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舒意走的太過匆忙,沒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目光,淑妃看向兩人的背影,眼中滿是悠長和一抹含糊不清的神色。
“皇上,臣妾有孕不能飲酒,今日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吧?!笔珏栈啬抗猓聪蛏磉叺那丶让?,換上了一副喜不自勝的表情。
秦既明看著淑妃開心的模樣,也就沒有注意到秦懷瑾和舒意的離去,開開心心的和后宮各位嬪妃們閑話家常,像是一群尋常家的百姓。
淑妃低下頭去用筷子撥了撥碗里的菜,都是些殘羹冷炙罷了,與她而言有什么不同,就像她對別人來說,不也是殘羹冷炙嗎?只有去追尋更加新鮮的玩意兒才有趣不是?雖然不知道攝政王在計劃些什么,但我能幫則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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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出來干什么?”秦懷瑾剛走出殿門沒幾步就察覺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一直到偏殿門口才戳穿。
“王爺不如先告訴臣女,王爺出來干什么吧?”舒意絲毫不退,直視著秦懷瑾的眼睛。
“這皇宮是本王的家,本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要跟你報備一聲嗎?”秦懷瑾的語氣有些惡劣,想來是有些著急秦逾明的去向。
舒意看著秦懷瑾皺著的眉頭,覺得他出來和自己出來應(yīng)該是為了同一件事。
“那不如就讓臣女來猜猜吧,王爺也是覺得今日的烈酒有些問題嗎?”
秦懷瑾正要回答,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拉著舒意一個轉(zhuǎn)身就躲進(jìn)了旁邊的石頭后面。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
“回老爺?shù)脑?,一切都?zhǔn)備好了,那兩個人現(xiàn)在正在一個房間里頭躺著,只需要將人引過去就行了?!?p> 那個被稱作老爺?shù)娜撕苊黠@的笑了笑,聲音有些猥瑣,
“好啊,好得很,我倒要看看那個賤女人今日還能不能全身而退。當(dāng)了本官的路,就只有一個死字!”
“你下去看著那兩人,別讓他們醒了,把現(xiàn)場做的香艷一些,本官馬上去找人來圍觀。”
兩人又嘀嘀咕咕說了些話就分道揚(yáng)鑣了,舒意的鼻尖抵這秦懷瑾的脖子,心里有些亂,按理說她算是個子高挑的,可也只是堪堪起到秦懷瑾的下唇。
“在想什么?”秦懷瑾看著舒意的眼睛,莊重而又不失惡趣味的問了一句。
舒意有些尷尬,推開了秦懷瑾,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
“沒想什么,只是覺得那位大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是在哪里聽見過?!?p> 舒意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人選,她來了這些天,雖說是近了不少官員,可也不至于和任何一個熟到聽聲音都覺得熟悉的地步,除了……柳家那位大人。
秦懷瑾聽著舒意這話,稍稍一動了動腦筋,今天是個宴會,防守就比平日要嚴(yán)密一些,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自由出入的,恐怕也只有宴席的操辦人了,心中有了較量,抬腳起來就要往偏殿走去。
“王爺且慢?!?p> “怎么?你不敢去?”
“這倒不是,只是我覺得這位大人未免太過分了,做這些事情的背后總要有個原因吧,可那兩位和他有什么仇呢?臣女倒是想看一看,這人背后究竟在算些什么。”
秦懷瑾微微低頭,“那你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說說看?!?p> 舒意抬起頭來笑了笑,“老辦法。貍貓,換太子。不過還得要王爺幫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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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宮宴正笙歌不停,突然,從外頭跑進(jìn)來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把什么絲竹管弦舞蹈歌樂全都打亂了,散落一地的奢靡。
秦既明皺了眉頭看著殿下的人,很是有些不爽?!盎呕艔垙埖南袷裁礃幼?,來人,拖下去打死?!?p> 眾人已經(jīng)見慣了這副模樣,總歸是個命賤的下人而已,沖撞了皇上也就只有死路一條,難道還留著把它做成人彘不成?
倒是淑妃難得的拉了拉秦既明的袖子,“皇上何必如此動怒,總歸不過就是個下人,且聽聽他有什么話要講吧,否則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進(jìn)來的。”
那小太監(jiān)在底下聽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剛剛那兩個侍衛(wèi)都已經(jīng)來拉著他的袖子了,要不是娘娘開口,此刻他恐怕已經(jīng)成了刀下冤魂,自己就不該稀里糊涂貪圖銀子接了這個差事,差點沒把命搭上,不過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往下干了。
“啟稟皇上,娘娘,剛剛奴才看見,看見……,”他吞吞吐吐的一句話,說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皇上在那聽的直皺眉頭,想來若是沒有淑妃從中周旋,恐怕早已雷霆大發(fā),李公公連忙用拂塵打了那個小太監(jiān)一下:
“你這個東西怎么這樣不識相!給你一個在皇上面前說話的機(jī)會已經(jīng)是是天大的恩賜了,還在這吞吞吐吐的,當(dāng)心咱家替皇上處置了你!”
“饒命,饒命啊,奴才剛剛瞧見,瞧見一位衣著華貴的姑娘摟著逾王殿下去了偏殿,剛剛奴才斗膽進(jìn)去瞧了瞧,看見那兩人衣衫不整地睡在一起,這才膽戰(zhàn)心驚地來稟報皇上?。 ?p> 此話一畢,在座的各位大人皆是一驚,這種腌臜事兒怎么能擺在明面上頭說呢,這個小太監(jiān)不想要腦袋,他們可還想要呢,這種皇室密辛可不是人人都有命知道的。
不過這回秦既明卻的沒有生氣,臉上竟然還浮現(xiàn)出了幾分戲謔的神情。
秦逾明,逾王,有意思的很,他是自己的兄弟,但偏偏和秦懷瑾走的更近一些,這樣的關(guān)系總會給人一些把柄,說他們之間兄弟不和。若不是他看在這個弟弟多年來沒有娶個有權(quán)勢的妻子,也并未展現(xiàn)出什么野心的話,早就已經(jīng)將它斬草除根了。
只是今天逾王的確奇怪,先是平白無故來參加宴會,后又是他被一個女人摟著去了偏殿,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底下的大人們雖說好奇心作怪,但也沒人敢跳出來說話,生怕一個不對就觸犯了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