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就要走?這么著急?”
“嗯,有些緊急情況,我必須得回去了。”
單一進入客廳,便聽到從父母的臥室傳來的對話聲。
當單一從廚房冰箱拿過一瓶肥宅快樂水仰著脖子大口喝著的時候,單青山來到了客廳,身后跟著眉宇間有些幽怨的單母林佩。
單父瞥了一眼單一,嘴角往陽臺的方向斜了斜,示意他跟著過去。
“我有些話要給單一說一下,說完我就走?!?p> 他轉(zhuǎn)過身對著林佩說道。
林佩無奈頷首。
等到單一來到陽臺。
一對父子的開場白首先便是照例的沉默。
他們的眼眸也從未有過對視。
單父視線放在那懸掛的一輪新月上,單一則是一臉悠閑的盯著衣架上的那件襯衫上。
“我一會兒就走?!?p> 良久,單父才突然出聲。
單一嗯了一聲,說道:“我聽到了?!?p> “我走之后,你進入管理所記得多了解一些東西,要執(zhí)行的任務(wù)也盡力做,當然,不管怎樣,你都要長點心,你的性命要放在第一位?!?p> 單父的視線終于偏移到他的臉上,眼眸帶著深意的亮光。
“我知道。”
單一只是簡單的回了三個字。
“你母親對你踏入的這個世界什么也不懂,如果有什么事兒你問我就行了,雖然她從不過問什么,以她的聰慧自然也是察覺到問題的,這方面的事兒你就不要與她說了?!?p> 單一認真地點點頭。
單青山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帶著回憶的語氣說道:“當年,你外公同意讓她嫁給我,也給我提出了一個要求,不允許把她牽扯到這個世界中來,這么多年我也是這么做的,希望,你以后也是這樣?!?p> 提及外公,單一微怔,因為從原主人的回憶中好像就沒有外公這一號人物。
“現(xiàn)在你突然覺醒了你的才能,若是真遇到什么天大的困難。”單青山認真地看著單一說道:“不要找我,去找你的外公,他好歹也是你的外公,看在你媽的份上不會對你不顧的?!?p> 單一歪歪頭,這是什么道理,作為一個父親真遇到困難的時候不讓他依靠,還把他丟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外公。
單青山并沒有解釋什么,那張堅毅的面孔上也沒有訴說的意思。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你說的那個外公。”單一問道。
“以后會見到的,你現(xiàn)在的名氣估計早就傳到他的耳中了,他應(yīng)該會抽出一個時間來見你一面的?!眴吻嗌狡降亟忉尩馈?p> 單一嗯了一聲。
這一場對話似乎就此結(jié)尾,從始至終,單青山?jīng)]有讓單一進入管理所之后要幫他做什么,單一也很有默契的沒有問自己進入管理所該做什么。
等單一進入自己房間的時候,一個盤腿坐在半空中,雙手環(huán)抱的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這么急著要走,是那邊有些不好的情況嗎?”單一問道。
“那邊的情況一直不好,只是回安城一趟,該做的,將軍都已經(jīng)做了。”王叔笑著說道。
單一猜測單青山背地里的謀劃應(yīng)該與管理所有關(guān)。
“這么幾天,還沒有一個星期,沒想到我也沒什么能教你的了?!蓖跏暹駠u感嘆,對這個事實感到夢幻不已。
“你的年齡擺在那兒,證明還是有些東西能教的?!?p> 既然他們已經(jīng)決定要走了,估計王叔也沒啥可利用的了,單一便把心里一直認為的那個想法說了出口。
“你啊你!”王叔指了指單一,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現(xiàn)在試著禁錮一下空間,我想知道我現(xiàn)在的能力能不能打破你的封鎖?!眴我徽f道。
“即使你的能力有所隱藏,但還是不要太過自大了?!蓖跏搴吆邇陕暎瑓s也伸出那雙漂亮的如女人一般細膩的雙手,配合著單一。
單一閉著眼眸,在無垠的空間里確定某個坐標,嘗試用空間的能力做些什么。
時間在緩慢而堅定的流逝。
單一的身影依舊在原地沒有動。
他睜開眼眸,語氣有些捧讀嫌疑地說道:“嗯,我做不到,你的能力果然很強,不愧是A——的空間才能者。”
單一還知道將王叔那次階級的顯擺照舊念出來。
王叔的嘴角抽搐,那剛才他感受到的空間的波動是什么鬼,已經(jīng)在他封鎖這里的空間的條件下還是有相同力量的波動,他又不是個傻子。
他呼出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他的目光在單一的身上逡巡著,單一的眉骨出已經(jīng)有淡淡的青色顯而易見,發(fā)絲也在長長,不完全是個光頭的樣子,清朗而帥氣的臉龐沒有因為這些而有纖毫的減顏。
遁空者在心里感慨著年輕人成長起來果然很快。
而他的心中,在教導(dǎo)單一時候的便不停盤旋的一個念頭驟然冒到嗓子尖。
他吐出一口氣,臉色莊重,嘴唇嚅動,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
“不要,我不會做你的徒弟?!?p> 單一已經(jīng)預(yù)料他的提議,果斷開口拒絕道。
王叔的神色垮了下去,做垂頭喪氣狀。
單一的平靜的表情沒有為此有任何細微的改變,他當然不認為會有誰能做他的師父。
王叔的臉色持續(xù)了會兒,漸漸恢復(fù)如常的他,開口說道:“那就這樣吧,即使這樣,這個夜晚我也會把一些我不能付諸于行的理論交給你,希望你以后能有實踐的哪天?!?p> “不是馬上要走嗎?”單一疑惑道。
“你忘記我是什么才能了,趕得上?!蓖跏鍝u搖頭,胸有成竹地回道。
“不會不甘心,我沒答應(yīng)做你的弟子,你還把你研究的理論教給我?”單一好奇的問道,真會有這樣大公無私的人?
“當然會有,只不過——”王叔不甘心的表情漸漸散去,眼眸中那抹遺憾也隱去。
“才能者的世界,其實很殘酷,沒有才能的人就是沒有才能,才能僅限于此的人,也僅限于此。”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坦然的神色,那是曾經(jīng)歇斯底里在某個領(lǐng)域里無法實踐出來,而只能面對事實寄托他人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