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坦誠相見以后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什么大事,倒是落得個清閑。只是慕容纖月有了什么改造寧王府的好點子不用再通過慕容素瑋繞拿了一大圈了,直接畫了圖紙同納蘭倦夜商量。慕容纖月化用了不上現(xiàn)代的玩意兒,納蘭倦夜看了每每贊不絕口。
不過二人各有各的忙,有時慕容纖月為了新開張的酒樓忙得腳不沾地,有時納蘭倦夜為了怎么暗地里部署寫規(guī)劃要同屬下商量大半日。這般下來,二人雖然是同在屋檐下,竟然是一種聚少離多,各自為政的架勢。
這種狀態(tài)可不是很好啊,納蘭倦夜想到素未謀面的情敵千羽公子,心中慌張,說不得月兒同他就有生意上的合作,一來二去,他怕是很危險。越想越覺得危及,納蘭倦夜心里盤算要有個什么理由同自家娘子好好相處一番才好。
終于這個機會算是等來了,這天二人一同吃罷了晚飯,納蘭倦夜磨蹭了好久,問道:“你明天忙么?”
慕容纖月思量了一下,大約也就千羽閣有一兩件事情要處理,也不是非要她出面的事,交給姽嫚大約也是可以的。心想莫非納蘭倦夜有什么事情要他幫忙,便道:“怎么了?”
納蘭倦夜道:“也沒什么,就是......文軒要來?!?p> “文軒?”慕容纖月心道,不會是什么青梅竹馬小表妹之類的吧,這可不太妙,她好像還沒有練成手撕白蓮腳踢綠茶的絕技。
“是我十三弟。”納蘭倦夜解釋道:“他還不曾見過你,我想......”
“納蘭文軒?”慕容纖月在腦內(nèi)搜索了一圈:“我知道了,就是我上次來的時候再你這里的那個小鬼頭!”
納蘭倦夜笑笑:“是他?!?p> “人家那般關(guān)心你!”慕容纖月想到當(dāng)初納蘭文軒為了勸納蘭倦夜不要去冒險記得面紅耳赤的模樣,心中便對他有幾分好感?!澳俏疫@個做嫂子的必然是該見一見的?!彪y得皇家有一個肯真心待他的,對于納蘭倦夜來說應(yīng)該非常重要吧。
“沒錯,做嫂子的?!奔{蘭倦夜看著她,溫柔的笑了笑。
“你別這么看著我笑,看得我心里發(fā)毛。”慕容纖月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太順嘴了,自己也頗不好意思。
“九哥,這就是你小媳婦兒啊?”第二日,納蘭文軒特地起了個大早,趕在早飯之前就來了。
看到慕容纖月坐在桌子邊由著納蘭倦夜喂飯,覺得頗為稀奇。打量了一會兒,不由的有些失望:“好看是好看,比我見過的姑娘都好看,就是太矮了,還沒我高呢!”
慕容纖月心道,這個小屁孩,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呼呼的沖著納蘭文軒做了個鬼臉,連甜湯都賭氣不肯吃了。
納蘭倦夜趁勢將她攬在懷里,哄小孩一般哄:“十三弟,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們月兒攏共比你大兩歲,個子還是要再長的。再說了,男孩子本來就長得快一些,你好意思同你嫂子比?”
慕容纖月沒想到納蘭倦夜居然趁機吃她豆腐,掙扎兩下無果,干脆心安理得的在他膝上坐著了,反正待會兒腿變得酸麻的又不會是她。
納蘭文軒本也是無心之語,被納蘭倦夜這么一說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那她可是要多長一點,我聽母妃說喝骨頭湯長得快,要不九哥咱么熬一鍋試試?”
慕容纖月聽得驚悚,什么叫試試?她怎么感覺自己就要變成小白鼠了呢。不對,現(xiàn)在這個時代,應(yīng)該是那種什么娘娘妃子宮里養(yǎng)的試毒的鴿子。
納蘭倦夜看看慕容纖月笑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忍不住笑:“你可別嚇?biāo)耍蛐∈覆徽搓柎核?,你做出來的東西能入口?”
納蘭文軒泄氣:“九哥你也太偏心了,只顧護著媳婦兒,枉我起那么大早出宮來找你。”
“好了?!奔{蘭倦夜笑道,早飯也用了個七七八八,末易末殤便把碗盤收走,抹干凈了桌子。納蘭文軒等她們收拾完了,自己過來坐不礙事了方才坐過來,還不忘同末易末殤道聲謝。
慕容纖月默默在心里為納蘭文軒打了個好評,雖然頑皮了些,但是卻知書識禮,也不輕慢別人,倒是個好孩子。
“怎么趕了這么大早過來?”納蘭倦夜將茶壺推給他:“自己斟茶,為兄......”納蘭倦夜看著自己懷里的慕容纖月,得意的一笑。
綏遠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們主子如今是越來越?jīng)]有出息了,成婚都快有半年了才抱了人家一下,也不知得意個什么勁,還沖著一個孩子炫耀。
“我可是有大消息要告訴你的?!奔{蘭文軒也不挑剔,也不拘謹(jǐn),自己到了一杯茶:“九哥,你是不是被父皇盯上了?我聽宮里人議論,說今年秋獵又要把你召去。去做什么,讓你去做個墊底的,省得他們落后了被嘲笑?”
