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肆意無度的嚎叫后,羅穎疲憊的背影顯出正常了許多。
韓羽不放心,遲遲沒有離去。
歇息過后,羅穎離開空曠荒草地,遠遠的望見清河鎮(zhèn)的她,義無反顧直奔清河鎮(zhèn)而去。
韓羽無奈搖頭,感覺羅穎已經(jīng)的精神,她再次趕往清河鎮(zhèn)是為何?
韓羽遠遠跟從。
距離清河鎮(zhèn)還有一段距離時,韓羽看到劉奎與于友風(fēng)塵仆仆的身影,他們身后尾隨的人,是張碩。
曾經(jīng)相遇張碩時,張碩提及到自己的經(jīng)歷,韓羽和莫軒并不相信。如今張碩跟蹤于友、劉奎,韓羽不得不好奇張碩的真實身份。
不相識的羅穎與于友劉奎,相隔幾步之遙,走在清河鎮(zhèn)的長街直奔鏡水閣。
熱鬧喧嘩的街上,沒有人留意跟蹤在后面的張碩。
張碩之后便是韓羽。
跟著跟著,韓羽忽見不哭谷的老者從遠處迎面走來。
韓羽鉆進一旁的巷子里,不多時,不哭谷的老者路過巷子,鶴發(fā)童顏的面容上洋溢著輕松的笑意。
韓羽心頭失落的酸楚上涌。必是不哭谷與莫家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來,老者此行回去復(fù)命。
情意抵不過現(xiàn)實的冷酷,韓羽寧可不去多想,免得徒然悲傷又無法改變事實。
一路跟蹤,韓羽遠遠望見張碩躲在鏡水湖一側(cè)岸邊遠遠偷窺。
羅穎直徑走上浮橋,被后趕上去劉奎于友阻攔。
“這位姑娘,請問姓字名誰,到莫家來有何貴干?”
羅穎定睛看著于友劉奎良久,不知她腦袋又轉(zhuǎn)出什么非人主意,轉(zhuǎn)身離去。
劉奎與于友走在浮橋中間時,莫非與莫軒迎面而來。
劉奎于友見禮。
于友道“二位少主,剛才有個奇怪的女子直奔莫家而來,見我們問她姓名時,轉(zhuǎn)身便有。很是怪異!”
莫非瞄一眼莫軒,問“一身白衣打扮,頭戴斗笠又有薄紗遮面?”
劉奎道“那倒不是。要屬下看,就是個普通女子,會些花拳繡腿也就不錯了。就是行為怪異,就……屬下也說不清楚,反正與常人不一樣!”
“知道了。你們先回吧。閣主若問起我們,你們就說我們出去喝酒,很快就回?!?p> “是。”于友一禮道。
劉奎看著莫非莫軒兩位少主走下浮橋后禁不住嘟囔一句“喝酒哪能很快就回,我家少主都被莫非少主給帶壞了!”
于友一瞥“這心操的,稀碎?!?p> 莫軒與莫非直奔清河鎮(zhèn),途中迎面看到張碩。
張碩歡喜走近“這么巧!前不久一次相遇后,令在下與親人快速相見,一直想謝謝的。苦于不得機會相見。對了,兄臺叫什么名字?改日登門謝過?!?p> 莫軒淡漠一笑“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何況沒有我,你也一樣可以找到家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莫軒說完就走。張碩這種自幼嫌棄家貧又能跟著游僧離家出走的人,莫軒絲毫不感興趣,最重要的原因是不知道張碩究竟什么身份,只想劃清界限。
張碩貌似看不懂莫軒的意思,疾走兩步跟上“這附近只有鏡水閣,讓我猜猜公子是鏡水閣的哪位少主?!?p> 莫軒懶得理會。
走在后面的莫非一瞥陰冷的笑意“這位小哥,不會是明明知道我們是莫家出來的,假惺惺的故意搭話吧?”
