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當(dāng)真是了解的很,像我們這種練武的沒了武功本來就是三魂失了七魄,更不必說還要被一群沒有武功的人給鄙視嘲笑了,燕飛心里一定是不痛快的很。”
溪蘇開開心心的倒掛在房梁上和舒意說話,頭發(fā)扎成一股辮子垂下來,堪堪掃到了舒意的臉龐。
“你倒不覺得我心狠手辣。”舒意坐在床上翻著書,解決了一種心思應(yīng)該是高興的,可看她眉眼間卻沒有半點輕松的意思。
溪蘇存心要逗她開心:“姑娘哪里算得上是心狠手辣?要我看來啊,姑娘平日里就是那個長著些許青草的雪山,姿態(tài)終究是平易近人的,可有些人非要變著法兒的挑起雪崩,這還能怪老姑娘頭上去不成,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哦!”
“你的俏皮話倒是越說越溜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笔嬉夤槐贿@話逗得笑了起來,開心的有些無奈。
燕飛本就不算是什么東西,捏死一只螞蟻罷了,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可怕,那個人究竟是如何得知燕飛的軟肋?如何瞞過眾人與燕飛交換消息?這些事情都不是燕飛那個腦子想的出來的。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那個早已經(jīng)死去的鄭誠攝是背后主事,可總覺得事情不該這么簡單,鄭誠攝的背后應(yīng)該還有人,如果真的存在這個人的話,那個人應(yīng)當(dāng)是權(quán)勢地位都要遠高于鄭誠攝,大概是南越的。
當(dāng)初哥哥被綁架,其實背后總是想要綁架的是自己,那么收買燕飛也是為了獲取自己的行蹤,舒意可不記得是在什么時候得罪過南越權(quán)貴,竟然值得對方這樣惦記自己,心思真是花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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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淵上京,鄢府。
“皇兄,那個鄢墜歡又發(fā)瘋?!臂橙缢挂呀?jīng)記不得這是第幾回了,自從上回從宮里回來之后這個鄢墜歡就疑神疑鬼的,總是擔(dān)心院子里有人要害她,底下伺候的人已經(jīng)不知道到她這來抱怨了多少次了。
自己想要從根源解決問題吧,又不太甘心就這么幫鄢墜歡解開心結(jié),這要是放任她不管吧,家里總是雞飛狗跳的。
“又鬧什么事了?”
鄢如寂也頭疼的很,不知道這是不是鄢墜歡的另外一個計劃,就是一直打擾他,讓他不能靜下心來梳理好南越在大淵的情報網(wǎng),一味的拖延時間,等到時機恰當(dāng)?shù)臅r候自己再接手嗎?
鄢墜歡可能有這個腦子,也有這份耐心,但是遠在天邊的那位懿德太后沒有實際地把他們把握在手上,恐怕是不會給鄢墜歡這么多時間的。
“其實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兒,左不過是婢女用著不稱心,想要把她帶來的那些人從咱們手上給要過去唄?!?p> 是了,鄢墜歡剛剛來的時候,其實也就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吧,她尚未找好靠山,也沒有站穩(wěn)腳跟,鄢如斯擔(dān)心她有歪心思,也想存心膈應(yīng)她,所以把鄢墜歡從南越帶過來的人給趕到外頭院子去了,又重新給他派了幾個自己的心腹日日監(jiān)督著,難怪鄢墜歡要鬧。
鄢如寂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隨便撥一個過去吧,總是這么鬧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叫別人說我們府上住著一個瘋子?!?p> 鄢如斯有些不情不愿,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了嗎?前些天周旋了那么久都沒有松口,可是鄢墜歡她鬧著鬧著,自己的底線就變低了,竟然也覺得打發(fā)一個人去讓她安靜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罷了,皇兄說這樣就這樣吧,左不過是一個婢女的事情,看看滿足了她之后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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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墜歡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婢女,對于自己這幾日裝瘋鬧事的結(jié)果很是滿意。
“起來吧,你要知道在這里也只有咱們能夠互相幫襯著了,是吧?!?p> 那婢女的姿色生的倒是不錯,只是總讓人有一種陰惻惻的感覺:“燕綏,遵命?!?p> …………………………
這兩邊都還沒有完全消停下來,仍舊是熟悉的燙金花紋的帖子,前腳后腳送到了他們的府上。
“這大淵皇帝現(xiàn)在真的是沒事做了嗎,一天到晚總是什么宴會的,他倒也不嫌國庫空虛?!?p> 舒意根本沒打開那帖子,只是看到外面的紋路就知道是皇宮里面送來的東西,當(dāng)時就沒了興趣。
溪蘇卻是饒有興致的拿起來仔細端詳了幾番,只可惜這個文字并不是她認得的那種,合暉的字方方正正,這種事卻是瘦瘦長長的,只能勉強有幾個字辨認出輪廓來。
“圣,誕辰,……,”溪蘇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讀著,卻不知她是什么時候培養(yǎng)的這樣強烈的一種求知欲。
舒意聽到這斷斷續(xù)續(xù)的言語并不覺得心煩,反而聽著聽著就悟出一些道理來,連忙坐直了身子,從懸在房梁的溪蘇手上拿過來帖子,仔細端詳著。
“皇上要過壽辰了,倒是難怪要辦個宴會呢,原是我錯怪了?!笔嬉獍咽稚系恼?zhí)掀饋?,心中開始計算著。
按理說合暉那邊的封賞大典一般都會到秋天的時候舉辦,在這之前,除了當(dāng)事人以外,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其他的人會知道具體受風(fēng)上的是誰,自然也就不會傳到別的國家去。
自己若是能夠趕在八九月份之前把事情給辦成了,到時候生米已然煮成熟飯,大淵的皇帝不會再反悔,而合暉老皇帝那邊就算不給爵位也不要緊,總歸也只算是一個虛名而已。
“去攝政王府?!?p> 溪蘇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姑娘,你說什么呢,前些天不是聽說你們生份了許多嗎?”
怎么借回子說話好像完全沒有半分隔閡似的,可就算姑娘不在乎,自己對這個攝政王可是怕得很,看起來不算是特別的壯實,力氣卻大的很,上回一個手刀把她砍暈的事情還記得清楚著呢。
舒意輕輕淺淺的回眸一笑:“你又在胡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