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去哪兒?”
“長公主府,你去把我房里那本新得的治國策拿過來,不要拓印版,要原刻版?!?p> 主子的書房別人不能隨便進(jìn),一向喜歡差遣別人的伐漠也親自去了一趟。忽然見到里頭有個身影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主子,劉管家在您的書房里,似乎在翻找些什么東西,屬下沒有阻止?!?p> 秦懷瑾聽見這話一點也不覺得稀奇,早知道這個劉管家有貓膩,怎么可能讓他這樣容易就找到重要文件?還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到他徹底把膽子放大時再一網(wǎng)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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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偏偏好巧不巧的,在街上偏就遇見了舒意她們,伐漠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人。
“主子,舒姑娘在前邊。”
秦懷瑾還在為剛才她拒絕自己的事情生氣,坐在馬車?yán)镞B簾子也不曾掀開看一眼,閉目養(yǎng)神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心里想的卻是舒意才拒絕他的好意,把他惹急了之后竟然還有出門游玩的心思,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
“停?!?p> 秦懷瑾的馬車走的不快,此時喊停恰好就停在了舒意在逛的鋪子門口,伐漠上前打開車門,秦懷瑾從里面彎腰走出,姿態(tài)說不出地華貴。
四周的百姓大都為之駐足,有的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馬車,有的是從未見過這樣矜貴的公子,但更多的是兩樣皆未曾見過,今日遇上了方知世上還有這樣的謫仙人物。
舒意覺得周遭都安靜了些,偏頭往門外一看就與秦懷瑾的目光相對,她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鄢如寂。秦懷瑾這時才注意到她身邊還有人,待看清之后面色就猛然一沉,像是天空中閃亮奪目的星星突然掉入了長滿夜色的湖泊,深不見底,寒夜凜然。
秦懷瑾瞥了鄢如寂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馬車,“走!”
舒意心里也有氣,憑什么是他給的自己就一定要收著?這人也忒霸道了些,每回見到都是一個活閻王的模樣,你不知道這上京城里的貴女一個個是怎么想的,竟然還仰慕這樣惡劣的人。
可舒意不明白,鄢如寂卻清楚的很,剛剛秦懷瑾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再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那是一頭丟了領(lǐng)地的狼看自己的領(lǐng)地和配偶的表情,里面充滿了占有和不甘。這攝政王心思不單純,自己也得抓緊才是。
“王子在想什么?”
鄢如寂被這樣一叫才回過神來,“不過是在想剛剛攝政王的眼神,有些奇怪?!?p> “皇兄!看看我這身衣服好不好看!”鄢如斯剛剛在尚品坊的里間試衣服,不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什么,再出來時剛好什么都錯過了。
“公主好看的緊。王子覺得呢?”
“皇兄知道什么,他只會付錢罷了,不過舒意你也別一口一個王子公主的叫著了,怪生份的?!?p> 鄢如斯真的皇兄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是個慢性子,就想著幫他一把,畢竟如果能和舒意打好關(guān)系,以后見舒朗的機會也會多些。
“就叫我如斯,叫我皇兄……,你比我皇兄年紀(jì)小些,直呼他姓名似乎也不好,不如你就和我一道喊哥哥吧!”
鄢如斯對自己這個想法非常滿意,舒意也沒說什么,只有鄢如寂黑了臉,自己平白無故收一個妹妹干什么?叫的親呢一些當(dāng)然好,可喊哥哥算什么。
三個人繼續(xù)有說有笑地逛著,秦懷瑾那邊卻情況不妙。
“主子,長公主府到了?!?p> 秦懷瑾走進(jìn)去,輕車熟路到了大廳等著,長公主在一柱香之后才姍姍來遲。
“每回來都是這樣突然,府上的晚膳可沒有你愛吃的菜!”長公主對著秦懷瑾這樣一張冷面看了太久,自動忽略了他臉上的神色。
“給景湛的?!鼻貞谚涯莻€兵法推過去,長公主接過去翻了翻,她是看不懂這些的,不過是做做樣子。
“你對景湛倒是極好,怎么,上回來找我所謂何事?”她收下了那本書,抬頭問秦懷瑾。
秦懷瑾一時竟有些無言,似是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從前倒未曾見過你這副模樣,本宮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當(dāng)朝攝政王弄得心神不寧?”長公主半是打趣半是認(rèn)真地說。
“您覺得淑妃可用否?”
“淑妃?”長公主停了手里的動作,擱下茶杯笑了一聲。
“我當(dāng)是什么事情,今兒一定是逾明讓你過來的吧?前些日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二,照我看來的話,淑妃此人,還的確可以一用。”
“可……”
長公主抬手打斷了秦懷瑾,“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些什么,但你若不是心中的卻沒有把握,一定不會來找我,而本公主一個女人的眼光看來,淑妃就是可以用。”
“以她的姿色和見識想要得到皇上的青睞并不難,可他卻寧愿放棄深宮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來冒險去碰一碰你這潭深淵,本宮佩服她的勇氣,也相信他的真心。男人是想不出來這種細(xì)膩法子的?!?p> 言外之意就是說這一切應(yīng)該不是秦既明的陰謀,秦懷瑾仍有顧慮,卻也已經(jīng)下了一些決心。
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也一樣,也會舍得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只是去追求一個喜歡的人,秦懷瑾想到剛才站在舒意旁邊的身影就渾身不痛快,連頭都大了幾分。
“多謝公主,本王今日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景湛?!?p> 長公主早就說了他今日來的唐突,晚上要是非要留他在這吃,定是吃不慣的,也就放他走了。
秦懷瑾在馬車?yán)镒?,冷不丁來了一句,“伐漠,你覺得本王怎么樣?”
伐漠一陣頭皮發(fā)麻,前面抬車的幾個人也都抖了一抖。
完了完了,主子瘋了,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這樣的話,主子該不會是……,伐漠想都不敢往那個方向想,搖搖腦袋努力的感受著自己脖子的存在。
“主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顫顫巍巍的開口。
“閉嘴?!鼻貞谚牭侥菢哟肢E的嗓音心里就煩。
伐漠卻因為這句話安下心來,這才正常嘛。那樣不自信的語氣根本不會是主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