“……”張碩窘態(tài)苦笑“您說笑了?!?p> 被說中心思的張碩腳步明顯放慢,漸漸地停在原地,憎恨的凝視莫軒莫非的背影。
凝視莫家兄弟的背影走遠,張碩轉(zhuǎn)身凝視鏡水閣的莫家。
“哼——莫家。真是不知自己的死期,連火神教的財路也敢斷?!?p> “火神教的財路?”
恨恨自言自語的張碩忽聞身后有女子接話茬,猛的轉(zhuǎn)身“你是誰?什么時候來的?”
韓羽答非所問“你所謂的財路,應(yīng)該是火神教借用柳常在那種欺壓百姓搜刮民財為火神教收集錢財吧?”
張碩驚慌中又問“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知道火神教的事?”
“哼!知道?我只是根據(jù)你說的在推論而已。那么大的火神教,想必不會只有柳常在一人為其搜刮銀兩。
這搜刮錢財?shù)氖志尤簧斓街性瓉?,可見火神教的野心?!?p> 韓羽端詳張碩,一是在西域時從來沒有見過他。二是他的慌張略顯語無倫次,可知他在火神教身份當(dāng)屬平庸無奇的那一等。
即是平庸又干著不平庸的事情。此人有野心有抱負,說不好就是一個尋找時機,等待一鳴驚人的人。
韓羽不聲不響的走近,并不足以嚇到張碩。偏偏張碩說出那番話后,韓羽近在咫尺的接下話茬。
張碩驚懼,擔(dān)心韓羽是火神教的對手。功夫不怎么樣的他,為一句話被人識破身份丟了性命,不值的很。
聽到韓羽超乎尋常的推斷,必是對火神教有所了解。張碩心慌“你究竟是誰?”
“讓我猜猜看,你跟蹤莫家人的目的。你……”韓羽略有思索道“你的父母遭受柳常在的壓迫多年,柳常在出自火神教,你也是火神教的人。你還真是認主子不認爹娘啊。不會是要摸清誰毀掉的柳家,然后回去像狗一樣殷勤表忠心。你別忘了,柳常在的死,是你父母的福氣,你不感謝也就罷了,要恩將仇報?”
張碩沉默恨恨不語。
獲悉誰是毀掉柳家的兇手,能擒下就擒下,不能擒下就回稟教主,以此表忠心。至于父母受誰壓迫,張碩著實沒有太多在意。
張碩憋著惱羞成怒的心火一忍再忍。
韓羽看著張碩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向清河鎮(zhèn)走去。
凝視韓羽的背影,張碩流露出陰毒奸詐的獰笑,抬腿抽出靴筒里的短刃,緩慢拔出。
韓羽就像一個隨性漫步的女子娟娟而行。
猙獰的嘴臉悄然間緩緩靠近,距離剛剛好,揮動的短刃伴隨張碩必殺的念頭落下。
霎時的身姿挪移,飄逸的裙擺,回身間看似柔弱的長腿,灌輸她五層以上的攻擊,重重的落在張碩的左耳處。
張碩只覺得頭部灌水般晃動,身不由主的撲向右邊,大路旁長滿荒草的平地。
三到五秒間,張碩一動不動,腦海里一片空白,如同死去。
韓羽站在原地,等待張碩清醒。
張碩恍惚中坐在荒草里,左耳有少許的鮮血流出。緩和中扭頭看著韓羽,當(dāng)今天下,一個女子,有此腳力者,唯有圣女教圣女莫屬。
張碩苦笑,曾經(jīng)風(fēng)聞有此人,此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悲嘆自己一血氣男兒。
“今天心情好,不想出手,你非逼著我出手。”韓羽高冷的姿態(tài)“你的殺氣早早寫在臉上,我豈有不防之理。以后不要再找莫家的麻煩,若是與莫家為敵,下次就不會這么客氣了。”
張碩慫了,慫到無語。