩飾了,這件事情本王已經(jīng)確定。而本王現(xiàn)在還沒有殺你,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意思?!?p> “臣女愚鈍,還請王爺點撥?!?p> 舒意真的有點搞不明白,他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蘇將軍的女兒,那就肯定知道自己回來是報仇的,而他作為先帝唯一的弟弟,自然也在她的復(fù)仇之列,為什么反而放過了她?
“你想平反對吧?”
“臣女只是想干干凈凈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已,有錯嗎?”
秦懷瑾停下手上的動作,把貓兒放在了地上,身體向后躺去,給人一種不合邏輯的安逸感。
“沒錯,不過本王想知道你的目的,具體的目的和行動規(guī)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