納蘭倦夜無奈:“你九哥就這么丟人么?”
納蘭文軒聳聳肩:“可不是。”
慕容纖月正揪了納蘭倦夜的頭發(fā)把玩,聽到納蘭文軒率直的話語,忍不住笑了起來,結(jié)果手一抖就在納蘭倦夜頭發(fā)上系了個死結(jié)。
納蘭文軒道:“你看吧,我嫂子都認(rèn)同我說的話!要我說,你干脆就養(yǎng)兩只兔子或者養(yǎng)只貓,在家陪這我嫂子玩,何苦去看他們的嘴臉?!?p> 慕容纖月拽著納蘭倦夜的頭發(fā)讓他低下頭,湊在他耳邊道:“我覺得你弟弟說的對?!?p> 納蘭倦夜搖搖頭,是說給慕容纖月聽,也是說給納蘭文軒聽:“那怎么行呢?這次陛下好不容易想到我,可是給岳父面子呢,不僅我得去,月兒也得去,得幫他把面子做足了?!毕U伏了這么久,他也該慢慢嶄露頭角了,趁著老皇帝還活著。
“十三弟,你此次來,蘭妃娘那就沒有別的話交代?”納蘭倦夜轉(zhuǎn)移了話題。
納蘭文軒苦了臉:“別提了,我上個月在宮里玩蹴鞠,踢到了那勞什子妃的勞什子月季,被她跑到父皇那里一陣哭訴。然后我就被母妃禁足了一個月,抄了一本又一本的勞什子經(jīng)。母妃說了,要你講給我聽,回去她要抽問我。”說罷招了招手喚了一個小太監(jiān)上前來,將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粋€包裹放在桌上。
納蘭倦夜翻看了一下,苦笑道:“蘭妃娘那這是罰你呢還是罰我?”
聽到要講書,慕容纖月使了渾身解數(shù)溜下來,準(zhǔn)備跑。結(jié)果剛跑了了兩步,就被納蘭倦夜拽回來按在凳子上坐下。
慕容纖月欲哭無淚,說好的一起愉快的玩耍呢,小小孩子,為什么非要背書呢。
納蘭倦夜看看慕容纖月苦巴巴的臉,心中好笑,倒也是沒有非得強迫她讀,但是也沒有放她走。
慕容纖月懶得去聽納蘭倦夜給納蘭文軒講書,干脆把他那一縷打了結(jié)的頭發(fā)拽過來給他一點點解開。納蘭倦夜頭發(fā)長,被慕容纖月拽在手里,像是拽了一根繩子。
納蘭文軒瞥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咳咳!”納蘭倦夜敲敲桌子:“還聽不聽了?”
納蘭文軒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笑笑。
慕容纖月解頭發(fā)解的認(rèn)真,并沒有留意他們笑什么。這解頭發(fā)本是個精細(xì)活,等她解開已經(jīng)過了大半日了。結(jié)果在抬頭看去,兩個人還是一個講得投入,一個聽得認(rèn)真。納蘭文軒眼里都冒著一種叫做“求賢若渴”的光。
慕容纖月聽了兩嘴,大約是什么“為君之道”、“處世之道”之類的東西,聽得她兩眼發(fā)昏,不一會兒就困了。果然她還是不適合什么“君君臣臣”之類的東西,慕容纖月干脆拽過了他們桌上擺的兩本書當(dāng)做枕頭,美美的睡了過去。
納蘭倦夜講著講著,忽然就停了,臉上掛著寵溺的微笑,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下來給慕容纖月披上。
納蘭文軒也看見慕容纖月,一臉委屈:“九哥,你看她,枕著我的書睡著了!她......她還流口水!”
“噓!”納蘭倦夜示意他噤聲,壓低了聲音說:“小點聲,她素來不愛聽這個,你知道她坐在這里聽有多么磋磨人么,還不讓她好好睡一覺?”
“我抄了好久的?!奔{蘭文軒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行了,那兩本我還是背得下來的,直接背著給你講就是了?!奔{蘭倦夜安慰道:“我這里還有《為政》的孤本,贈與你就當(dāng)賠罪了好不好?”
納蘭文軒立馬笑了:“這還差不多!說來我可得謝謝嫂子。九哥,嫂子是喜甜還是喜甜?奎園樓還是八寶樓,你們說,我做東?!?p> 納蘭倦夜笑道:“我就說你怎么可能為了一本書哭哭啼啼,原來是等著套我的孤本呢!你這皮猴兒,竟然著了你的道?!?p> 納蘭文軒得意洋洋:“這還不是因為你太護著嫂子,說好了,允了我的可不許反悔!”
慕容纖月睡得迷迷糊糊的,聽了一嘴“奎園樓還是八寶樓”,立馬反駁:“百川樓,百川樓最好!”自家的產(chǎn)業(yè),就算在夢里也不能忘了打廣告,這是敬業(yè)問題。
章臺碎月
十三弟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